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雪說:“陳德不可能見過那小姑娘啊,才不到十歲,小孩子變化很大,這皂雕的是現在的樣子,他更不應該知道。”
陳實說:“你說的這是常識,現在這東西出現在咱們面前,咱們應該考慮他們之間存在什麼聯系……當然,也許皂雕的不是,而是另一個人,比如母親。”
“顧小姐,他和你提過幻夢上人嗎?”林冬雪問。
顧憂回答:“提過一次,他的語氣非常尊敬,好像在談論一位神,他說幻夢上人住在別人的夢里,但一般人做夢都會醒過來,這就意味著祂要不停地換‘地方’,所以祂時常選擇在植人的夢里呆著,因為植人是不會醒的。”
“為什麼聽著更像是一種生的習呢?”陳實評價,他看見辛白拿個小本本在記,問他記什麼,辛白答:“素材呀!”
檢查完陳德的日常品,幾人就此離開,當經過大院時,林秋浦看見一名獄警提著一個鐵皮桶朝工廠方向走,一些末從桶底出來,他留個心眼,用腳從末上踩過。
離開監獄,林秋浦把鞋了,林冬雪拿證袋,他拿手指碾了一下鞋底的末,說:“不用了,這是水泥。”
“為什麼要弄水泥,工廠里好像沒有需要修補的地方吧?”林冬雪說。
林秋浦搖了搖頭。
回到城里,辛白和顧憂各回各家,另外三人在一起吃了頓午飯,對于今天的監獄之行,林秋浦這樣評論:“監獄方面肯定在瞞什麼,當然我指的不是謀論,而是在犯人越獄這件事上的疏忽,但這些事查也查不清,監獄一向很自閉,關上門,里面發生的事外面誰也不知道。”
“說到自閉,陳德最自閉,他無論在任何地方都能做夢,本沒必要越獄,我覺得有人協迫他,完當年未完的任務。”陳實說。
“未完的任務?這樣說來他還會殺人?”林冬雪說。
“下午就去查查死者之間的聯系。”
林冬雪和陳實走訪了一下陸鳴的父母,陸鳴死后,那幫高利貸便跑來找他父母要債,二人找上門時,見到幾個討債的正在門上噴油漆,兩個老人躲在門后面瑟瑟發抖。
陳實順手將這幫討債的教訓一頓,趕跑了。
他們從陸鳴父母這里了解到一些況,是不是有價值的線索,還得看能否和別的線索聯系上,醫院那邊陳實已經徐曉東去查了,十年前的資料,能不能找到還是未知數。
從陸鳴父母家里出來,時間也不早了,陳實說:“我去接陶月月,今天沒買菜,你幫我到淮安路買點鹵菜吧。”
“鹵菜有什麼好吃的,都是香料味,不如吃小龍蝦好了。”一想到小龍蝦,林冬雪口水就下來了。
“那玩藝多不衛生。”
“難得吃一次,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好吧好吧,你拿上鑰匙去我家,順便把米飯做上,這次別忘了電源。”
“去死!”林冬雪揚了揚小拳頭。
當陳實接了陶月月回家,看見顧憂和林冬雪坐在客廳里說話,桌上放著林冬雪剛買回來的一大袋麻辣小龍蝦,林冬雪的神有些不對勁。
陶月月察覺到氣氛,小聲說:“我先去寫會作業。”
“一會你出來吃飯。”
陶月月進屋后,顧憂對陳實說:“我把那件事告訴林警了。”
“哪件事?”
“就是上午和你說的,一來對林警沒必要保,我相信;二來上午林警看見我哭了,我怕想,還是澄清一下比較好!”
“你真是好人。”
林冬雪的反應正是被顧憂說出來的事震驚到了,說:“顧小姐,真是對不起,在你面前一口一個陳德的。”
“不不,沒什麼,我也從來不喊他父親,一直都是喊名字。”
“如果我們能抓到他,你要不要見一面?”
顧憂一陣傷,說:“可以的話當然是最好,你們不必顧慮我和他的關系,有任何需要幫助的都可以找我,我一定知無不言。”
然后,顧憂告辭了,林冬雪很同,說:“比我還不幸,我父母只是死了,父親卻變了這樣,心一定很沉重吧!”
陳實正要回應,突然走到臥室門邊,猛的一拉門,陶月月一個趔趄摔出來,陳實說:“就知道你在聽,小賊!”
“顧姐姐怎麼了?我去看看吧!”陶月月說。
“隨便……對了,小龍蝦買了多,你拿過去和一起吃吧。”
陶月月走的時候,對他們說:“我九點鐘準時回來,絕對不會提前回來,你們可以慢慢地吃小龍蝦,不要著急。”
“好啦,謝謝你這麼懂事,九點半再回來吧!”
“收到!”
晚上把林冬雪送回家,陳實隨便上會網便睡覺了,躺下的時候,腦袋里還在回顧這起案件的種種線索。
夢里,他又變了宋朗,站在一間小破屋里,屋子中央的電視機正在播《午夜兇鈴》,詭異的音樂從電視機音箱中流淌出來。
“靠!”
他幾乎是立即意識到自己在作夢,心想就不能換點別的嘛。
畫面閃爍的電視機上出現一口古井,貞子的腦袋正在出來,陳實張起來,心說你千萬別爬出來!
但夢境往往有一種潛規則,越是害怕發生的事就越會發生,所以他趕拔就跑。
推開門,竟來到一間審訊室,但不是公安局的那個,而是監獄中的審訊室。
兩名獄警坐在桌邊,其中一個叼著香煙,坐在對面的人正是陳德。
陳德的目好像在看著陳實,并對他說話:“……對你們來說,夢境只是夢境,但對我來說,夢與現實早就不分彼此了,我可以從夢中醒來,回到現實;也可以從現實中醒來,回到夢境,就像這樣……”
說著,陳德消失了,兩名獄警嚇呆了,滿屋子尋找,陳德的笑聲回在空氣中,“我已醒來,你們繼續在夢中掙扎吧,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