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頭找青龍是肯定的。

　當時還有游在附近，海浪翻涌，一船不寧，大概率還有警察正在趕來，一大堆事務要理，沒辦法磨磨唧唧，只能暫且封印了先回去。

　等到諸事安定，當然還是要回頭再研究的，老媽給自己安排了這個“島主”權限，一島都是自己人，不就是為了這事方便嘛。

　說公事私事都不對，算公私兩相宜吧。

　重新封印之后，果然是完全應不到在哪了。其實老爸既然不想讓青龍覺被囚，也就很難兩全，這種封印模式顯然并不能完全阻隔一切，比如聲音還是能讓青龍聽見，那青龍也就可能有些靈氣往外溢散，只是很不明顯，察覺不出。

　當初能從海中找到帶靈氣的蚌珠，很可能就是這麼來，別人推斷海中有東西，估計也是經過大量類似的發現，最終確認的。

　一切都是有端倪的……楚戈此時也難免想到老朱的礦，那里的靈氣也必有來源，老爸丟個假石頭在那觀測，不是隨便丟。

　心中轉著念頭，很快抵達海底封印。

　看似什麼都沒有，其實在“鏡像空間”里。

　楚戈也不敢隨便進鏡像，怕萬一青龍發了狂直接把自己拍死了都沒說理去。便停在外面，手按虛空，探進了神念。

　青龍正在沉眠。

　看來前兩天暴走出海，對它的神魂也是一種負累，事后也還是需要休憩的……

　本打算再次嘗試和青龍通，此刻一想，好像這樣研究也不失為一種角度，楚戈便沒去打擾青龍沉眠，小心翼翼地研究它的骨骼狀況。

　爸爸幫你檢查……

　青龍的骨骼，說是“骨”，其實已經不太算了，至分不一樣了，似金非金，似玉非玉，質地極為奇特，上面天然形玄奧的紋理，仿佛鐫刻了天道的法則。

　楚戈甚至能識別這紋理的意義。

　天神之貴者，莫貴于青龍，或曰天一，或曰太。青龍所居，不可背而可向，北斗所擊，不可與敵，天地以設，分而為，生于，生于……四維乃通，或死或生，萬乃。

　東方，木屬，主春天，主生命。歲首，天干為甲乙，五音為角音，最重要的四維之首。

　北斗所擊，不可與敵，也正是之前那些人死亡之時上炸出北斗之型的原因所在；五音為角，也是它能音律的原因所在。

　這不是北斗注死的定義，也不是音律傳說中夔牛或囚牛的定義，而是楚戈書中引用《淮南子》對青龍的定義。

　書中的設定即天道，在青龍上誠實地反饋著天道的一部分。

　骨骼鐫刻的法則，涵蓋了空間之東、時間之春、五行之木、天干之首、五音之角，以及生與死的集。換了個修士在此研究悟，說不定幾本頂尖修行寶典都可以自此衍生，能夠支撐好多個不同宗門的分支開派。

　楚戈莫名，真不知道這一刻自己在書里還是書外。

　但他至可以判定，這龍骨絕對不是現世本就有的青龍，因為現世的青龍誕生得比淮南子可早多了……淮南子只不過是自己的寫作資料罷了，現世青龍的來歷那至可以追溯到夏，說不定更早可以到媧，在當時的定義中和自己寫的可是有區別的，至在《尚書》里，那是“以正仲夏”，不是春。

　楚戈不過寫網文的，有資料化用就行，并無意深研究上古史。但已經足夠讓他判定，這青龍真是自己創造的娃，不是現世跑進去再出來的，

　這次的研究就沒白來。

　另外……可遠遠不止這些發現。

　楚戈看見青龍各骨骼都有破損的痕跡，有些地方很像是破了的瓷被人找到碎片黏了回去，比較明顯的是左邊龍爪之上有斷裂重續的跡象，至今沒能愈合清楚，有的地方則索還缺損著，右邊龍爪索還缺了一個小趾骨。

　神念嘗試探索破損之，仿佛可以看見，有人取著一個碎片，嘆氣著幫它黏合上去的幻象。

　那是青龍的回憶中濃墨重彩的一筆，強烈顯現在傷勢之外。

　楚戈一下就知道了很多地方的靈氣來源是什麼了。

　比如老朱的礦，必然是一塊骨頭碎片掉進去沾染的靈氣，然后被老爹找到了，把碎片取了回來給青龍黏上，又丟了一塊石頭在礦區繼續觀察靈氣變化。

　原來如此，破案了。

　楚戈的神念在各破損之來回逡巡，重點在缺失的小趾骨停留了很久。

　想必還是有不小碎片在世界或者在東亞各，是目前靈氣復蘇的主要原因。

　而青龍至今混沌，是否因為軀未能完滿之故？如果將各碎片找齊、或者不需要那麼麻煩，只需要把這個最明顯的趾骨補上，它是否會清醒得多？

　這可不是沒可能的，自己給它覆蓋了一片當初它蛻落不要的鱗片，它都能覺很舒服，流明顯輕松了一些，說明了它的。一旦補齊真正缺失的部分，至會更容易流吧？

　那麼這趾骨會在哪里呢？

　…………

　此時的霓虹。

　“天照的化？”張奇人又好氣又好笑：“貴組居然信這玩意？”

　前方榻榻米上正坐著一位老者，肅然道：“這并不好笑。靈氣彌漫在九州之海，忽忽現，有漁民看見了形如的海市蜃樓，如果不是天照大神之，如何解釋？”

　“行吧行吧。”張奇人掏了掏耳朵：“至可以認同，有一個富含靈氣的寶藏在海底某，對不對？”

　“對。”

　“那麼我有兩個問題。”

　“張君請說。”

　“一，之前為什麼沒有發現？都是天照大神的……噗，你們國家這都不管，在吃翔嗎？”

　老者肅然搖頭：“首先這是剛剛這兩天才出現的現象，之前不知道為什麼，從來沒出現過。其次……發現者是我們的人，并封鎖了消息。”

　張奇人終于有點認真起來：“那就到第二個問題了，這麼重要的事，閣下為什麼……會向我泄？”

　老者出一笑意：“神出海，誰不想要？憑什麼只能我們組長拿？”

　張奇人掌大笑：“不錯，寶無主，惟有德者居之，我看松田君就是有德者。”

　松田笑道：“張君是聰明人……事之后不了好。”

　張奇人微笑著舉杯相敬：“松田君做了個正確的決定。”

　心中卻是冷笑，他心中清楚對方為什麼找自己。

　一個被家族放逐在外打拼的華夏棄子嘛，是個助力，又不夠實力反噬他，豈不是最好的刀子？說不定到時候埋骨九州海，都沒人收尸。

　想拿我張奇人做個用完就丟的刀子……你松田一個二級幫會的頭目，怕是不夠格。

　“什麼時候行？”張奇人問。

　“不急，我們還需要的調查……這段時間，正好讓大家多多親近，也商量商量行細節……”松田眨眨眼：“我為張君準備了好節目，今晚張君大可放松一下……”

　張奇人微微笑著：“松田君可能不太了解，我從來不玩這些。”

　“張君正是氣方剛之時，莫不是嫌臟？為表誠意，這次為張君準備的可都是子。”

　“不……”張奇人低頭看著杯中清酒，笑容依舊：“我誰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