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朗說：“既然如此，我們自己在店里調查吧！”

何軍一臉不愿，“店里都是值錢的東西，你們在這翻，萬一丟了東西，晶晶回來我怎麼代？”

宋朗笑笑，“你就告訴，警察拿著搜查令來過一趟。”宋朗掏出一份文件，看見上面蓋的紅章，何軍這才無話可說。

字畫鑒定專家去檢查柜子里的字畫，陳實拿過幾個帳本，問林秋浦數學怎麼樣，林秋浦說：“我對帳目不會出錯的。”

宋朗何軍把保險柜打開，核對里面的現金。

一會功夫，兩人核對出來，保險柜里了一百三十萬左右現金，何軍嘟囔著說：“我沒有拿過這里面的錢，大概是晶晶拿去用了。”

宋朗看著他的臉冷笑，“那天晚上我們也在這，何晶晶打不開保險柜，只有你能打開。”

“我后來把碼告訴了，何叔不在了，就是管事的人了……”

“還裝！”

在宋朗銳利的眼神下，何軍只好承認，“何叔死后，我是拿了三十萬，不過那錢本來就是屬于我的。”

“就拿了三十萬？”

“就拿了三十萬，我怎麼可能拿一百三十萬，我瘋啦？”

宋朗觀察他的神，這次不像撒謊，何泰揚死前確實取過一百萬現金，可能他有別的用途，這筆錢或許被兇手拿走了。

字畫鑒定專家找到了那幅畫，他把畫攤在桌上，用放大鏡仔細檢查，整個屋里的人都在等結果。

看了許久，字畫鑒定專家說：“這畫是原版，沒有被揭過。”

“胡說八道，何叔找人揭過，這只是其中一份，你這水平就別在這顯擺了。”何軍說。

“年輕人，我給你上一課吧，并不是每一張紙都能揭兩張，那必須是夾宣，這畫用的是凈皮，很薄的，怎麼揭？”

何軍支吾不語，看上去尷尬極了。

“小林，把那本子拿來。”宋朗向林秋浦討來一個帳本，翻開，在6月14日這天記錄了某顧客典當清朝水墨畫一份，典當了五十萬現金，顧客名字寫的是“老人家”。

宋朗暗想，這到底是哪路神仙，各家當鋪老板都不敢提他名字。

然后6月25日，這名“老人家”又把畫贖走了。

宋朗走到何軍面前，盯著他的眼睛說：“這幅畫不是已經被贖回了嗎，怎麼還會出現在這里，何泰揚對它了什麼手腳？”

“何叔一直想要這幅畫，以前拍了一幅收藏在家里，他一直以為是真的。真品出現之后他才知道自己手上是假的，他可能是起了貪吧，拿假的換了真的，那位老人家把假的贖回去了。我知道之后勸何叔，說你不能這麼干，得罪了那位老人家以后就不能在龍安混了，所以……”

“所以怎麼樣，他登門道歉了？”

“我……我以為他已經把畫還回去了，不知道這幅畫為什麼還在這里，要麼就是這位專家鑒錯了。”

“你一開始為什麼要說原畫被揭兩份？”

何軍惱怒起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事是何叔干的，我又不是很清楚，再說嘍，這和案子有關嗎？”

宋朗冷笑，“何軍，從我們進來到現在，你一句真話沒說過，我聽說你和何泰揚關系很差，何泰揚甚至想找職業殺手把你干掉，我認為事是這樣的，是你把畫調包了，想借刀殺人，所以你知道放在店里的是真品，為了圓謊你現編了揭畫的說法。”

何軍滿頭大汗，支支吾吾地說：“誣蔑……何叔是我親叔，就算有點小矛盾，也不至于鬧到這份上。”

“隊長！”林秋浦突然喊了一聲。

原來在何泰揚的辦公桌的玻璃下面著幾張照片，其中一張是何軍戴著墨鏡，手拿一把匕首正在削蘋果，林秋浦指著那把刀說：“隊長，這不就是兇嗎？”

“在說什麼呢！什麼兇！你們懷疑我殺人？”何軍慌起來。

宋朗笑著對他說：“9月2號晚上你在哪？”

“不在場證據嗎？我在附近一家小酒吧喝酒，和一個的聊天。”

“有的聯系方式嗎？”

“我沒要著，也不知道什麼，不過問酒保肯定能證明我去過，就是附近那家飛揚酒吧！”

“何軍，我現在要傳喚你，我們到局里慢慢聊。”

何軍皺著眉頭，說：“正不怕影子斜！”

宋朗林秋浦去那家酒吧調查一下，并給了他一百塊錢，讓他查完直接打車回局里，當然回家也行，由他自己決定。

何軍被帶到審訊室，宋朗舉起證袋中的兇，說：“這把刀你有印象嗎？”

看見刀上的跡，何軍突然瞪大眼睛，“我沒殺人！”

“我問的是這個問題！？”宋朗喝斥。

何軍的頭低了下來，“這刀是我去西北旅游的時候買的，帶在上很多年，我只拿它削過蘋果、削過羊，沒殺過活。”

宋朗把玩著手中的兇，刀刃非常鋒利，看來近期被人磨過，這時他手機響了，宋朗接聽之后說：“小林，你再把你調查到的事說一遍。”

然后他按下免提，林秋浦在電話中說：“酒吧工作人員不記得何軍那天來過，這里也沒有監控，問了幾個客人，他們都不認識何軍。”

何軍立即暴跳起來，“這麼生死攸關的事，他們怎麼可能說不記得，我對天發誓那晚我真的在喝酒，如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

“好啦！”宋朗把手機掛了，“沒有不在場證據和殺人也不是一定能劃等號的事，你現在老實代你和何泰揚之前發生的事，別再給我說一句謊話了，能救你的只有事實！”

何軍低著頭，吞吞吐吐地說：“當年我剛從監獄放出來，到找不著工作，是何叔收留了我，他做這一行需要個保鏢和收債的人，我在道上有幾個兄弟。何泰揚這老東西摳門得很，經常變著法扣我的錢，我一提錢的事，他就拿什麼‘濃于水’、‘親人之間分那麼清干嘛’、‘我的就是你的’來敷衍我，我去TMD，這些年我幫他收過多債，他小日子過得越來越好，我到現在連房子都沒有。前年何泰揚不知道得罪了誰，出去的路上被一幫小子揍了，在醫院躺了三個星期，我去看他，他居然問是不是我干的，您見過這樣的爛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