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百姓是要出城,可這也算事出有因,因……城中沒有草藥,沈司空三天前又前往疫病最重的留香城,百姓們知道沈司空走了,以為此城被棄,怕最后保不住命,這才不愿意在城中等死意圖強行出城,還請陛下恕罪!”
錢永忠雖然剛才還喊著這群百姓是刁民,可真到了自家陛下面前,他還是忍不住給這些百姓們說了句話,怕陛下遷怒這些百姓。
臉上蒙著被藥水浸泡過面巾的白卿玦提韁上前,同白卿言說:“長姐我們先城吧!”
白卿言頷首,而后吩咐道:“讓柳平高護送大夫和藥草城,先去救治所看看!讓盧平護好洪大夫。”
“是!”白卿玦應聲領命。
“錢永忠,你起來吧!”
聞言,錢永忠連忙叩首:“多謝陛下!”
他起側讓至一旁,高呼:“恭迎陛下城!”
“恭迎陛下城!”
守城將士齊整跪地相迎。
至此時,這城中百姓才真的相信,大周皇帝真的來了……
“大周皇帝真的來了!”
“怎麼在這個時候來了?真的……是來給我們送藥草和大夫的嗎?”
白卿言騎著純白的駿馬緩緩城,即便是膽子大的百姓也不敢再看,忙將頭底下,額頭地面不敢抬起。
白卿言坐于高馬之上未曾下來,勒住韁繩,環視四周,著跪地的百姓們,緩聲開口:“如今燕國疫病肆,燕國各城池自顧不暇,朕……從大周一路率大軍護送大夫和藥草而來,各城城門閉,染疫的百姓被擋在城門之外,沿途尸骨無數!大周有心要救,可大周……必先以自家百姓危險!”
白卿言坐下戰馬馬蹄踢踏著,鼻息噴出重的白霧,白馬極長的眼睫上仿若被蒙了一層水霧。
“故而,今日……但凡踏出大周城池之地的百姓,便不再是我大周庇護之民!生死再與我大周無關!”白卿言看著大氣都不敢的百姓們,語聲鏗鏘,“愿意與朕一同留在城中,攜手共抗疫病者,務必要聽從安排調遣,不得違抗!千人同心,則得千人之力,萬人異心,則無一人之用,只要全城百姓上下一心,我大周……必定能渡過此天災!危難之時,當行嚴苛之法,若有抗命不從者,殺無赦!”
白卿言語速又穩又快,有安也有威懾,表明了這是將城中的百姓當做自家百姓,所以才涉險來了!
短短幾句……先不說百姓,就說這些守城將士們,也都是各個提氣,好似有了方向和力量,什麼都不再懼怕了。
“錢永忠!”白卿言喚了一聲。
因白卿言一番話正心緒高漲的錢永忠快步跑上前,鄭重跪在一側:“末將在!”
錢永忠仰頭看著那位坐在駿馬之上,高高在上的年輕帝王,仿佛吃了定心丸一般。
“若還有想出城者,不必阻攔!即日起……大周城池,除手持令牌者,只許出不許進!強闖者……一律以細作論,就地斬殺!”白卿言說完,囑咐后魏忠,“讓大軍進城!”
“是!”魏忠應聲,轉頭傳令……
很快,大軍城,錢永忠也忙將白卿言帶早就準備好的府邸,請白卿言居住。
“陛下放心,這里都是我們大周自家將士把手!因著疫病肆的關系,這院子里的仆從末將做主放出去了一半,也是為了減陛下沾染上疫病之險。”錢永忠一邊帶著白卿言往院子走,一邊道。
“讓人準備一些簡單的熱湯水,這一路……朕走的急,還未用膳,你一同與朕還有忠國王用一點,說說這燕國周域城池的況!”負手而行的白卿言看了錢永忠一眼道。
“是!末將領命!”錢永忠連忙轉頭吩咐人去準備膳食,而后快步追上白卿言,同白卿言說起燕國大周城池的疫病況。
大致將將幾座城池如今的況說完之后,錢永忠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先是燕地有了病疫,沈司空便開始防著,可沒有想到……我們嚴防死守,燕地的大周城池還是接二連三傳來百姓染了疫病的消息,所以沈司空便懷疑這恐怕是燕人的計,后來留香城百姓鬧事,沈司空這才沒有能親自留在這里迎接陛下,匆匆趕往留香城穩固民心!”錢永忠說完之后又朝白卿言拱了拱手,“這一次若非陛下及時趕到,將士們怕是難免會同百姓發生沖突,如此以來流犧牲便避免不了了。”
錢永忠話音一落,連忙上前親自給白卿言打簾,請白卿言正廳。
約莫是聽說過白卿言質弱,早年戰場上傷撿回一條命之后,就落下了病,十分畏寒,故而錢永忠估著白卿言最快三日后就要到了,便讓人提前將地龍燒起來,烘一烘房子,沒想今兒個一早剛將地龍燒上,今早白卿言就到了。
錢永忠在心里夸了自己一句機靈。
白卿言一門檻,暖融融的氣息便迎面撲來,連白卿玦都忍不住嘆真是暖和……
錢永忠見魏忠也跟著門檻之后,又忙讓人去抬火爐,生怕白卿言寒,這才隨其后走了進去。
白卿言眉頭微,解開自己披風的帶子,隨手將披風遞給魏忠,著屋如春的暖度,問錢永忠:“救治所的炭火可夠用?”
眼看著這天,怕是要下雪了,救治所里的病患本就比常人更弱一些,炭火上不能短缺。
錢永忠忙道:“陛下放心,沈司空臨走之前,反復叮囑過,說是用不了多久怕是要下雪,救治所的炭火一定要足!”
頷首,在主位上坐下,火盆便已經抬了進來,魏忠出門檻,從立在門外的仆從手中接過熱茶,試過之后這才端進來放在白卿言的手邊,又同樣試了毒后,給白卿玦上了茶。
錢永忠本沒奢著魏忠會替他遞茶,畢竟這可是皇帝邊的總管太監,不想魏忠竟然親自給他也遞了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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