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趕到現場，看見一名老人躺在大橋底下的淤泥中，他上的服被剝掉了，前和后背滿膏藥狀的東西，彭斯玨上前檢查，發現老人干燥，雙目暴突，脖頸皮赤紅。

揭開尸上的一片“膏藥”，彭斯玨立即明白了，那是各便利店就可以買到的暖。

“死者上的這些是暖，死因我想應該是熱衰竭，表溫度超過排熱能力，使細胞嚴重水，各衰竭，最后心肺停止。”彭斯玨道出結論。

這種死法，毫無疑問又是漫長而殘酷的殺，老人的口被堵住了，兇手為了使暖能夠完全散熱，將老人的雙手雙腳綁在一起，他無法彎腰，深夜橋上車來車往，本不會有人注意到橋下的異常，一想到當時的形大家就覺得不寒而栗。

陳實說：“這又是小說中提到的殺人方法，細想之下很可怕，這些讀者當作獵奇故事的橋段竟然真的可以殺人。”

看著老人的，林秋浦有一種深深的無力，他喃喃道：“絕不能再有人死了！”

除了勘察現場的技警察，林秋浦讓其它人不要再呆在現場了，馬上去周圍尋找徐國龍的下落。

“等下……”陳實說，“這名死者的服呢？”

經他一說，大家才發現老人被掉的服不在現場，林冬雪說：“你意思是他把服穿走了？”

“有這種可能，昨天和今天的案子都在這個區，方圓幾十公里，到都是監控，警察現在四在搜捕他，他如果大搖大擺地走在街上很容易被發現。”

林秋浦觀察，又拿出死者生前的照片來看，說：“這老人原本是有胡須的，現在卻被剃了，可能被嫌疑犯當作變妝道了，你們注意找一個穿棕服留老羊胡的‘老人’。”

“這又是小說中的橋段嗎？”林冬雪問陳實。

“不是，我想他現在和警方捉迷藏，總該有點自己的發揮的，雖然他沒過什麼教育，但在這種時候，人的潛力是無窮的。”

陳實一閃念地想到宋朗被全城通緝時，和警方“捉迷藏”的艱苦歲月，為了躲避警方，多麼暗的犄角旮旯都可以藏。

他甩開這些思緒，對林冬雪說：“我們還是繼續做我們的事，把那家伙勸走。”

林冬雪說：“我打算下午再去，上午我跟著我哥去找嫌疑犯。”

“好吧，應該來得及。”

不知不覺到了下午，警方這邊仍無進展，辛白還在那間會議室的桌上側臥著，兩人走進來，辛白睜開眼又閉上，陳實說：“白老師，你在睡午覺嗎？”

“不睡覺能干嘛，這兒什麼也沒有。”他生地說。

“你回家多好啊，能用電腦，能玩游戲，對了，你是不是該更新小說了，你的讀者都鬧翻天了。”

“不更，好不容易被逮捕，這麼好的拖更理由我為什麼要浪費！？”

陳實雙掌合十，道：“今天凌晨又有一個老人被殺了，一條人命啊，大哥我求你了，別這麼慫，你現在走出這扇門，我和冬雪會保護你！”

“關我什麼事呢？”辛白氣鼓鼓地說，“你們能不能不要把死人的責任推到我頭上，這責任難道不是你們的，兩天都逮不到人！”

“XX區有幾十萬人，警察只有幾十個，兩天時間本不夠。”

“反正我不離開這兒，你們休想把我推進火坑，哼！”

陳實直撓頭，太固執了這家伙，他尋思要不要去弄點乙醚把他麻翻了，直接拖走算了。

這時林冬雪湊過去，道：“我有話想和你說。”

當著的面，辛白還是有點矜持的，坐起來裹好服，紅著臉說：“別勸了，真的，呆在哪兒是我的自由，你們有那力放在抓捕嫌疑人上面吧！”

“給你看樣東西好嗎？”林冬雪拿出一張人的照片，“這人秦雪梅，在家里開網店，自由職業，和你一樣。老公在外地上班，一星期才回來一次，夫妻二人準備下半年要孩子，每次老公回來都會一大早去超市買菜，然后做一桌好吃的。你知道最大的目標是什麼嗎，覺得自己的牙齒不夠漂亮整齊，想攢錢弄一套最貴的烤瓷牙，這樣笑起來就更有自信了……但是這永遠都實現不了了，因為的生命被定格在了昨天上午，法醫推測的死亡過程長達兩個小時之久，期間被堵著，也不出來，面對一個陌生人的凌辱待，想著自己最的人，在絕中咽氣。”

林冬雪的語氣中著傷，辛白的不自在地了子，囁嚅道：“這和我有什麼關系呢？”

林冬雪又拿出另一名死者的照片，“這個老人韓建軍，今年70歲……”

繪聲繪地述說著死者的生平，以及他們死亡時的痛苦經過，陳實明白了的用意，要讓辛白知道，兩條人命不單單是一個數字，而是兩段鮮活的人生永遠消失，兩個家庭到重創，數不清的朋友、親戚到打擊。

“你應該讀過那本海明威的小說吧，《喪鐘為誰而鳴》，我記得書中有一句話，不要打聽喪鐘為誰而鳴，喪鐘為你而鳴……每個人的死都與你有關。”林冬雪說。

辛白面紅耳赤地撓著脖子，半晌不語，林冬雪繼續以人，“誰也不知道下一個害者是誰，但只要你愿意回家，那個人就能逃過一劫，我們警察也有更多的時間可以去搜捕真兇。”

辛白慢慢搖頭，“你們都被他騙了，他就是一個狂歡型殺手，要求釋放我只是個幌子……算了，我現在回家，但你們一定要保護我。”

陳實松了口氣，這個頑固的家伙總算被說服了，辛白收拾東西，先去衛生間洗了把臉，陳實對林冬雪說：“真有你的，原來你上午是做這些準備去了啊。”

“也沒有打聽到太多，有一部分是我的個人發揮！”

“好樣的……對了，你帶上槍。”

“帶著呢！”

等辛白收拾利落，兩人陪著他走出來，再次見到，辛白長長地嘆息一聲，扭頭對陳實說：“這城里到底有多變態啊，也真難為你們警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