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幾日便是馮太後的壽辰。
一時各地藩王紛紛都獻上了珍寶及壽禮,以表敬意。
壽禮太多,簡直都快堆滿了興慶宮,在這當中最惹眼的當屬那只珊瑚手串,尋常的珊瑚手串僅僅是用赤紅珊瑚珠制,整串連一起來,難免枯燥無味,可這串就不同了,每一顆珠子都極正,在珠子間還串有珍珠玉石,使得這手串熠熠發,明艷又奪目。
馮太後看著這些珍寶忽然來了主意。
這日趁著天尚明,命人去宣了宋衍。
馮太後平日都鮮請他過來,想一想如今宮中的形,他不由也猜到了幾分。怕是他這些時日一直在顧沅那里,惹得母後不悅了。
他又如何不知曉,如今這般很是不妥,越是想對顧沅好,便越會讓在危險之中。只是經歷了上一世,他才漸漸明白,越是藏便越會生出罅隙。
這一世,他有信心護周全。
一路上,他都已經想好了應對之詞,可一興慶宮,他才發現,事並非如他預料到的那般。
馮太後見宋衍前來,滿目含著笑意,仿佛和從前一般,神安詳又寧靜,他依照規矩請了安之後,便落了坐。
馮太後笑道︰“阿沅近日如何了?”
宋衍沉聲道︰“解了毒之後,已無大礙了。”
馮太後聽了此話,才放心了幾分,“那便好,衍兒,阿沅對你深義重,你萬萬不可辜負了人家。”
宋衍應了一聲,“是。”
馮太後又說道︰“這些時日,各地藩王都給哀家送來了壽禮,哀家選了些出挑的,你且將這些吩咐下去,一一送與那些妃嬪吧!”
宋衍有幾分疑,“母後……”
馮太後一聲輕嘆,面上滿是惋惜之,“阿沅那孩子惹人憐,哀家也盼著你同阿沅相好,但是總歸也要做做表面功夫,你難道想看到那些新宮的妃嬪個個仇視阿沅不?”
宋衍微微一怔,旋即便吩咐林盛接了過來,“多謝母後,還是母後思慮周全。”
又坐了一會子後,宋衍才離開,出了興慶宮,他打開了那裝著珍寶的木匣子,第一眼便看到了那明艷奪目的珊瑚手串。
他輕輕將那手串拿在了手中,仔細端詳了一番。
這珊瑚手串是舊日里顧沅最喜歡的,自他賞給了顧沅後,便見顧沅未曾離過。
他曾經還笑話過,為何睡都要戴著它,卻聽滿含笑意的說道,因為這是他特意送給的。
舊日里他從未懷疑過母後的態度,可到了如今,他心底卻不由得開始漸漸起疑,母後今日委實反常。
他將那珊瑚手串扔回了木匣子中,沉聲吩咐道︰“去查一查這手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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