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不想再看見雷瑾言他們,直到下班都未再踏進一號包廂。
只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運氣如此的不好,下班都準備要離開銀肆了,卻在地下停車場又遇到了他們兩個。
之前笙上班都是坐的公車,實在是不方便,林向南剛好有輛舊的寶馬沒有用,就直接給了笙。
笙原本也打算要去買輛車了,貴不貴的都不重要,關鍵是有了車子會方便許多。
知道林向南確實沒用這輛舊車了,笙才收下的,所以他才會往地下停車場走。
只是當他又看見雷瑾言與蘇霖凡的時候,他真的很后悔,如果知道會遇到他們,他絕對不會往這下面走。
蘇霖凡首先瞧見了笙,他跟雷瑾言就站在車邊,準備要離開。
他從后視鏡里面發現了笙,最近頓時揚起了笑,然后拉過雷瑾言,下對方的頭,便直接吻了上去。
雷瑾言先是愣了下,然后眉宇地皺在了一起,他的手都已經準備要將蘇霖凡給拉下來了,也就在這個時候,他的目瞥見了不遠的笙,然后他的作便停了,任由著蘇霖凡的作。
笙瞧著難舍難分的兩個人,他覺得自己的心徹底地落了地,碎了一片片,再也沒有辦法復原。
突然間明白,他對于雷瑾言而言,果然什麼都不是。
那個男人是真的不喜歡他,他放棄尊嚴,放棄所有,得來的不過是男人更深的輕視罷了。
笙于雷瑾言而言,從來不會有,有的只有深深的鄙視。
不管怎麼努力,這個男人都不可能會上他,永遠都不可能。
突然間,眼眶便跟著掉了,在視線模糊之前,他轉過打開了自己的車門,然后上車揚長而去。
他拒絕自己往后多看一眼,開著車一直往前走。
而正是因為這樣,他沒有看到當他的車子走遠沒有幾步,蘇霖凡便被用力地拉開,而雷瑾言那雙眼睛一直盯著他的車子方向,簡直都要噴出火來了。
離開銀肆之后,笙沒有直接回去。
他想不出來這時候回去,一個人待著有什麼意義。
而且此時此刻的他,真的很不想一個人待著,那樣會讓他覺得自己真的很像一個可憐蟲,沒人特沒人喜歡。
他覺得自己不該為雷瑾言那個男人傷心的,那個男人本就是渣,他哪里配的上自己了,他本就不配,自己為什麼就這麼執迷不悟要追著他不放呢?
笙想啊想啊,想不出來其他的理由,最后只能結論,只怪自己太輕賤了。
若不是自己沒臉沒皮,他雷瑾言能這樣對自己嗎?
對的,笙,你太賤了。
“你為什麼那麼賤。”笙憤怒地大聲地吼著,不過因為酒吧的音樂聲實在是太響亮,他的那點聲音早就被瞬間淹沒了。
笙吼完繼續坐了下來,他想拿起酒杯給自己灌酒,卻發現杯子里面半點酒都沒了。
“給我再來一杯,不,再來一瓶。”他朝著吧臺后面的酒保吼著。
那酒保看他雙頰陀紅,眼神渙散,知道他是醉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眼里的悲傷太濃,那酒保有些不忍心,所以很是多地說了句,“先生,你喝醉了,別喝了吧!”
“哪里那麼多的廢話,老子有錢,你把酒給我拿來。”笙大著舌頭喊著。
酒保沒有辦法,只能照辦,又給笙遞了一杯,不過卻換了杯度數很低的尾酒給他。
笙喝的有些醉,本不知道將他要的酒給換了,只是覺得這個酒的味道有點奇怪。
“你是不是給了我壞的酒啊,怎麼味道怪怪的?”
酒吧看他快喝醉的樣子,也沒有理他。
笙正想著繼續追問,放在吧臺上的手機卻響了,不過他只是看著,卻沒有要接的打算。
只是他不接,那電話卻堅持響著。
許是笙長的實在太好看了點,讓酒吧難免會多關注他一些,瞧見那電話一直響,再看笙那明顯有些渙散的眼神,便多事的幫他將電話給接了。
穆浩輝都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便聽到了電話那端吵鬧的聲音。
“笙,你在哪里?”
“你好,請問你是這個手機主人的朋友嗎?”
“我是,他怎麼了?”
“你朋友他喝醉了,你要是有空,能不能過來把他帶回去。”
“好,你把地址給我。”
半個小時之后,穆浩輝便急匆匆地從酒吧外面跑了進來,他皺著眉頭在酒吧里巡視了一周,這才看到了已經趴在吧臺上的笙,不知道是不是長的太過出,旁邊坐著的男人目都往他那邊瞧著,看著樣子就有些不懷好意。
在穆浩輝走過去的時候,那個明顯有些猥瑣的男人已經手準備要拍笙的肩膀了。
只是還沒有到,就被穆浩輝抓住,然后一個用力,便惹的對方哇哇大。
“你想做什麼?”穆浩輝沉著臉,目有些冷冽。
猥瑣男原本想破口大罵,卻在瞧見穆浩輝的時候頓時沒有了聲音。
“我朋友喝醉了,我想帶他回去。”
“他是你朋友?到現在還敢說謊。”穆浩輝說著又加重了力道,差點沒把那猥瑣男的手給斷。
“不敢了不敢了,我再也不說了。”
穆浩輝冷哼一聲,這才放開了手,那個猥瑣男一得了自由,趕就給跑了。
穆浩輝走到笙的面前,輕拍著他的臉頰,“笙,你喝醉了?”
笙趴在吧臺上都差點要睡著了,穆浩輝卻來拍他臉,打擾他睡覺。
“誰醉了啊?我才沒有醉,你別打擾睡覺。”
穆浩輝知道跟個醉鬼在這邊扯是沒有用的,干脆就不說了,幫他付了酒錢,拉著人就走了。
回到笙住的地方,穆浩輝原本是想讓他睡覺,可是原本一直安靜的人不知道怎麼就開始發酒瘋了。
“笙,你別,上床睡覺。”
笙卻不理他,一直不停地掙扎,“我不睡覺,我就是不睡覺,我還要喝酒,給我酒,快點給我酒。”
穆浩輝沒有辦法,只能將人完全錮在懷里。
“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啊?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了嗎?還是銀肆有人欺負你了?你告訴我,我去幫你教訓他還不行嗎?”
笙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又似乎聽不懂,只是一個勁地一直搖晃著腦袋,那雙沒有焦距的眸子里突然涌出了淚。
“為什麼他要那麼對我呢?我對他不夠好嗎?為什麼他喜歡蘇霖凡不喜歡我,這到底是為什麼?我就這麼不值得嗎?我就這麼差勁嗎?”
笙不停地念著,卻沒發現穆浩輝在聽到他的話之后,臉便跟著沉了下來。
“你就那麼在乎雷瑾言嗎?那個男人就這麼讓你在意嗎?”
“他不喜歡我,為什麼他不喜歡我?”笙就這麼一直念著,本沒聽到穆浩輝的話。
穆浩輝看他這樣頹廢的樣子,有些生氣了,心一橫,拉著人就往浴室走。
打開蓬頭,也沒有調熱水直接朝著笙的腦袋沖了下去。
冰涼的讓笙清醒了不,“啊——穆浩輝,你干什麼啊?”
笙一直掙扎著,想要擺穆浩輝的手。
可是這次穆浩輝卻鐵了心,一定要讓他看清事實,抓著手他的手不放,那冰涼的水一直順著他的脖子往下流。
知道掙扎沒用,笙便放棄了掙扎,只是長期抑著的那些緒,順著這些冰涼的水徹底的發了出來。
“你們都這麼對我,為什麼都這麼對我。”笙梗咽著說著。
他的頭發被打,黏在臉上,襯著那張臉異常的蒼白,他的那雙眼睛也是紅紅地著哀傷,那樣子是真的可憐。
穆浩輝看著他這樣,心里沒來由的煩躁與心疼。
他抬手抹掉笙臉上的淚,帶著無奈道:“這個世界上又不止他雷瑾言一個人,你為什麼就非他不可?”
笙搖搖頭,淚水隨著他的擺一點點地落,“可是就算除了他,也沒有人會喜歡我,沒人會喜歡我,不會有人會喜歡我的。”
笙說著,那些滾燙的淚水順著臉頰穆浩輝的手心里,讓他又疼又難。
“怎麼可能會沒有人喜歡你,我一直都喜歡你,你為什麼就覺不出來?”
穆浩輝捧著他的臉,說的無比的認真。
笙抬頭看他,滿臉的錯愕,似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這一切。
“你在騙我,你不可能會喜歡的,不可能。”
看他居然不相信自己,穆浩輝有些生氣,“你覺得我在騙你嗎?可是現在的你有什麼值得我騙的?還是我這段時間做的這些都還不夠明顯?笙,你喜歡你都喜歡的這麼明顯了,你為什麼不相信,反而去糾結一個不你的男人呢?就算你得不到他,也依然能得到幸福跟快樂,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
穆浩輝話異常清晰地在笙的耳邊回響著,讓他一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許久之后他才不確定地問出口,“那你要給我幸福跟快樂嗎?”
“只要你能放開過往的那一切,那我就愿意給你所有我能給的幸福跟快樂,我不會再讓你流淚,不會讓你再難過,更不會讓其他人欺負你,雷瑾言他不喜歡你,你就更應該讓自己活著更好,用事實狠狠地扇他的臉,讓他知道,沒有看上你笙,是他這輩子犯的最大錯誤,失去你,更是他這一生最大的損失。”
穆浩輝話落的瞬間,眼眶中所有儲存著的淚水全部滾了下來,又一次打了他的臉。
只是他咬著,是不讓自己哭出來。
他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的脆弱,他一直著倔強的活著,就是不想讓自己為別人同嘲諷的對象,可是誰又知道,其實他并沒有像表面上表現的那般的堅強,他多麼希能有個人一直站在他的邊給予他最堅實的依靠。
可是沒有,一直都沒有,所以他只能依靠自己,可是真的好累,真的好累。
他一次次放棄自己的自尊,不斷地靠近雷瑾言,不過就是希他能讓自己依靠,可是不管他怎麼努力,也依然得不到那個男人的,因為他不喜歡他,從過去到現在,從來就不喜歡他。
他是真的很絕,才會在酒吧借酒澆愁。
他以為他的人生不會再有希,可是現在穆浩輝卻說,他是喜歡自己,那麼一瞬間,他覺得自己傷痕累累的心得到了治愈,至不再那麼痛。
穆浩輝看著他這忍的模樣,忍不住嘆了口氣,“一切都過去了,哭完了這次,以后就不要再哭了。”
笙聽了他的話,什麼也說不出口,只能任由委屈的淚水不停地往外涌。
過后,笙哭累了,便沉沉睡去了。
穆浩輝幫他換了服,又幫他干了頭發,這才將人放到床上。
沉睡中的笙睡的很并不安穩,一雙手地抓著穆浩輝。
過了一會,穆浩輝想拉開他的手,不想笙突然睜開了眼,眸茫然卻著不安。
穆浩輝有些不忍,一直在旁邊安著,“不要擔心,睡吧,我肯定一直在旁邊看著你。”
不知道是不是雷瑾言的話起了作用,笙再次睡去,這次攏著的眉終于舒展開。
整整等了一個小時后,確定這人真的睡安穩之后,穆浩輝這才起出了臥室,拿著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老大,這都十二點了啊,你不能等天亮之后再給我打電話嗎?”電話那端的聲音慵懶中著點小脾氣。
可是穆浩輝卻本不管,“我現在給你一個號碼,你幫我找出這個人的地址。”
“啊?那你是要我用合法的還是不合法的手法找出這個人?”
“我不管你是否合法,半個小時之,你必須要給我地址。”
“啊,老大,你這樣有點勉強啊!”
穆浩輝看了下時間,“你還有二十九分鐘。”說完直接掛了電話,但是他卻知道,他肯定能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大概十五分鐘之后,電話再次響起來,“老大你讓我找的人地址已經找到了,在半月灣別墅附近,我把地址馬上發給你。”
穆浩輝拿到地址后,只是看了一眼,又起去看了眼已經睡著的笙,確定他睡的很安穩,這才又關上了門。
從笙住的公寓到半月灣,不算短的路程,不過這會是半夜,穆浩輝車速也不低,所以是將時間短了快三分一了。
半月灣是很出名的別墅區,能住在這里的人非富即貴,穆浩輝的幾個堂兄弟在這邊都有房產,他也來過幾次,并不算陌生。
車子準確無誤地停在了地址的前面,他從車上下來,上了半彎的樓梯,在門前站定。
他沉著臉很是用力地按了門鈴,過了得不到恢復,他直接該用手去捶。
寂靜的午夜,這樣的敲門聲顯得特別的響亮。
沒人來開門,穆浩輝就用更大的力氣去拍。
過了一會兒,里面終于傳來了聲音,門啪的一聲被打開。
當兩個男人四目相視的瞬間,仿佛有火花迸發出來。
穆浩輝只瞧了一眼,完全不給對方半點反應的機會,直接揚起拳頭,朝著那張他早就想揍的臉給揮了過去。
下一秒,雷瑾言那高大的影瞬間飛了過去,摔在了地上。
雷瑾言只覺得自己的角一陣劇痛,他抬起頭來用力了下,手背便被猩紅的給染紅了。
“這一拳,是我為笙打的,你這個人渣,就該被打死。”
雷瑾言什麼話都沒有說,突然從地上跳了起來,然后也毫不示弱地朝著穆浩輝揮拳過去。
兩個同樣高大的男人,像是兩只暴怒的野一般,開始野蠻的互毆。
那一拳拳都是用盡了全部的力氣,不將對方打倒在地就不罷休的氣勢,讓人瞧著都有些心驚膽戰。
門口玄關放置的鞋柜不肖幾分鐘就被踹了個碎,不單單是鞋柜就是接近玄關的其他家也都沒幸免。
兩人你一拳我一拳打了將近二十多分鐘之后,紛紛負傷停了下來。
雷瑾言從小是接過專門的訓練的,普通人本就不是他的對手,但是對方是穆浩輝,這個男人在部隊待了快十年,實力終究是略勝了一籌。
所以兩個人停下來的時候,雷瑾言上的傷就更加的嚴重。
雷瑾言扶著墻壁,看著同樣著氣的穆浩輝,勾起角笑了。
“穆浩輝,你怎麼不說,其實你在嫉妒,嫉妒他喜歡的人是我?的人也是我?”
“不,我沒有嫉妒,我只是羨慕,羨慕他的眼里全部都是你,不過從今天開始,不會了,我會讓你從他的心里完完全全的消失。”
雷瑾言冷哼了聲,“你以為你說的這一切有可能嗎?”
“只要他上了我,那麼一切就有可能,我會跟他往,讓你沒有機會再傷害他。”
“往?”雷瑾言的笑容一下子就跟著消失了,“你在做夢。”
“是不是做夢,不是你說的算,雷瑾言,我一定會讓你后悔,后悔你曾經對他做的一切。還有,我警告你,別想再去傷害他,不然,我不會饒過你。”
穆浩輝掉角的跡,再不想跟雷瑾言多說半句,轉毫不猶豫的離開。
當外面響起車子離去的聲音,雷瑾言抓起掉在地上的一副裝飾油畫,朝著墻壁狠狠地甩了過去,他著氣,眸冷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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