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那位鄰居怎麼樣了？”

“昨天去家，搞得我一大汗，現在腰還酸著呢……”

“哎呀，恭喜呀！”

“搬五斗櫥可真累！”

吃完飯，陳實和辛白走在一起閑聊，不遠，顧憂和林冬雪在一起熱烈地聊人之間的話題。

“我還是在意這個夢境控制，想試試看。”辛白說。

“你不要瞎搞，目前已知的兩個人，一個了死刑犯，另一個了這德，還不足以當前車之鑒嗎？好好寫你的破書！”

“不覺得很有意思嗎，在夢境中過另一種生活，我早就想驗一下另一種人生了，嘿嘿，我下午就去新華書店找找相關的書籍。”

“你這家伙，真是想一出是一出……”

陳實暗想，夢境控制的大概也正是它的風險，夢境太好，當事人便會不在意現實，或者把好而連續的夢境當作現實，繁重而瑣碎的現實當夢境。

一部關于未來的紀錄片中描述了這樣一種未來場景，隨著腦電波解碼技的，未來的貧民會沉浸在虛擬世界中，他們在里面能夠得到任何滿足，每天只醒過來八小時去工作，掙取微薄的薪水來維持和支付電費，以便能夠繼續麻痹在虛擬世界中。

科學家說，人類的未來可能不是遙遠的星辰，而是虛擬現實。

他突然間理解了劉濤那句“我再也不能做夢了”傳達出的痛苦緒，他失去的東西對他而言太重要了。

走到停車場，暫時分開的四人再度聚到一起，林冬雪說：“既然今天去不了監獄，我也沒理由在外面閑逛了，還得回去查案子。”

“又有什麼案子？”陳實問。

“一個男人在健房的沐浴室里被人刺死……”

話沒說完，辛白就拉茬，“一定是有人嫉妒他的。”

“你不說話沒人拿你當啞！”

“我就不去了哦！”陳實說。

“為什麼？”

“不想去！”

顧憂噗嗤一聲樂了，說：“陳先生，你這樣很容易引起爭吵的，拒絕朋友還是找個理由比較好。”

“有這樣當面傳授的嗎？”林冬雪吐槽。

陳實還真地思考了一下，說：“月月下午放學想去買聽力教材，我得陪。”

“現編的？”

“真的真的，馬上就要中考了。”

林冬雪撇了下，道：“送我回局里！”

上車后，辛白詢問：“你們要去監獄？我靠，帶上我帶上我，我從來沒機會去監獄開眼界，這個機會可不能錯過。”

“啊！？”林冬雪一臉不愿。

“求你了，我寧愿讓我小說主角折壽三年，也希你能夠答應。”

陳實說：“為了他那本破小說的主角能多活三年，你就答應了吧，反正帶個人也沒什麼。”

“好吧！”林冬雪嘆息著答應。

顧憂半路下車回自己的咨詢室，林冬雪回局里上班，就剩下陳實和辛白這倆閑人，辛白猥瑣地說：“請你去做大保健？”

“滾！我送你回家，記得付車錢。”

下午，陳實在路上隨意地拉拉客，然后接陶月月并逛了一回新華書店，陳實問：“最近做什麼夢了？”

“沒什麼，普通的思春夢罷了。”

“你怎麼這麼坦誠呀？”

“反正在陳叔叔面前說什麼都行。”陶月月作了個可的表。

“你在學校不是男朋友了吧？”

“我們學校只要初中部，撐死了也只有初三的稚小男生，我本沒興趣……”陶月月作了個嫌棄的表，“你們大人是不是一和青春期的小孩說話，就要聊這種話題拉近距離，真的好刻意哦！”

“因為大人也很八卦！”陳實笑道。

他突然注意到，陶月月確實長大了，眼下天氣漸熱，穿著一件清涼的小子，顯得很細很長。

陳實記得一年多以前，好像還沒這麼高，當時還抱在懷里來著。

不知不覺月月都青春期了啊，孩子的一些事也不便多問，能做的就是……

“我給你加點零花錢吧！”陳實提議。

“你最近很忙，不打算陪我啦？”陶月月撒著說。

“瞎猜！”

回家吃完飯，陶月月躺在自己臥室里，抱著手機笑嘻嘻地和同學聊天，看見沒有在學習，陳實覺很放心，放下當作掩護的一碟蘋果，悄悄帶上門出來。

難得清凈的夜晚，搞點屬于自己的娛樂，陳實坐在客廳的電腦前，登陸知乎帳號，尋找那些選擇幫助的靈魂。

這時辛白在QQ上找他，那興勁隔著屏幕都能察覺到，他說：“喂，喂，我在知網上找到一篇關于控制夢境的論文！你要不要看看？”

“沒興趣啦，寫你的破稿子去。”

“你看看嘛，講得淺顯易懂。”

辛白發來一個附近，陳實的臉頰搐一下，隨手點了接收，打開瞥了一眼，發現論文的作者竟然是陳德！

他耐心地看完，可惜這論文只提供了翔實的方法，并沒有什麼有價值線索……論文發表的時間是陳德作案前三年，看來他浸這東西已久。

陳實想了一下，夢境標識？好像自己在夢里的份永遠是宋朗，只要發現自己是宋朗，就意味著在做夢？

不不不，這種吊東西他才不會去試呢！

陶月月出來，說：“陳叔叔，陪我看電影唄。”

“看什麼呀？”

“《午夜兇鈴》。”

“這麼老的電影你也要看？很嚇人的。”

“我經常聽人說起，但我沒看過，我知道很嚇人，所以你陪我看吧！不行就算了，我下次自己看。”

難得的親子活，陳實是不會拒絕的，說：“行吧！”

他從網上下載了一部，拷到電腦上，一開始陶月月還吃著薯片，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看到后面，氣氛越發沉詭異，便嚇得到陳實懷里。

“恐怖片都是假的啦，只要想一想這些演員前面有導演有攝影師你就不害怕啦，你看我就不害怕……”這時電話突然響起，陳實一個激靈跳起來。

陳實用哆嗦的手掛了電話，原來是打錯了，陶月月捂著咯咯笑，“還說不怕？”

“要不看點別的吧，后面的劇你猜也能猜到。”

“不嘛，我想看完，不覺得貞子很可憐嗎？”

“確實吧，畢竟生來與眾不同，排斥異類是人類的共。”

電影看完，兩人各自回屋睡覺，睡夢中陳實又變了宋朗，他竟然意識到了這件事，當察覺的瞬間，黑白的夢境瞬間變彩，這是潛意識的自修補。

他正站在一間小屋里，空的，墻上苔痕斑駁，磚里竟長出一簇簇灰的雜草，小屋中央擺著一臺老式電視機，嘩啦一下跳出畫面，里面有一口古井。

“我R！”陳實大驚，“不要午夜兇鈴！不要午夜兇鈴！”

他轉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