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憂驚訝地看著陳實，問：“你去調查的？”

“不，觀察你的反應，你對陳德的在乎，不像是心理醫生對患者的態度，而且當我們問起他兒的時候，你表現得有點張。”

顧憂破啼為笑，“果然什麼都逃不過你的眼睛，陳先生……是的，陳德就是我的生父，我母親和他并沒有結婚，兩人的持續到我十歲的時候就結束了，我的姓氏是隨我母親，母親說在陳德面前好像沒有任何私一樣，自己做過什麼甚至在想什麼都能被他一眼看穿，那種覺很讓人不安，所以他倆就分手了。

“母親帶著我在另一個城市生活，后來一場車禍奪走了我母親的生命，無依無靠的我只能去找陳德。陳德雖然對我母親表現得毫不留，卻一直惦記著我這個兒，他總是夢見我，便把我設置為識別夢境的標識，X就是我！他本以為有生之年都不會再見到我，誰知道有一天，我哭著鼻子出現在他面前。他對我很好，但是因為我的出現，他開始漸漸分不清夢境和現實，我認為我是讓他發瘋的源頭，這些年來我一直心存愧疚，想證明他其實沒有發瘋，證明夢淵是真實存在的，我很矛盾，明知道這種事聽上去太荒誕了。”

說著，顧憂悲從中來，接過陳實遞來的紙巾拭淚。

“我需要替你保嗎？”陳實問。

“不，不用了，原本瞞我和他的關系是怕你們不肯幫我。”

“你想多了，認識這麼久，你的為人我是相信的，當然會幫你……對了，陳德為什麼不愿意見你呢？”

“我不知道，一年前他就拒絕見我，拒絕見任何人。”

“你夢見過他嗎？”

顧憂笑了，“陳先生，你該不會是開始相信這套‘歪理’了吧？”

“好奇。”

“我經常夢見他，夢里我永遠是十二歲的模樣，他會帶我去游樂場玩，說一些父親的教導，說來奇怪，每當我遇到煩惱的時候，他就會在我夢中出現，也許是我得到一份安吧，但這些夢確實給了我許多鼓舞和勇氣。我每次醒來，就會把夢里發生的事詳細地記錄下來。其實我存著一份私心，再次見到陳德，我會和他核實這些夢境，假如他全部能說出來，就證明……”

“證明他真的能夠進別人的夢境？”

“是的！”

陳實指著屏幕，“你看他說話的樣子，那是確信無疑的表，無論夢淵是真是假，對他來說都是真實存在的。”

顧憂托著腮幫盯著屏幕，說：“我心深有一種深深的自卑，我父親是個死刑犯，曾經殺害過那麼多人，報紙上把他形容惡魔。我不敢對任何人提起，和彭隊長往，我也不敢說起我父親的事，怕他會嫌棄我的出。”

“老彭的家境也不好，家庭的影響造就了他現在這種別扭的格，你完全可以和他說，有個互傷口的人是件幸事。”

“他是個很完的人，能把自己的暗面轉化格中有利的一面，從容地置好自己的人生，堅守自己的信念，又不會去干涉別人，他在我眼中，是如此完，經常讓我覺得自慚形穢。”

陳實笑道：“咱倆有個共同點，都很喜歡他。”

顧憂笑笑，的緒已經平復下來，陳實說：“陳德是你父親這件事，我還是會替你保，如果要公開，由你自己公開。”

“謝謝！”

他們繼續看審訊錄相，這些記錄中，陳德一直在談論夢境，玄乎其玄，獄警拋給他的所有問題，他統統用夢淵和幻真上人來解答。

一小時后，林冬雪和辛白回來了，問有什麼發現，陳實搖頭，“沒什麼有價值的線索，這個人完全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

“其實吧，我也是活在自己世界中的人。”辛白說，“對大部分人來說，幻想只是調劑，但對我來說，幻想就是生活的全部。”

“哈哈，破案就是我的全部。”陳實笑道。

離開的時候，林冬雪盯著顧憂的臉看，好奇地說：“顧小姐，你哭過？”

“我們聊了一些事，我有些傷，就哭了。”顧憂坦率地回答。

“就讓人家保留一點私吧！”陳實說。

“不是你惹顧小姐哭的吧？”

“絕對不是。”

林冬雪用懷疑的眼瞅了一眼陳實。

辛白在路上說，去犯人上工的車間參觀著實大開眼界，這里主要做一些電鍍、零件加工的活，上工是囚犯生活的重要一部分，攢工分可以換許多生活必需品，也可以減刑。

“有線索嗎？”陳實問。

林冬雪搖頭，“到都是指紋和腳印，沒法查，越獄發生后，監獄應該第一時間聯系我們的，他們抱著僥幸心理，以為自己能把逃犯追回來，錯過了最佳調查機會。”

“誰是最后見到陳德的人？”

“獄友A、B、C、D等人，挨個詢問過，他們口口聲聲說自己了解況，其實只是想出來個懶，說的那些東西毫無價值……不過，有一個人提到陳德最近很瘦，經常不吃晚飯，但是他的力一直很好，那人說號子沒有誰比他的睡眠質量更好的了，他還經常在睡夢中笑出來。”

“多瘦啊？”

“據說比一般人胳膊還細，幾乎是皮包骨頭。”

“把自己瘦一細，從某個地方鉆出去？”陳實想了想，“不可能吧！”

“我哥正在調查他的私人品。”

來到一間辦公室，林秋浦面前放著一個大紙箱，他一樣樣拿出來，陳實發現一樣東西，便拿在手上。

那是一塊皂，被仔細地雕刻一個人型，是個子，但是下卻是一大片手，背上有許多奇怪的符號，看著甚覺詭異。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幻夢上人？”陳實說，“喂，你們看，這個雕像的臉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林冬雪湊過來看，驚訝地說：“那個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