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給彭斯玨打電話，想他派幾名技警察過來鑒定一下痕跡，結果電話打不通，林冬雪說：“彭隊長現在還在解剖小魏的尸吧？要不等明天再過來吧！”

“那天晚上有人從這扇窗戶爬了出去，重點不是窗框上的痕跡，而是管道上的那片可疑的纖維，我們自己也可以把那個取下來吧？”

“這不太好吧，我剛剛看了，那片纖維位置在五樓，從浴室窗戶探出子去撿太危險了。”

“那我們就去五樓！”

林冬雪苦笑，“行吧！”

兩人敲開五樓住戶的房門，從窗戶拿到了卡在管道上的那一小片纖維，放進證袋里，陳實興地說：“只要查明這是誰留下的，就知道害死段琳的人是誰了！”

“為什麼不是分尸人留下的呢？”

“大叔說24日早晨他回來的時候，屋門是開著的，之前檢查過，鎖沒有被撬的痕跡，是用鑰匙打開的，有備用鑰匙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段琳的男朋友。段琳自殺之后，男朋友跑來善后，拿走手機，這時分尸人趕到，男朋友慌不擇路地從浴室的窗戶逃跑。然后分尸人在浴室里將段琳分尸，在天亮之前清理現場，并將尸塊帶走。”

“那麼分尸人看見男朋友了嗎？”

“顯然是沒看見的。”

“那他怎麼知道男朋友在那九人之中？又是怎麼知道段琳自殺的呢？”

“對啊，他是怎麼知道的呢？”陳實兩眼一亮，“我明白了，他也在這九人里面！”

林冬雪驚訝地瞪大眼睛，“這樣似乎能解釋得通……但這個推理能夠立的前提是，大叔這次沒有撒謊。”

“只要核實一下候車室的監控就知道他有沒有撒謊……”

“我們現在去一趟汽車站？”

陳實看了下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不，去見張瀟！”

打電話給張瀟，張瀟說自己已經下班了，在某街等車，陳實他不要走，他們馬上就到。

半小時后，二人見到了張瀟，剛剛下班的他著比較正經，上一鞋油味，一見到林冬雪就滿臉堆笑地打招呼，陳實說：“咱們找個能說話的地方。”

“附近有家星克。”

來到星克，張瀟練地點了一堆吃的喝的，宛若常客一般，陳實想這小子拿自己當冤大頭嗎，張瀟點完問：“你們二位不點嗎？”

“不點，你自己吃的自己付錢。”

“哎呀，警察怎麼這麼摳摳索索的。”

“掙錢不容易啊……聊正事吧，23號晚上你在干嘛？”

“跟朋友們聚餐。”

“你們九個人在一起？”

“不，就我、XX、XX、XX、XX還有XX，我們六個。”

“為什麼是你們六個？”

“因為我們幾個本來就在一起玩啊，忘了說，我和XX、XX是一期的，另外三個是二期的，小四、小魏、大牛是三期的。”

“為什麼要這樣區分？”

“因為我們這個質上等于一所培訓班，小四他們當時還沒畢業呢，在上網課。”

“網課是誰來上？你們有老師？”

“一般都是視頻講課，有時候我也會客串一把講師，親自指導新學員。”張瀟出一副自豪的表。

林冬雪掏出小本本，把這個線索記了下來，張瀟提到了幾個授課老師的名字。

這時服務生把張瀟點的食送來，張瀟故意殷勤一下，說：“一起吃嘛，你們找我問話，請杯咖啡不是很正常的嗎？”

陳實瞅了一眼桌上滿滿一堆的咖啡、提拉米蘇、三明治、布丁，笑道：“你點一杯我可以請你，這麼多我可請不起。”

“那這杯咖啡的錢你幫我結了？”張瀟笑嘻嘻地說。

陳實心想，這小子真是明，說：“只要你老實回答問題，一杯咖啡沒問題。”

“隨便問。”

“聚餐之后你去了什麼地方？”

“回家了呀！”

“聚餐是在哪？”

“菜園子飯店。”

“到幾點？”

“十點多。”

“你一個人打車回的？”

“是的。”

陳實出手，“讓我看看你那天的打車記錄！”

張瀟停下吃東西，從蛋糕上抬起頭，沾著碎屑的臉上掠過一慌，他說：“刪了！”

“不要，你把手機讓我看看。”

“真刪了。”

“其實我不是警察，是一名刑偵顧問，本職工作是開網約車的，這套系統我再不過，把你的APP給我看看，刪了也不要，我能找到你的記錄。”

張瀟不說話，眉頭鎖，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的右手正把蛋糕攥末。

這個細節暴在陳實和林冬雪眼中，林冬雪心想，這下子破案了。

“你就是段琳的男朋友，那個讓自殺的人，沒錯吧！”陳實一字一頓地問道。

“不是不是不是！”張瀟拼命否認，“我不認識，我現在有朋友的，不信的話我現在把來。”

“這證明不了什麼，你這種人，同時有幾個朋友也很正常。”

“什麼意思……你什麼意思啊！”張瀟拍案而起，“瞧不起PUA就直說，我這個長相、這個家境，正兒八經的有哪個人愿意甩我，兩年前我連人的手都牽過，如果不是PUA我到現在還單呢！說白了你們就是嫉妒我有異緣，天下烏一般黑，都是大老爺們，都是下半思考的，誰也甭瞧不起誰，你敢打保票你沒背著林警吃過嗎？”

張瀟突然間無理取鬧起來，說的話語無倫次，惹得咖啡廳里不客人朝這邊看，陳實冷眼旁觀，他憤怒的源正是心虛。

“我們可不可以像年人一樣聊……”

突然張瀟一頭栽倒在地，渾搐，口吐白沫，陳實一開始以為他在演戲，可看著又不像，說：“快救護車！”

半小時后，張瀟被送到了醫院，林冬雪說：“這病發得也太巧了吧？”

“確實太巧了，不過我們已經知道張瀟就是段琳的男朋友。”

“那他會有危險嗎？”

“危險？”陳實想到一件事，“對啊，兇手就在群里，他之前撒謊的時候，兇手已經識破他了！也許今晚兇手就會來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