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實沖到外面,看見足以令常識破碎一地的場面。
一個沒有頭顱,著子,只穿著紅的“人”正在人行道上橫沖直撞,路人尖著四散而逃,馬路上的車輛也相繼剎車,后面的司機猝不及防地同前面的車發生追尾,撞擊聲不絕于耳。
那個無頭人步履搖曳,像喝醉了一樣,仔細觀察會發現,它的右手垂著,左向前邁步,拖著右前進,它本就沒有方向,行進路線異常凌。
一個人嚇得跌坐在地上,子下面流出了黃黃的,當無頭人湊近的時候,人手腳并用地往后爬,口中發出尖。
在它周圍儼然形了一圈真空地帶,人們震驚之余,紛紛掏出手機。
警察們站在公安局門口,完全呆住了,一個個瞠目結舌,彭斯玨說:“別傻站著了,快把尸弄回來。”
“那……那算是尸嗎?”有人結結地問。
“不管它是什麼,快點弄回來!”
警察們這才沖過去,一名小警察竟掏出槍指著無頭人喝道:“不許!”
“別喊了,沒用,它聽不見。”陳實說。
陳實手去抓無頭人的胳膊,當手掌到那又冰又的皮時,無頭人一下子恐慌起來,用力甩開陳實的手掌,拖著右朝馬路上奔去,在馬路牙子上趔趄了一下,然后用左手撐住地面,手掌到微微發燙的混凝土路面時,它似乎有點疑,停頓了幾秒。
趁此機會警察圍上去,當有人到它的時候,它就像一只被驚嚇到的,胡地揮拳,然后一膀子撞開攔在前面的警察,力氣大得驚人,接著它撞在馬路對面的路燈上,被彈了回來,就此倒地不起。
它就像一只離開水面的魚,躺在地上掙扎著,似乎已經熬干了最后一點生命力,它的左手在地上畫著什麼。
警察立馬圍過來,卻沒人敢它,甚至有幾名警察手中持著槍。
一名警察問:“它……它是解剖室的那吧?”
畫了半天,無頭人終于不了,陳實把它翻過來,試探了一下心跳,心跳已然停止,但是口竟然是溫熱的,這就證明在幾秒鐘之前,這顆心臟仍然在跳。
環顧周圍市民舉在手中的手機,陳實知道這件事已經不可控制,一個新的都市怪談就在此時此刻此地誕生。
彭斯玨人取來一個尸袋,將無頭人裝起,抬走,這個普通的作在幾個星期后的論壇上被人如此敘述道:“幾名面無表、訓練有素、穿著白大褂,不知屬于哪個神部門的工作人員迅速趕到現場,將無頭人裝進一個帶拉鏈的黑防水布袋中,上面有意義不明的編號,現場警察竟沒有任何阻攔的表示,顯然他們事先收到了來自高層的指令。”
收到消息的林秋浦立即趕回來,這時二隊幾乎所有警察都圍在解剖室里,看著失而復得的尸,經確認,那就是張瀟的。
“有多人目擊到?”林秋浦問。
“說有幾百個……”陳實掏出手機,翻看著微博,“微博上已經炸了,這消息是擋不住的了。”
林秋浦無奈地扶額,“怎麼會出這種事,門廳誰值班,一‘尸’走出去竟然沒人攔住?它是自己走出去的嗎?”
“我們查了監控,它是自己走出去的。”老張說,“值班的警員說當時有個老太太把這里當派出所,進來辦遷戶口手續,他帶老太太離開,給他指路,就在站在門外面,尸跑出來的時候他也看見了,但已經晚了。”
“尸復活不會是和這個老太太有關吧?”徐曉東恐慌地說。
大家一齊看向他,然后無視了他的猜測,彭斯玨道:“我待會給它作解剖,查一下‘復活’的原因。”
“這件事造的最大麻煩就是,兇手可能已經知道了,他會認為張瀟沒有死。”陳實說。
“張瀟沒有死又怎麼樣,他難道要跑來把他再殺一次?”林秋浦說。
“這當然不會,但在兇手看來,‘復活’的張瀟極可能提供一些線索,這將使他的份暴,他可能會采取一些激進的手段。對于兇手來說,最恐怖的事莫過于死人復活,在警察面前復活。”
“但他這次‘復活’,什麼也沒提供。”
“不,他提供了!”陳實舉起手機,“這是他死前在地上寫寫畫畫的視頻,讓我們來看看他寫的是什麼。”
大家來到會議室,將這段視頻投影在白幕上,那一段視頻看了好幾遍,眾人一頭霧水,完全瞧不出名堂。
老張說:“他之前反抗得如此激烈,為什麼臨死之前又要寫寫畫畫,給我們留線索?”
陳實說:“我猜他‘醒’過來,認為自己還在命案現場,還在兇手面前,所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逃命,他看不見、聽不見,所以我到他的時候,他認為是兇手想抓他,力反抗,可是當他的手到馬路的時候卻愣了一下,他大概意識到了自己已經不在命案現場了,站在自己周圍的是別的人,所以他才想留下線索。”
“老陳,你這話沒有語病嗎?”林冬雪指指自己的頭,“他連頭都沒有,要怎麼‘認為’和‘意識到’。”
這問題確實把陳實難住了,他也給不出合理的解釋,唯有等彭斯玨那邊得出答案。
“喂,各位,他寫的不是字吧!”林秋浦將視頻又播放了一遍,“你們看他在地上畫圈,沒有字有這種偏旁,他在畫畫!”
于是大家一人拿出一張紙,看著視頻還原死者的筆畫,最后把所有人的觀察結果整合一下,發現死者畫的是三個小人。
“這到底是什麼線索!”一名警察抱怨,“他為什麼不寫字,兇手的名字他一定知道的。”
“三個人,現場確實是三個人,這條線索毫無意義。”林秋浦說。
“死者也是第三個遇害的,是這個意思嗎?”林冬雪猜測。
“會不會那名工作者是同謀呢?”徐曉東說。
陳實沉不語,線索本太含糊,但三個數字卻提醒了他一件事,正當他要說的時候,外面傳來一陣鬧哄哄的聲音,只聽見有人在喊:“你們不能進去!”
林秋浦起看了一眼,立即關上門,臉鐵青,“糟了,記者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