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里了吧。什麼時候攻?”
雅婕妤坐在車里,不耐地用蔥白的手指敲打車窗。
駕駛座上的賀明華戴著墨鏡,微微一笑:“不著急。都等了這麼久,還差這臨門一腳麼。”
雅婕妤翻了個白眼,嘟囔:“被抓走的又不是你們的人。”
殷皇后輕輕推了下雅婕妤的手臂,溫婉地提醒他:“如果不是賀先生他們幫忙,單憑咱們也找不到清的所在。”
“這是他們當初答應的。”雅婕妤哼了一聲。
蘇權坐在副駕駛,笑著回頭:“放心吧。這都過去大半年了,共生花還開得好好的,想來夏小姐應該有些不同常人的地方,喪尸王不會輕易。”
殷皇后聽到這話,張開手心。
手心里有一朵花,淡的花盤大約有掌心那麼大,花瓣潤,煥發著生機——
記得當初蘇權將這朵花給他們的時候,說這是一種稀有道,名“共生花”,是通過吸食極微量的活人生氣來維持盛開的。
在夏清被擄走前,蘇權眼疾手快地往上撒了一些共生花的土壤。
所以只要這朵花不萎靡,就代表夏清還活著——這就是為什麼他們能夠確定夏清還平安無事的原因。
賀明華瞇起眼睛看了看日頭,估著差不多了,回頭對幾人道:“看見那個門沒有,一會我們依次下車,我會放一個屏蔽氣息和存在的道,所有人都要待在我周圍三米的位置。”
“知道了。”
“明白。”
“嗯,行。記住,這次我們的目標有兩個,一是救出夏清小姐,二是殺死喪尸王。”
-
在營救小分隊潛酒店半個小時后,又一輛車停在酒店大門口。
如果被營救小分隊看到這一幕,恐怕眼珠都要瞪出來了:夏清、顧司南和喪零從車上下來,氣氛甚至有些其樂融融。而且看打扮,他們這分明就像是剛剛郊游完回來的。
事實也差不多。
半年前,夏清從一件儲容里翻出很多植種子,和一本種植指南。
閑著也是閑著,看了幾天種植指南,覺得還有趣,就提出要去種個菜園玩。
顧司南自是順著來。
他們于是在城外幾公里開了一片地,各種種子都種下去了一點。
這不,金燦燦的秋天到了。蔬菜的活率竟然都還不錯,夏清就提議摘點菜回去吃。
夏清一手摘下草帽,給紅撲撲的臉頰扇了扇風,一手從空間里拿出一大兜子青菜瓜果,遞給喪零遞得十分順手:“喪零,把那些菜都拿到食堂去,我中午做給你們嘗嘗。”
喪零接得也十分順手:“你會做麼。”
它可是記得夏清這大半年來,吃得都是些零售包裝食品,別說做菜了,連酒店廚房都沒進過。
“不會,不過我前兩天翻到一本菜譜,就照著瞎做唄。反正做壞了也吃不死你們。”夏清笑瞇瞇地故意氣他。
知道喪零一直對有點不忿不平,但又礙于顧司南的面子,不敢直接懟,所以總喜歡氣氣它,給自己解悶兒。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喪零十分崩潰地仰頭天。
可不吃不死麼,它們早就已經是“不死”了,就算拿農藥當水喝都死不了,區區黑暗料理當然吃不死它們——
但這不代表它們沒有味覺啊!生活已經很苦了,它不想再難為自己的舌頭。
喪零不想彈,但接著一道神力就送進了他腦海里。
——酒店廚房很久沒用過了,應該積了不灰,去給收拾一下。
喪零:……
有靠山的人,惹不起!
它把菜簍子往背后一甩,認命地進酒店給夏清收拾廚房去了。
喪零進門后,門眼瞧著就要在夏清眼前關上,顧司南抬手一撐,便將門重新撐開。然后,他停了作,顯然是夏清先進的意思。
夏清微微一愣,道了聲謝后,垂著腦袋快步邁進了門。
顧司南著夏清進到大廳里,然后忽然扭回頭,看向門口一空地——正是半個小時前,賀明華他們車子所停的地方。
顧司南的視線在那空地停留了一會,然后以那個位置為起點,宛如在畫一道線路一樣,最后進到了酒店。
假如賀明華他們在場,這會兒大概冷汗已經下來了。
因為顧司南視線所描畫的,正是他們下車之后一路進到酒店所走的路線。
顧司南微微皺起眉,神力在酒店一,并沒有發現酒店有什麼異樣。
看來他們用了道。
好小子,看來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他們也都有長。
“那個,你忙嗎?”
夏清的聲音打斷了顧司南的思緒。
他抬起眼,發現沒有自己坐電梯上樓,而是又跑回到他的面前了。
他眉眼下來,用目詢問怎麼了。
“就是想問你有沒有時間,一會一起做菜啊。”
顧司南稍微一想,就知道其實是怕單獨和喪零相。
也難怪。
現在雖然素質大幅提升,刀法也有了長足的長進,但是如果喪零這種五級喪尸釋放神力,還是招架不住。
……或者說,看待自己,其實已經和看待其它喪尸不同了吧?對他應該多是有了一點信任的。
顧司南角漾起些微笑意,點點頭。
-
夏清興沖沖地回房間換了服之后,就跑到廚房等著了。
喪零果然已經把廚房里里外外清掃了個干凈。夏清進到偌大的廚房后,就只見青菜已經在桌上裝盆放好了。
“你們王呢。”夏清左右一看,沒看到顧司南在哪里,只見到喪零在菜墩前邊杵著。
“王說他有些事要理,夏小姐可以先開始。我來給你打下手。”
夏清看了眼喪零手里寒閃閃的菜刀,果斷往后退了一步:“不,還是等他來再做吧。”
怕喪零這廝公報私仇,趁顧司南不在害。
夏清不知道顧司南是去做什麼了。直到在廚房上菜長桌上趴得快要睡著了,他才姍姍來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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