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和林冬雪結伴離開公安局的時候，徐曉東追上來，說：“陳哥，上次你我查監控，我發現了一件事，3月23日的時候，段琳和一個大叔一起走進小區，還幫大叔提包。”

“什麼樣的大叔？”

經徐曉東一描述，陳實說：“那是段琳的父親。”

“那我還要接著查嗎？”

“3月23日……哈，這個發現很重要，謝謝！”陳實拍拍徐曉東的肩膀。

徐曉東回去之后，林冬雪說：“大叔說他是24日來的，他對我們撒謊了？”

“而且23日還是段琳死的那天……”

“分尸人就是大叔？”林冬雪揚起眉。

“這是不是有點太荒唐了，一個父親發現兒死了，第一件事不是報警，而是把兒剁碎了寄給九個‘嫌疑人’……我覺得以他的文化背景和年齡，沒有這種心機。”

“你又不知道他的文化背景和經歷，兒是自殺的，他知道報警沒有用，只能自己來聲張正義。”

“那麼你認為殺小魏的兇手也是他？”

“我注意到他用的智能機很新，他說是兒淘汰下來的，但有沒有一種可能那部手機就是段琳的呢？”

“如果那是段琳的手機，他應該知道了誰是害死兒的人。”

“這只是你的假設，段琳的手機未必有這條線索，也許那個人從一開始就想對段琳施加‘死亡控制’，瞞自己的真實信息，以防之后被人查到。”

“然后大叔拿到手機，查到那九個人，把兒剁碎了寄給他們來試探誰是兒的男朋友？”陳實搖頭，“總覺得到都有BUG。”

“那……先查大叔的背景你沒意見吧！”

“沒意見，給曉東去做吧！”說著陳實給徐曉東發了條短信，讓他去查段大柱的資料，附上一個“1”。

徐曉東回復：“不要1，要2！”

“好好，2！”

林冬雪好奇地問：“這什麼意思？”

陳實笑答：“我和曉東定的暗號，1是請吃夜宵，2是請吃正餐，省得每次打字麻煩。”

“你這好像在訓警犬一樣，甫夫嗎？”

“警犬這個詞放曉東上，我覺得合適的，這小子力好，執行力強，心地單純，我在想萬一哪天他被開除了，就把他雇到偵探社干活。”

“憑什麼曉東要被開除啊，他以后可是我的好下屬哦！”林冬雪調皮地眨著眼。

他們來到某畫廊見到了小四，原來他在這里當實習老師，見兩人到來，小四連忙將正在畫的一副畫遮住，過來說：“小魏死啦？”

這是先前在電話中告訴他的，陳實點頭，“本來是不應該的，但經過警方的研究，覺得你們八人也有同樣的危險，所以特意來告知一聲，你們最近要小心。”

“意思是……”小四揚起眉，“給我們寄尸的人殺了小魏？”

“有一件事與案件有關，我們必須問明白，小魏收到的尸塊是哪一部位？”

人都死了，小四就不再瞞了，沮喪地回答：“我看見他袋子里裝的是一條。”

“你呢？”

小四比劃著自己的右手，用左手掐著手肘附近，“右手！”

“誰收到了腦袋？”

“我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只收到了手，你怎麼知道那是段琳，段琳還不是你的朋友，是別人的。”陳實這句話是試探，他在觀察小四的表。

小四臉上沒什麼波，他掏出一煙，問：“可以嗎？”

顯然，他比上次見面時要老實點，或許是朋友的死帶來了一些打擊。

“隨便！”陳實說。

小四點上煙，道：“你們知道QQ群有匿名功能吧，有一天晚上，我們正在聚餐，一條匿名消息發到群里，就是段琳割腕自殺時自己拍的錄相，那個人興地說，兄逮們，我功了，有一個傻妞為我而死，老子這輩子值了！當然我個人覺得這種事有點過了，但大家卻很興，互相猜是誰！瀟哥說玩歸玩，別真鬧出人命，那妞是誰的，趕去把送醫院，或者救護車。”

“那個時候，你知道段琳嗎？”林冬雪問。

“知道，那個匿名者自己說的，他之前發過段琳的照片。我們有一條不文的規矩，誰新到朋友就發到群里讓大家品評一番，這樣做是防止我們上哪個人，因為我們都是無的獵手……警花小姐拜托你別皺眉了，我只是在客觀陳述！那個人發段琳的照片時就是匿名的，因為段琳的材長相一般般，加上又是農村來的，我們還以為是那人不好意思，所以匿名，原來他是想玩死！”

“張瀟那樣說了之后，誰站起來打電話或者離席了？”陳實問。

“瀟哥還是比較厚道的，當時就我們各回各家，也算是給那人留點私，我不知道誰打電話救護車了，因為段琳不是我馬子！死亡控制，這是PUA的一種玩法，可以說是高級追求，就像字母圈最頂級的玩法是讓奴自殘、自殺，我對這個東西一言難盡，不過我是不會去嘗試的，畢竟我段位還沒那麼高。”

“您有什麼高級追求呢？”陳實問。

“哈哈，找個富婆包養，一輩子不用干活！至于瀟哥，我知道他的理想是雙飛，不花錢，用說服兩個人心甘愿陪他雙飛，為這他不知道挨過多任朋友的耳。看過《發條橙子》嗎？男主角的理想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強一個人，我知道這很變態，但我能理解那種心。你們普通人一輩子有一個人就知足了，我們不一樣，我們很空虛，都是吊，這輩子不可能開得起豪車住得起豪宅，只有集郵，趁年輕多搞幾個人。一開始只是為了上床，多了之后就了一種癮，罷不能。騙人的話是一樣的，人了服是一樣的，在床上的作也都是一樣的，但就為了在那些一樣中找到一的不一樣，有了這個就滿足了，滿足之后是更大的空虛，就像在海上遇險的人喝海水止，他只能不停地喝、不停地喝，直到被撐死為止！明知道這種結局，但是涼咝咝的海水的瞬間，真JB爽！”

說著，小四的眼神仿佛在遙遠，竟有一崇高的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