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顧小姐……”

“啊！？”

林冬雪喊了幾聲，顧憂才從發呆中回過神來，林冬雪問：“陳德的兒現在還能見著嗎？”

“我……我不知道，從那之后我就沒聯系過。”

“真奇怪，陳德的檔案上明明一個字也提他的兒。”林冬雪對陳實說。

“我們上樓看看吧！”陳實還在惦記著這事兒，“了解下這男人是怎麼變這樣的。”

雖覺得不大禮貌，但來都來了，林冬雪也就同意了，顧憂說在樓下等著。

一條木質樓梯通往樓上，樓梯下面放了幾雙鞋，看來是要鞋的，于是兩人了鞋，走上閣樓。

上面是個很正常的臥室，從窗戶進來的把這里照得亮堂堂的，地板得潔如鑒，剛剛和他們說話的小姑娘盤坐在電視機前，正津津有味地在看卡通片，聲音開得不大，旁邊床上坐著一個人，正在繡東西，見有人上來，神微微一驚。

林冬雪暗想，方才救護車來，靜那麼大，這對母居然不下樓看看？

“沒什麼好查的，你們走吧！我老公很久之前就這樣瘋瘋癲癲的了。”人很年輕，大概就是當年和劉濤的人。

“為什麼不送到神病院呢？就在家里這樣折騰？”陳實上來了，盤坐下來，朝電視看了一眼，說：“海綿寶寶呀！”

小姑娘無于衷。

“神病院是人呆的地方嗎？我老公雖然瘋了，但他也沒跑出去禍害人，就擱家里呆著好，下面那間屋子給他了，怎麼搞怎麼搞。”人一臉嫌棄。

“你們有工作嗎？”林冬雪問。

“都沒有工作，不過我們有存款，當年他前妻死了之后，拿了一大筆保險錢……別拿那種眼神看我，為那件事警察差點沒把家里門檻踩平，人是另一個瘋子殺的，跟我老公無關。”

“一個陳德的‘瘋子’，你老公提過這人嗎？”

“沒印象。”

“他有沒有說過什麼夢淵……之類的話。”陳實心想，為什麼要問這個，其實自己也很好奇吧。

人歪著頭想了想，“他以前確實有個‘特異功能’，能控制自己的夢，他很神地告訴我，他可以進我的夢里，結婚三周年我說想去馬爾代夫玩，他說不用花那錢，夢里就能去，晚上我還真夢見他帶我去了馬爾代夫，第二天得瑟地跟我說，去馬爾代夫玩得開不開心？我TM做夢能覺到什麼！有一年夏天下午，我倆躺在涼席上睡覺，我熱醒了，再一看他，睡著覺還能笑出來，笑得那一個猥瑣，我當時就把他搖醒問他在做什麼奇怪的夢，他很不高興……我QTMLGB，他肯定是在夢里搞別的人，躺我旁邊出軌，我R，男人怎麼都這麼包！”

這人看似文靜，一開口那個彪悍，連陳實都臉紅，陳實說：“他也只是做夢而已，至于夢游馬爾代夫，我覺得肯定是你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

“我一開始也這麼想。”人嘆息，“直到他在夢里把別的人搞大了肚子，你敢信嗎？他跟作賊一樣溜進別人的夢，跟別人發生關系，然后那人在現實中懷孕了，還抱著孩子找上門了！”

“孩子呢？”

“就是這個小孽種！”人把一個抱枕扔在孩頭上，孩無于衷地繼續喝維他，“七年前，有個長得狐貍似的人抱著來到咱家，就說一句我養不了，扔下就走！我TMLGBD還要養丈夫和別人搞出來的雜種！我欠誰的呀？”

“確定不是普通的嗎？畢竟您丈夫以前有過……”陳實煞住話頭，以免冒犯到對方。

“TMLGB的，他整天不出門，皮白得跟個小姐似的，拉屎屙尿都在馬桶里，還得我提到巷口的廁所去倒，買包煙還得我幫他買！那人是個演員，拍過《新J瓶梅》，人家演員未婚懷孕事業就毀了，來了扔下孩子就走。你就說他這個挫B去哪勾搭演員？只能是作夢嘍！我寫信給報社，說XXX在夢里被一個猥瑣男搞大肚子，懷孕把孩子生下來了，報社都不信，跟我說編也不帶這麼編的，我QTMLGB！”

“那個……您說話不要帶這麼多字母好嗎？”

“你去哪看的《新J瓶梅》，我一直找不到資源。”林冬雪岔開話題道。

人一秒恢復平靜，“我有網盤資源，待會可以發個鏈接給你。”

“太謝謝了。”

“劇拍得不錯，就是看見演李瓶兒的那個小賤人來氣。”又捶床搗枕地暴怒起來，讓林冬雪想到了月圓之夜的狼人。

“我有一個問題。”陳實說，“劉濤是跟誰學會控制夢境的？”

人搖頭，“不清楚。”

“請問幻夢上人是何許人？”

“你不要提這個名字，你提了他生氣，說什麼凡人不該提這個尊貴的名字，我要是知道怎麼學會，天天跟吳彥祖睡，沒人珍惜我的，賤男人害我如此憔悴……還TM押起了韻，我靠！”

“好吧……”陳實一臉尷尬，他注意到小孩一直在看自己，問：“小姑娘，你有什麼想告訴我們的？”

“觀察別人的不幸很有趣是吧？”小孩依舊說著與年齡不符的話。

“你上學了嗎？”

“我不需要上學，在夢里我可以學到一切。”

“Dream can do anything？”為了試探所言屬實，陳實久違地起了Chinglish。

小姑娘回了一句聽不懂的話，陳實問：“說什麼？”

“在用德語罵你，這小孽種什麼都會，是個人。”人說。

陳實暗暗震驚，這時樓下傳來顧憂的一聲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