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雪說:“可是兇手未必知道張瀟會住院啊。”
“對,你說的很對,他發病是突發況,干脆聯系你哥,在張瀟家樓下安排人監視著……要不同時監視所有人?”
“我們哪有那麼多人力!”
與其打電話,不如當面說明,兩人回到局里,向林秋浦反映了這個況,林秋浦說:“兇手在這個群里?這只是你們的猜測,說不定還有其它線索沒浮出水面呢!”
“就算兇手不在群里,他肯定有自己的信息渠道!”陳實說。
林秋浦沉著點頭,“好吧,我這就安排倆人去盯著張瀟的住,醫院那邊我和你們一起過去……那小子該不是裝病吧?”
“對,我們趕過去,以免他跑了。”林冬雪說。
三人來到醫院,張瀟還躺在床上打著點滴,兩眼癡呆地著天花板,看來是真有病,陳實問醫生什麼況,醫生把他們帶到外面,說:“你們是家屬啊?”
“不,警察。”
“哦……剛剛給他作了CT檢查,他腦袋里有顆腫瘤啊,他以前好像做過手,但是沒有除,現在腫瘤越長越大,他大半腦袋都被占了,不做手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手功率高嗎?”林秋浦詢問,張瀟如果獄,這手費也得政府負擔。
“不高,建議去省里的大醫院做,因為他的腦管畸形,那顆瘤子長在主脈上面……”醫生搖頭,“年紀輕輕的。”
醫生走后,林秋浦說:“這小子就別詢問了,省得一激死了,你們還得背鍋。”
“咦,他是不是醒了?”林冬雪朝屋里看。
只見張瀟坐起來了,正抓著手機自拍,林冬雪一把抓過手機,看見上面已經發出一條信息:“兄逮們,我住院了,警花送我來的。”
“誰讓你發的!”林冬雪一著急,喝斥道。
“冬雪。”林秋浦提醒。
張瀟一臉無辜,“生病了,找朋友們尋求下關懷不行嗎?”
“別隨便公開自己的信息,我們是在保護你沒注意到嗎?”陳實說。
“哈哈,保護我,我這爛命一條有啥好保護的。醫生都跟你們說了吧……”張瀟指指自己的腦袋,“我這里有顆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了,當初家里砸鍋賣鐵給我做手,做完手你知道我最大的是什麼嗎?就是對面病床一個小伙,他朋友天天跑來給他喂飯,看著看著,我眼淚就把枕頭打了,自己甚至沒拉過孩子的手就要撒手人寰了。所以出院之后我參加了PUA的培訓課程,這世界沒給過我什麼,以后也不會給,想要就得自己手討,我是個隨時隨地見不到明天太的人,未來對我太遙遠,我只想沒心沒肺、快快樂樂地渡過每一天。”
“段琳的死讓你很快樂?”陳實問。
林秋浦白了他一眼。
但此刻張瀟的態度已經發生轉變,他決定不再瞞,掏出手機播放一段視頻。
視頻中,段琳穿著服坐在淋浴噴頭的熱水下面,頭發和服都已打,神悲切地說:“親的,你說的對,活著就是罪,為了證明我你,我決定為你而死!”然后痛下決心,用刀割開了自己的手腕,殷紅的鮮隨著靜脈的搏斗一陣一陣地涌出管,隨著熱水流進下水管,變一條紅的河流。
張瀟平靜地說:“那天晚上說自己和父親吵了架,向我尋求安,我沒有安,而是推了一把!看到真的自殺了,我既興又害怕,我好像聽到叮咚一聲,解鎖了一個新就,這世界上有一個人心甘愿為我而死!”
林冬雪聽得皺眉,張瀟臉上卻帶著病態的笑容,“對來說死何嘗不是一種解呢,又笨又丑,抱著灰姑娘的夢想來到城市,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遇到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每個人在被現實打擊之前都是天真爛漫的,在的幻想沒有破滅之前遇到了我,我給了一段刻苦銘心的,的人生停止在這一秒,多麼完,像話一樣結束了。”
“人對你來說是什麼,玩嗎?”陳實譏諷地問道。
“難道不是嗎?這個世界本來就是不公平的,一半人類生下來就是另一半的玩和奴隸,承認這一點,你會發現生活更加好!”張瀟咧一笑,“哦,林警,我不是說你,你絕對是尤!”
“我出去一會。”林冬雪準備要走,再呆下去要揍這小胖子了。
離開這屋子,林冬雪坐在走廊上,覺那間病房就像充滿毒氣一樣,出來之后才能夠呼吸。
也不希陳實和林秋浦接這種扭曲的直男癌價值觀,雖然知道他倆不會到影響,可連他們聽這種惡心的話自己都覺得惡心。
于是豎起一只耳朵聽屋的談話,陳實把話題扳了回來,問:“你是幾點去段琳那里善后的?”
“聚餐結束之后,大概十點半,去的時候我已經預到救不回來了,因為我沒救護車,救護車貴啊!”
“確實貴,我們今天也不該救護車的。”陳實語帶諷刺。
“嘻嘻,當我不知道,你們給我救護車花的是公家錢,我那天要是給救護車,半個月工資就沒了。”
“去了之后,你看到了什麼?”
“死了唄,涼了,當時對著的尸我還在想,要不要解鎖另一個就……”
“閉!!!”
“好好,我當時沒關門,準備拿了手機就走,誰知道后突然冒出來一個人,屋里沒開燈,所以我不知道那是誰,我嚇得嗷一嗓子,跟飛檐走壁一樣蹬上墻,從窗戶跳出去,抱著一水管到樓下。那水管設計得也是缺德,到二樓就沒了,我是一屁摔在草坪上,屁差點沒摔八瓣……當時顧不得這麼多,我爬起來就跑。”
“手機呢?”
“刪個,把卡也掰了,賣掉了,掙了小一千呢!”張瀟竟發出一陣愉悅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