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小瓷碟裏裝著酸豆角,舀一勺放碗裏,有點鹹、有點辣,混在麵條裏,默默的吃著。
天賜學著的樣子,也加一些放在碗裏。
還有那碗特湯條,他覺得不好吃,但是姐姐給點的他也乖乖都吃了。
這家麵館裏,隻煮麵,不炒菜,環境比較安靜。
曦終於開口了:“你打算哪天回去?”
天賜:“我最近不回S市,在這住到你放寒假,和你一起回B市。”
曦:“袁小姐呢?知道你來這邊了嗎?”
天賜很無所謂的回答:“跟沒關係。”
在曦的目注視下,他又補充了一句:“我們分手了……”
曦沒有發表任何言語,隻是看著他,天賜就不自覺的心虛、有愧……
天賜的複仇之旅長達16年,設局預謀了1年,實施隻用了幾個月。
整個複仇過程一切盡在掌握中,天時地利人和,太順利了,唯一的出岔子就是曦的出現。
在過去的6年,曦從未來過S市。萬萬想不到,天賜怎麽也沒想到曦會突然就來了,迎麵上,措手不及。
這真是太糟糕了……
如果曦本不知道袁元的存在,該有多好!
可是現在呢?天賜該如何解釋?
他不想說出真相,除了在仇人麵前,他不願意表現出自己暗的一麵,不想讓姐姐覺得自己是一個功於心計、手段殘酷的人。
他怕姐姐知道了,就會審視他,討厭他,遠離他。
可是如果不解釋,那就等同於默認了和袁元這段,默認了上曾有過“背叛”。
這……兩條路都不是好路!
天賜縱然智商高,這件事上他也想不出什麽好辦法。
“姐,我本就不喜歡!什麽都不算!姐……可不可以就當沒有存在過,求求你,咱不提了,好嗎?”
弟弟說的很誠懇,滿眼期盼的目。
曦點頭,就是答應了。說不提就不提,言而有信,在這之後曦再也沒有提過“袁小姐”三個字。
可是這個名字就能消掉嗎?
在曦的理解:天賜非常袁元,現在兩人分開了,天賜傷心,所以不想提那個名字。說明他心裏很在乎袁小姐,放不下袁小姐,不敢提起袁小姐。
所以……曦再也提,不知道他們為什麽分手?也不知道他們以後能不能和好?
曦也不問,將自己和天賜劃開一道界限。
誰說曦沒底線?
誰說曦沒尊嚴?
可以做姐姐,但不想做一個備胎!!
如果“備胎”知道了自己是個“備胎”,那應該是一件悲哀的事吧!
曦不發火,也沒有表現出來,但心裏不開心。
.
回去的路上,寒風陣陣……
“姐,冷吧,你手涼不涼?我幫你暖暖?”
“不用,不冷。”
回到賓館,一個房間,兩張床。
曦在自己的床上,戴上耳機看電影。
天賜湊到旁邊,也抻頭看。
“姐,什麽電影?”
“《風聲》諜戰片”
“我跟你一起看。”
“太,回你床上去。”
“姐,一,一起看嘛!”
“不要,回你床上去。”
於是,天賜弟弟被趕走了,表示不滿的鼓著腮幫子,回到自己的床上,轉頭撅著仍在對姐姐表示不滿。
但曦不看他,戴著耳機專心看電影。
過了一會兒,天賜又屁顛屁顛的來了,把酸和蘋果放到姐姐的床邊,借機在床邊蹲了一會兒,卑微的陪看一會兒,可是姐姐並沒有把耳機給他,他也聽不到聲,最後還是走吧……
曦一連看了兩個電影,分散注意力,也平靜了心緒。
看完這兩個電影,已經10點多了,轉頭看看,天賜在那邊的床上蓋著被子,安安穩穩的應該是睡著了。
他的床頭燈已經關了,曦把自己這邊的床頭燈也關了,屋裏陷一片黑暗。
著黑走進浴室,作輕輕的關上門,浴室裏響起淅淅瀝瀝的水聲……
天賜本沒睡著,很明顯姐姐不搭理他,他隻能乖乖睡覺,睡不著就裝睡。
此刻,他無聊的翻了個,睜眼一看卻驚住了,浴室玻璃出一個朦朧的畫麵。
浴室玻璃是磨砂的花紋,本看不到裏麵,白天的時候天賜在裏麵洗澡,曦在外麵也是什麽都看不到,沒有注意過這個問題。
然而,此刻,明與暗的對立,外麵漆黑一片,裏麵亮著燈,就像影子一樣,映出一個朦朧的影。
的形、的姿態、的作都看得一清二楚……
一件一件的退去衫,雙臂抬起,將頭發綁上,然後用沐浴拭每一。特別是側的時候,影之下的曲線,盡收眼底……
這對姐弟,雖然從小一起長大,但最近幾年,他們很單獨在一起,更沒有過這種赤果果的導方式……
天賜的腦細胞控製不住的自行運轉,他甚至可以幻想到那麵玻璃後姐姐的樣子,的臉頰上掛著水珠,的瓣,的脖頸,再往下,的……
哎呀!突然就一陣難耐之意,明顯的,有點自責,有點恥。他翻了個,覺得不應該看了。
可是那畫麵就仿佛定格在腦海中,即使他轉過了,還能聽到“淅淅瀝瀝”水聲,仿佛還能看見……
過了一小會兒,他忍不住又翻回來,看……
真覺得臉紅,不好意思……
哎呀,某位chu男單純可的樣子。
天賜在公司時會雷厲風行的霸道,在複仇時會腹黑的可怕。
但是平常生活中,對待自己最親近的家人,他隻是一個21歲的大男孩。
此刻,就流出最純的一麵,對待自己心儀的孩,他想看又不敢看,膽戰心驚,含帶臊,心理鬥爭……
偏偏曦還特別慢,以蝸牛的速度,洗了半個小時,還沒出來……
暈,蒼天啊,誰來救救他?天賜翻來翻去像烙餅,小火難耐,折磨人……
終於水流聲停了,漆黑中,出來了。
黃畫麵終於結束了,天賜暗暗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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