東方啟對自己還是有自信的,玩弄權,玩弄人心,他從不親自手,而是在背后執棋,看著這些人因為權力而瘋狂,然后一個個淪為他手中的棋子。
以朝堂天下為棋盤,文武百乃至天潢貴胄為棋子,下權力的棋局,看人丑惡。
他很這種大臣、皇族乃至天子都被他玩弄于掌之間的覺,凌駕于一切之上,這才是真正的執棋者。
他并不害怕自己被人發現,因為他從未親自手,不過是挑撥離間幾句,本算不算罪證,又如何給他定罪?
不管是曾經景舜的政變,還是景沉的上位,雖然有些許超出他的預料,但是他都游刃有余,淡然從容穿其中,片葉不沾。
比起年時的牛刀小試,如今他已經完全掌控了這棋局的規則,就算有人看出他的本質,他也篤定自己能全而退。
因為他一直都很惜羽,從來不會讓自己與骯臟的事沾邊,沒有罪證,便是你是帝王,那也不能說殺了他就能立刻殺他。
然而,景沉對東方啟手了。
沒有罪證,僅僅是因為幾句話的懷疑,竟然直接要殺他。
東方啟猝不及防被攻擊,腰上很快就被穿一個口子,他會武功,但是景沉用的可是暗龍衛。
“皇上你......”
想來從容淡定的臉碎裂,震驚的看著景沉:“你沒有罪證誅殺大臣,就不怕朝堂?如何服眾?”
景沉端坐在上方,肅然冷漠:“朕如何服眾就不勞你心了,但這中間一定沒有你。”
如此蠻橫的道理,難以相信居然是出自君王之口。
東方啟被制服,連想捂著傷口都不行,看著景沉,突然覺得他這樣子像極了一個人,那個他完全掌控不了的人。
“皇上,這燕國到底是你的天下,還是衛家人的天下?”
東方啟問完,卻沒能聽到景沉的回答,因為景沉一抬手,直接讓人殺了東方啟。
東方啟是有能耐,東方家的公子,博學多才,年有為,早早就朝,一直都是同輩人中的翹楚,可其智若妖,因為太聰明了,覺得自己可以蔑視所有,可以把所有人都玩弄。
他最喜歡的大概就是看著別人為他的棋子,看著別人明知道是他的手筆卻拿他沒有辦法。
這樣的人聰明是聰明,可對帝王來說,深惡痛絕,朝堂就是因為有這樣的人在才一直無法安定,這樣的人再聰明,那也必須除之。
景沉登基三年了,這三年足以讓他長,讓他分辨忠,讓他站穩基,然后殺伐果斷。
他是燕國的帝王,絕對不能姑息養,而他為帝王難道還要被一個臣子威脅利用?
至于東方啟問的那句話,景沉明白他的意思,但是那是衛殊啊......
這燕國的天下,他懷疑所有人都沒辦法懷疑衛殊,那人那麼強大也那麼坦。
是把燕國的皇權捧到的面前,是擁護他登基為帝,是告訴他帝王之道,也是承諾他,有生之年,護衛燕國。
他可以懷疑任何人,可以忌憚任何人,獨獨對衛殊,他不會、不可能,也無法懷疑。
若衛殊要這江山,當初胤綸就可以直接登基,哪兒還能到他?有衛家軍擁護,就算要整個燕國,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可什麼都沒有做。
衛家軍強大,但是卻從不干涉朝政,一直駐守邊關,那才是真正的守衛燕國,反倒是燕都里這群安逸的權貴,一個個因為太安逸了反而滋生了不軌之心。
他景沉是帝王,帝王多疑,但他就算多疑,卻也沒有迷失那顆明辨是非的心。
忠和,他還是能分得出來的。
而他之所以能保持住本心,衛殊就是他心中的那一盞明燈,讓他想不清醒都不行。
就在那里,無關男,無關兄妹意,也無關君臣,無法形容但卻很是鮮明,不管周圍繁華富貴迷人眼,只要一眼看到,就覺得能找回理智。
說不上有多,他們甚至連知己都算不上,可回想人生,他慶幸他的人生遇到了一個衛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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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公主是罪人,被賜毒酒,死后自然不會有風大葬,景沉讓人給給瓊公主找了一個一般的墓地,將瓊公主草草葬了。
瓊公主下葬那天,天牢有人劫獄,想劫走上。
對方想來已經籌備很久,路線得很,作極快,竟然真的將上從天牢劫了出來。
可惜,他們沒跑出多久就被抓住了。
所有人都被擊殺,只有上活著。
上從馬背上跌落在地,聽著腳步聲由遠及近,一聲一聲,不疾不徐,從容不迫,他若有所,抬頭看去,那張臉,他做夢都忘不了。
“衛殊!”
穆九站定,看著上,三年的天牢生活看來他過得不是很好,還沒到五十,卻已經頭發花白,臉上滿是周圍,整個人很是消瘦,因為常年不見,皮慘白,加上這一狼狽,不人不鬼。
穆九掃過他的斷臂,手臂是讓人砍的,但還是第一次看到,都這樣子了還能折騰出晉國和燕國大戰,很有能耐啊。
“衛殊,你贏了,我輸得徹底,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反正我已經不想活了。”
上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樣子,穆九看了只是淡淡了眼眸,轉:“走吧,帶你去見一個人。”
上很是疑,但眼下他不得不跟去,卻沒想到穆九帶他去見的居然是瓊公主。
已經死去的瓊公主躺在棺材里,上換上了壽,臉上附著冥紙蓋著。
上是瓊公主的,他知道瓊公主死了,但是親眼見到還是傷心,可同時他也看到了瓊公主旁邊的棺材。
空的,這莫非是為他準備的?
走到了這里,上還有什麼不明白?不甘心,不想死,不想死啊......
“衛殊......”上聲音艱:“是你母親。”
“對啊,一個想我死的母親,你不用提醒我也知道自己是生的,所以我給留一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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