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專案組分組去調查那九個男人，林冬雪和陳實“分配”到的是一個小四的男人。

打電話聯系到他本人，小四懶洋洋地說自己在某洗浴中心，要找他就親自跑一趟，惹得林冬雪一肚子不快，待陳實掛了電話之后說：“態度這麼囂張，最好別讓我們找到他的犯罪證據。”

來到這家洗浴中心，林冬雪意外發現其它幾組警察也來了，相互問了一遍“你怎麼在這”之后才明白，原來這九個男人今天集全在這里洗澡。

這九人分別住在城里不同的地方，今天竟然會全部集中在一起，林冬雪說：“他們突然湊到一起，怕不是在商量對策，串口供吧？”

“我倒希他們是在串口供，那就證明他們確實有問題。”

“這幫惡心的不良PUA，最好找到證據全部逮捕。”

隨后有個男的走出來，長相不能說不帥，但屬于林冬雪不喜歡的那種油小生型，他掃了一圈等候在大廳里的警察，說：“喲，這麼多警察，難怪客人都不敢進來了。”

“你什麼？”陳實問。

“劉強，英文名Tony，當然你也可以喊我小四。”

“是我打電話給你的，等你半天了。”

小四看見林冬雪，吹個口哨笑道：“早知道有警花小姐在此恭候，我就不洗澡嘍！”

林冬雪厭惡地一皺眉，“咱們換個地方談吧！”

“稍等，我先把帳結了。”

三人來到外面，附近也沒有咖啡廳、茶座一類的地方，就站在人行道上說話，小四著往來的車輛說：“有話趕問，這街上塵土飛揚的，我剛洗過澡呢！”

陳實從手機上翻出一張照片，“認識嗎？”

“不認識，這種丑誰要認識啊？”

“你給我老實點！張瀟已經撂了，3月底的時候你們九人每人收到了這孩的一塊尸塊，然后你們在4月1日晚上一起將尸塊丟棄在和平東街，知道造了多大社會恐慌嗎？有個居委會大媽被嚇得都高了。”

小四揚起一眉，保持沉默。

“你們九人是干嘛的。”

“興趣小組。”

“什麼興趣小組。”

“蘑菇種植興趣小組。”說這話的時候，小四居然笑場了，這撒謊水平也太沒水準了。

“蘑菇種植？”陳實冷笑，“你說四種經濟菇的名字來聽聽。”

“嗯，冰凍菇、毀滅菇、小噴菇、大噴菇……”

“還有菇對吧？”林冬雪抱著雙手，神已經不耐煩。

“喲，，你也玩《植大戰僵尸》呀！”小四挑著眉。

“給我老實點，如果你不代，我們換個地方慢慢聊。”

在林冬雪的喝斥下，小四總算有點正形，攤著雙手說道：“段琳的死跟我們沒有關系，我們是收到了的尸，臥槽我們也嚇瘋了好不好，這TM是有人在栽贓我們呀，所以老大想了一個主意，把尸理掉，其實我們也是害者……”

“誰是老大？”陳實問。

“瀟哥！”

“你知道段琳，我想請問，如果和你們沒有關系，尸怎麼會寄給你們？”

小四皺著眉，不耐煩地搖頭，“好吧好吧，我承認我們是PUA協會，對對對，就是你們一聽就皺眉頭的那種，我呢是個藝生，在大學的時候特別自卑，一任朋友都沒往過，看著別人出雙對的我心里酸得跟恰了檸檬似的，有位前輩跟我說，小四呀，你不搞人要怎麼搞好藝呢？所以我就報名參加了這個，這地方簡單暴，不玩虛的，大家就一起就是研究怎麼把妹子騙上床……”

“說正經的！”陳實打斷。

“別催嘛，這就說到了……這個段琳的，是被我們當中的某人玩過的，是誰就不得而知了，我們平時都是速戰速決，像我甩過的人大概有一沓，一向很干脆，比如我上一任朋友，當天認識，晚上開房，第二天一早我直接走人，發短信把甩了，我甚至不知道什麼……”小四得意地笑了，“我估計段琳就是被哪個哥們甩了，不了自殺了，然后邊的哪個備胎接不了，把剁碎了寄給我們，意思是要向我們討命，我去，這TM變態呀，你們應該去查這個人而不是我們！”

這措辭，這證據，令林冬雪像吃了蒼蠅一樣惡心，譏諷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的。”

小四攤手說：“我知道我們在你眼中不是什麼好人，好人我早就當膩了，好人只會收到好人卡。之所以會有PUA這玩藝出現，跟你們人也有關系，看看現在街上的孩子，個個傲得很，鼻孔都翻上天了，整天就YY嫁給富二代或者什麼年輕總裁，如果不是們自己不長眼怎麼會上當，被我們這種渣男鉆了空子？”

注意到林冬雪氣得直攥拳頭，陳實警告他，“別再宣揚你那套扭曲的價值觀了，不然我揍你啦！”

“靠，警察打人啦！”

“我不是警察。”陳實亮出顧問證。

小四的表極其富地變化了一陣，說：“好吧好吧，知道你們不聽，反正我還是那話，我們把妹不犯法，把人剁碎了寄給我們才犯法，你們應該去抓他！”

“段琳男朋友是誰？”陳實問。

“不知道！”

“那你怎麼知道段琳這個名字的？”

“群里面有人說。”

“群里面難道你們沒有名字？”

小四皺眉頭，像是陷到自相矛盾之中，他索耍起無賴，“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問一萬遍也是不知道！”

“行，段琳是怎麼死的，被誰分尸的，我們都會查，只要讓我們查到的死與你們有關，我們不會客氣的，到時候你想說也沒機會說了。”

小四作了一個無所謂的作，問話就此結束。

其它幾批警察調查了另外幾個人，得到的報大同小異，他們中有幾人招認了PUA協會一事，但對于段琳是誰的朋友卻諱莫如深。

另外還有一個細節，段琳的尸塊是被人放在保鮮盒里，送到他們各自的住，那是3月27日早上的事。

陳實推測，這幾人在相互打掩護，如果段琳真是被甩之后想不開自殺，完全沒有掩飾的必要，所以的死很可能是被誰施加了“死亡控制”，教唆自殺！

隨后幾天，警察陸續又找了他們幾次，其中幾人還被傳詢，但這幫男人的防異常頑固，本就是鐵板一塊。

這讓陳實想到一句話，男人之間的同盟是最堅固的，因為男人相互之間知道對方的，這種制衡關系讓他們絕對不會出賣彼此。

案件進了膠著狀態，這時打破平靜的，是一場意想不到的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