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約般擁抱了城市,如一塊巨大的幕布,將一切都籠罩其中,世上的丑,卻依然在這塊巨大的幕布下上演著。
房間里沒有開燈,邵磊坐在沙發上,低著頭對程珊珊又講述了一遍他背叛婚姻的經過。
邵磊打算把事一次都講清楚後,就向程珊珊正式提出離婚,他了解程珊珊的格,簡單暴躁,如果拖的時間太久,說不定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來。
程珊珊聽明白邵磊的出軌對象竟然是程左的人朱時,的第一個反應不是難過不是憤怒,而是驚住了。
甚至一分多鐘後才明白過來,的丈夫接手了他哥的人,終于明白這是一件相當齷齪的事,齷齪到讓人無法相信,卻又那麼真實的存在,這是丈夫當面親口承認的,由不得人不信。
“邵磊,你個王八蛋,你怎麼能這麼做,你還知不知道恥了,傳出去你的臉還要不要,我們所有人的臉還要不要?”程珊珊罵著跳起來,沖過去打邵磊。
一個發瘋的人,有時候發出來的力氣是相當可怕的,尤其程珊珊胖,非常有力氣,程左一把沒拉住,一茶杯正好砸在邵磊的腦袋上。
頓時打出了一個大口子,立刻沿著臉頰流下來,邵磊下意識地用手捂,又沿著指淌下來。
在沒有開燈的房間,借著微弱的月看過去,邵磊的樣子要多猙獰有多猙獰。
程珊珊並沒有停手,還是一邊瘋狂地罵,一邊用可能到的任何東西去打邵磊,也有失手的時候,一個啤酒瓶打在了牆上掛著的晶電視上,發出可怕的碎裂聲,不知道晶電視有沒有碎。
另外一個打在了一直拉著的程左的肩膀,疼得程左齜牙咧。
見程珊珊往廚房沖去,程左知道要拿什麼,急忙一把抓住,吃力地抱住,對滿屋逃竄的邵磊大︰“滾,還不趕快滾出去!自己先去醫院合傷口。”
邵磊這才如夢初醒,用一只手捂著淌的腦袋,跑到門口,拉開門以跑了出去,鞋都沒來得及換,依然跑得飛快。
見邵磊跑了,程珊珊又掙不程左,便開始把怒火發在程左上,坐到廚房的地上去,用腳踹程左的,一邊踹一邊罵︰“都怨你,都怨你,把一個爛人當寶貝,毀了自己的婚姻不算,還毀了我,我不會放過那爛人,我可不是秦流甦,我沒有秦流甦那麼好欺負,我一定要打死,打死這個爛人!”
“是我的錯,都是大哥的錯……”程左哽咽著說完,突然落下淚來,他的緒在那個瞬間崩潰了。
見程左哭了,程珊珊冷靜了一些,不再踹程左了,也抱著雙膝,哭了起來。
但哭幾聲後,又突然不哭了,跳起來準備攆去醫院打邵磊,甚至發狠說要把邵磊合的傷口挑開,折磨死他出一口惡氣。
程左知道,的這個妹妹格比較極端,平日都喜歡鑽牛角尖,是個說到就能做到的人。
況且是這樣一件傷人的事,難保妹妹不會走極端。他只好死命拉住︰“珊珊,你冷靜下來,你聽大哥說,不管什麼事,都有解決的辦法,靠暴力解決不了問題,弄不好自己還得被抓起來,那樣就得不償失了。況且,你還有我,還有父母,為親人考慮考慮。”
“有什麼好解決的,邵磊不是能出軌嗎,我打得他沒了男人的本事,看他靠什麼出軌,我就不信那爛人肯跟著他守活寡,我倒要看看,那爛人能不能跟他守活寡。”
每次提到朱,程珊珊就怒氣萬丈,臉扭曲著,讓人不忍直視,的心被傷什麼樣子,不用說程左也能想到。
由此,他也想到了流甦,流甦被自己傷害的時候,沒有像珊珊這樣發泄緒,甚至問都沒問一句,但心的痛苦會更深。
這次邵磊做也做出了這樣的事,看著妹妹,程左終于徹底驗了流甦的痛苦,徹底品嘗了同的滋味。
“珊珊,你先冷靜下來,你跟哥回家,我們一起想辦法,大不了離婚,離開他沒什麼可怕的,你本來也不是靠他生活。”
“離婚?我給那爛人騰地方?我才不干呢,我拖也拖死他們,就算他起訴,起碼我還能拖他們好久。”程珊珊咬著牙說。
“不管你怎麼做,今晚先和大哥回家,不是還有來日方長嗎?走吧!”
程珊珊看著程左,看著離婚一來一直備煎熬的哥哥,心里也一陣心疼他。
站起,胡了一把臉上的淚,拉了程左一把︰“走吧大哥,我們先回家。回哪個家,父母家還是你家?”
“不回父母家,先不要讓他們知道,你先去我那里住幾天,我們盡量把事解決完。”程珊珊鎖了門,跟著程左走進了夜里。
路燈昏黃,夜風里有了涼意,是秋天了。程左和程珊珊一前一後地走在街上,像兩個失魂落魄的幽靈。
程珊珊低著頭一言不發,程左心里裝滿了悲傷和自責,也裝滿了痛恨,對自己的痛恨,是他的不檢點,是他的濫,導致家庭破裂流甦離去,導致邵磊變心,導致妹妹也了害者,都是因為他和那個該死的人,他恨死了自己。
坐在程左家里,程珊珊又怒罵了好一陣子,才在程左的勸下消了氣,終于在月亮就要西斜的時候睡著了。
睡夢中淌下一大顆淚珠。
程左一夜未睡,他想了很多辦法想讓邵磊回頭,但又覺都行不通,他也有過那樣一段不堪的沉淪時,鐵了心要離婚的時,所以才能做出在結婚紀念日提離婚的殘忍又混蛋的事兒。
他想向流甦求救,想讓流甦勸勸邵磊,但很快又否定了。
先不說流甦肯不肯,就算流甦肯去,邵磊也會認為是流甦和朱之間的過節,邵磊會在先為主的觀念下,本不會承認流甦是救援他。
況且,這對流甦是第二次傷害,他不能那麼自私,不能再讓流甦的傷口流,這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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