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陳實說，“陳德為了‘醒’過來，在現實中殺人了？”

顧憂表略顯沉重地說道：“他作的案子，正是十年前的濟慈醫院謀殺案。”

一提這案子陳實馬上回想起來了，但還是裝模作樣地掏出手機搜了一下，說：“哦，是當時轟一時的案件，六名住院部的植人患者被殺害，還有一名護工，網上說當時有一堆嫌疑人，經過長達半年的調查，才找到和死者沒有一點關系的陳德，也不清楚殺人機，是一樁謎案。”

“從審訊到定罪，陳德一直稱自己是冤枉的，怎麼個冤枉法，所有警察都當作無稽之談。他說自己在夢境中和另一個人換了，那個人用他的殺了人，自己跟那些植人無冤無仇，為什麼要殺死他們……這種話，也只有在看守所為他作心理咨詢的我才愿意聽下去，對了，當年我還是實習生，去看守所為犯人作心理咨詢是我從事的義工。”

“他說的這個夢境是指現實嗎？”林冬雪問。

“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我見到他的時候，他意識凌、認知殘缺，前言不搭后語，經常在談話中途突然詭異地笑起來，說這個夢真夠長的，但一定會醒過來。據看守所人的反映，他在墻上畫滿奇怪的符號，整天自言自語，同監的犯人都拿他當瘋子，經常欺負他。”

“那麼陳德和誰換了？”陳實問，補充一句，“按照他的說法。”

“一個劉濤的年輕人，劉濤的妻子是被殺害的植人之一，妻子因為醒不過來，需要大量的醫療費用，劉濤的日子過得很苦，為了緩解力他在外面，這種況下男人會簡直是必然的，妻子死后他得到了大筆的保險金，很快和婦結婚了，可以說他有明確的殺人機。我沒有見過劉濤，但另一個人見過他——陳德的兒，我去看的時候偶然間提起一件事，有一天一個陌生人自稱是父親，去學校接放學，他的說話方式和習慣作和父親一模一樣，這個陌生人正是劉濤！那天正好是發生命案的當天！心理學研究得太久，接的病人太多，總會讓人產生對世界的真實產生懷疑，這件事就一直令我無法釋懷，至今也沒找到答案。”

“我想這里面一定有問題，我才不相信什麼份互換，靈魂只有一種概念，人的里本沒有靈魂。”陳實如此斷言。

“陳先生，我并非反駁你，只是好奇，你怎麼看待一些小孩子突然說自己前世是某人，并且在未經況下能夠流利地說出異國語言。”

“有這種事嗎？”林冬雪震驚。

“有的！”陳實說，“確實，這種回轉世的案件在世界各地都有發生，其中一些真實得令人無法否認，但我認為這背后是有原因的，也許其原因是科學還沒有探究明白的，但它一定是科學的，而不是暴的靈魂、回之類的幻想式解答。”

“為了給陳德的事找到合理的解釋，我也翻閱了一些書籍，唯主義論認為大腦是思維的質，但是有另一些人認為，大腦只是一個信號接收，人類所有的思維來自一個共同的源頭。借用卡爾·榮格的話，人類的意識就像海面上孤立的礁石，下面波濤洶涌連一片的正是人類的集無意識。隨著上世紀克格機檔案的解，人們發現蘇聯曾做過通靈應試驗，讓同卵雙胞胎的試者A、B被分別隔離在屏蔽一切信號的小房間，A反復記憶一段長達五十位的數字，然后睡覺，幾天后讓B憑覺隨意寫出五十位數字，試驗進行了一百多組，其中有六組中的B寫下了和A所看過的一模一樣的數字串。”

“這……這太玄乎了吧？”林冬雪驚訝地張大了。

陳實說：“心理學的大部分觀點都是一種學說、假設，我不否認這種觀點，但問題是，這些理論已經超越現實的法律了，哪怕它是正確的，但法律依然認為陳德是犯罪主，這個事實是改變不了的。”

“我尋找答案，并不是想為陳德辯護，而是希能在再次見面的時候，能夠心安理得地對他說一句，我知道你是無辜的。”顧憂的眼神出一淡淡的哀傷。

陳實依稀捕捉到了什麼，問：“顧小姐，你和陳德有什麼其它關系嗎？比如他是你的老師？”

“不，不是，因為他是我的第一個病人，加上我沒能幫到他，所以一直耿耿于懷。算是我的一點小執念，讓你們見笑了。”顧憂笑笑，陳實卻覺得，的笑容下面藏著什麼。

林冬雪想了想，說：“有一件事我很在意，讓他神經錯的X到底是什麼呢？”

顧憂搖頭，“我也不知道，他和我說的時候，就使用了X這個代號，或許是他不想讓我知道。”

“顧小姐，這事我可以和林隊說一聲，見到陳德應該不難。”

“太謝謝你了。”

陳實還在思考這件事，突然聞到一焦糊味，跑到廚房一看，大驚失，“顧著說話了，湯熬干了。”

“正好，我請你們吃飯吧！”顧憂提議。

“不用了，一點小忙而已，算不上什麼的。”林冬雪推辭。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就是想請你們吃飯而已，附近新開了一家烤魚店，他們用的是清江魚，全就一刺，聽說質非常鮮，我一個人去吃有點太寂寞了。”

林冬雪的口水流下來了，陳實看在眼里，笑道：“盛難卻，那就走吧。”

林冬雪好奇地問道：“顧小姐，你平時不和彭隊長約會嗎？”

“我倆見面都很功利。”

“功利？”

“就是開個賓館，然后……”

“哦哦哦，懂了懂了！你們不流的嗎？”

“平時會在社件上聊天，我喜歡這種保持微妙距離的關系，正是我一直想要的。”顧憂淡淡一笑。

“我還是更喜歡約會，在一起玩。”林冬雪笑著看了一眼陳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