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而為人，我很抱歉。”

“能說出這樣話太宰治，究竟經歷了什麼樣的絕啊？”

面對著楚河的詢問。

楚歌想起了不久前與林青煙一次在圖書館的談話。

林青煙拿著一本《人間失格》好奇的詢問著楚歌。

這不是一本孩子該讀的書，因為書里面的容，喪到了極致。

楚歌并不喜歡這本書，因為太過于同了。

他好奇的問道：“為什麼要挑選這本書？”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這本書就莫名其妙的想到了你。”

林青煙一邊閱讀著書上的文字，一邊若有所悟道：“如果有來生的話，我不希自己再投胎。”

“為什麼？”

“因為活著很痛苦啊。”

林青煙看向楚歌心疼道：“就像你一樣，失去了父親，背負著罵名，獨自承擔著這世上不公的一切。”

“雖然你做出了反擊，可當初那段記憶，一定很刻苦銘心吧。”

“我要是你，絕對堅持不下去。”

“所以自從與你相遇之后。”

“我就對這句話就十分有。”

林青煙攤開了書，將他圈起來的那句話，給楚歌看。

那句話是。

“不管第幾次也好，這可怕的人生，重來一次吧！”

楚歌看了一眼后，便記下這句話。

隨即還不忘了了朝著林青煙提醒道：“在書本上涂，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哦。”

林青煙吐了吐舌頭，最終將那本書買回了家。

畫面回到了現在。

楚河依舊在等著楚歌的答復。

楚歌略微沉默了一會后，才輕笑道：“對，很痛苦，而且不僅僅一次想過要去死。”

“我很堅強，我可以撐過去，我沒有問題。”

“我只能不斷的這樣告訴自己，然后努力的在戰場上活下來。”

楚河只是慈祥的看著楚歌，并沒有打斷他的發言。

楚歌低下腦袋，有些拘謹的了自己的雙腳。

他表有些惆悵，還有一些道不清的悲傷。

“可是其實啊，事實上啊……”

他斷斷續續的想要組織好語言，以至于自己不要過于失態。

因為，他從未在任何人面前，出這一副弱小的真面目。

可一想到那段灰暗的日子給他的。

他堅持六年已久的心態，還是終于有些繃不住了。

他說了一句從來沒有對人說過的大實話。

“我沒有一天過得安穩。”

說出這句話的楚歌，仿佛將心抑已久的怨氣，都全部釋放了出來。

他抬起頭，抿起，極力的控制自己。

但他的語氣還是有些輕微的抖了起來。

從軍六年，早已經讓他喜怒不于。

即使泰山崩于前，也可以坦然接。

可面對楚河，他終究還是卸下了所有偽裝的鎧甲。

他像一個單純的孩子一樣，對著自己父親，抱怨著這些年發生在他上的委屈。

“我很想念你，無時無刻都在后悔著自己的所作所為。”

“對害死你的人，心懷怨恨，報仇了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

“這樣的生活，其實很吃力，只要我稍微一放松，就會墮落無盡的深淵里。”

楚歌向楚河，眼眶已經完全潤，他問道：“我可以再抱你一下嗎？”

那是他從未表過的孩子氣。

或許在父親的面前。

他依舊是當年那個得不到糖果，就只會哇哇刷存在的叛逆年。

楚河沒有拒絕楚歌。

楚歌便上前，再一次抱住了楚河，他真誠道：“如果有來生的話，我還想當你的兒子。”

楚河再一次嫌棄道：“真是的，你都長怎麼大了，怎麼還那麼喜歡撒啊。”

話說得很嫌棄，但他的臉上，卻出了一欣的笑容。

“我真的很你。”

楚歌說出了，他那一日，沒有機會跟楚河說得話。

楚河無可奈何回了一句：“好吧，我也你。”

楚歌角上揚，出了一樣干凈的笑容。

從圖書館回去的路上。

傍晚的朝霞照耀在他和林青煙兩人的上。

拿著《人間失格》的林青煙再次問道：“你說你都經歷了怎麼多絕啊，現在已經沒有什可以讓你到絕了的吧？”

“有的。”

楚歌誠實道：“我無法想象失去你和萌萌是什麼樣的絕。”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死去了呢。”

“你在說什麼胡話啊？”

林青煙停下腳步，朝著楚歌無比認真的說道：“書上說，人真正的死亡，是被最后一個人忘記。”

“如果我有一天真的死了，我希你可以為我而活下去。”

“因為，你是我存在過的證明！”

那副認真討論生死問題的傻樣。

讓楚歌略微苦笑附和道：“好，我答應你，無論失去你多痛苦，我都會為了你而活下去。”

“拉鉤約定哦。”

“好，拉鉤約定。”

楚歌想著腦海里為數不多，與林青煙溫馨的一幕。

隨后，他松開了楚河，重新走回了橋的口。

“爸，請你安心上路吧。”

“啊？”

楚歌的眼神變得和，他咧淺笑道：“我不過去了，因為我還有個約定要履行。”

他是林青煙活著的證明。

所以還不到他死的時候。

所以即使一輩子都過著這樣痛苦和吃力的日子。

不……不對。

他的人生，已經不再只有痛苦了。

他有需要他的兒和朋友，他想知道和他們一起度過的未來會是這麼樣。

尤其是萌萌長大人的樣子。

他很期待那些快樂。

即使，楚河和林青煙都不在了。

他也會，懷抱著想念他們的心，繼續活下去。

這才是他應該做的。

“就是這樣啊，兒子，這就是人生。”

楚河上前一步，雙手搭在了楚歌的肩膀，細細：“人只要活著，就總能找到讓自己活下去的理由。”

他順手幫著楚歌整理了一下領，語氣溫和道：“你是……讓我非常驕傲的兒子。”

“往后，你也要繼續這樣活下去，即使背負了常人難以理解的痛苦，也不要再認輸了。”

“你可以回頭看，但絕對不可以往回走。”

“明白了嗎，我的孩子？”

看到楚歌拼命的點了點頭。

楚河欣一笑，即使有再多不舍。

他還是轉揮手告別。

獨自一人，走過了奈何橋。

楚歌著漸行漸遠的父親。

在這個特殊的夢境中。

他第一次，徹底的與自己達了和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