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給顧司南解釋了一番前因后果，大意是邢告訴他們，他覺得剛才那個副本里死掉的boss很像南哥，這才惹的幾人火急火燎地跑過來確認顧司南的安危。

　顧司南淡笑著聽，沒說話，聽完才拉開桌邊的椅子，邀請幾人落座。

　氣氛才輕松下來，就聽賀明華突然說了一句：“南哥，你的總榜積分為什麼變了。”

　空氣霎時間安靜下來。

　另外三人聞言，都下意識地去仔細看了積分榜，發現果真是這樣！

　排行榜上的積分是所有玩家都可見的。

　只不過作為榜單前列的高玩們，一定是最矚目的。

　蘇權等人記得，在他們這次下副本之前，顧司南的積分還是一億三千七百八十萬來著。

　現在竟然變了一億三千四百八十萬。

　直降三百萬？！

　“南哥，這，這是怎麼回事？”

　他們可從沒聽說過積分還能減的啊？？？

　無限求生游戲的主線任務，一向是要麼完，要麼死。

　支線任務失敗則不會有任何懲罰。

　所以玩家們的積分要麼增長，要麼止步不前。

　這怎麼還有積分減的況？

　顧司南見他們都呆站在原地，輕輕一嘆，自己先坐了下來。

　“嗯。就像你們所想的那樣，我主線任務失敗了，所以系統扣除了積分。不過對于榜一來說，主線任務失敗是沒有死亡懲罰的。”

　“怎麼會，怎麼可能有南哥完不了的任務。”邢·第一南吹·頭一號不相信。

　顧司南笑了笑，抬眉看他。

　邢一激靈：“該不會。”

　“喪尸王。”顧司南抬手，做了個喪尸王釋放能量攻擊的前搖作。

　其余四人：“……”

　等等等等！他們有點。

　蘇權捂著腦袋：“所以，其實剛才那個副本里的喪尸王真的就是南哥？！”

　“是我。”

　“那為什麼不給我們個提醒啊。”蘇權為自己竟然全程沒有認出南哥而到郁悶。

　“因為喪尸王的進化路線有點問題，要獲得強大的神力，就要獻祭‘聲音’，也就是說話的能力。另外，你忘了嗎，【奪舍】的規則是，我不能有任何主暴份的舉，暗示也不行。”

　顧司南這話一出，蘇權立刻歇了火，垂下頭：“……對不起南哥。”

　“怎麼了。”

　“我們沒聽話，去找你了。”

　關鍵是找著了還沒認出來！

　顧司南笑笑，給他倒了杯白水，然后又給另外三人也倒上了他們各自喜歡的飲料：“這次沒關系，但以后最好別這麼做。”

　四人落座。

　賀明華雙手接過顧司南遞給他的咖啡，又認真看了看顧司南的神：“南哥，任務失敗的后果，不止掉分這麼簡單，對吧。”

　顧司南抬眼看他，不直接回答，而是反問回去：“為什麼這麼說。”

　“如果不是不得已，南哥是不會和我們手的。”賀明華說的是在喪尸副本里的最后那場對決。

　現在他知道了喪尸王就是顧司南，那點手下敗將的不忿就徹底消散了。

　他接著道：“而我們當時也收到了系統通知，說是進了特殊節，不能結算副本。所以我猜，是不是游戲規則在強迫南哥和我們面對面。”

　賀明華的話再次讓房間的氣氛降到冰點。

　在場的都是無限求生游戲里的頂級玩家，即便在A區也都是排的上號的。自然知道有關游戲規則的存在。

　只不過相比于顧司南，他們對游戲規則知之甚，不過是了解個大概而已。

　顧司南到四人落在自己上的視線，卻并沒立刻開口。

　房間安靜了大約有半分鐘左右。

　顧司南才終于緩緩道：“積分總榜上，排名第二的玩家是誰，你們都能看到吧。”

　蘇權立刻回答：“俞左，一億零一百三十萬，比你了整整三千三百五十萬點積分。我見過這小子，老實說，不討人喜歡，是我最討厭的那種玩家，為了完任務真的是可以不擇手段那種。”

　賀明華有些出神：“但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的積分上漲極快。你看，目前只有南哥能遠超俞左一大截，而第三名甚至比俞左還一截，只有八千多萬積分。”

　“嗯，你們說的都對。現在我再給你們補充一個小常識。”顧司南平地扔下一驚雷，“其實嚴格來說，并不是總榜第一的玩家就能逃死亡懲罰。只不過是游戲規則的些許偏，把這個死亡懲罰推遲了一些。而等俞左……或者說，等任何一個玩家的積分徹底超過我，就是我的死亡懲罰兌現的那一刻。”

　四人：？！

　邢蹭地站起來：“什麼意思？如果南哥不再是總榜第一了，就會死嗎？”

　“是這樣。”顧司南顯得很平靜。

　由于太過震駭，四人反而久久失語，不知道該說什麼。

　“歷代榜一最終去了什麼地方。上一代總榜第一的孟行孟先生為什麼失蹤。這個該死的游戲到底想讓我們做什麼。這些問題，現在你們有答案了嗎。”

　-

　蘇權和賀明華并肩走在A區寬敞明亮的馬路上。

　現在分明是明的上午，但他們卻不約而同地覺得遍生寒。

　“華總。”

　“嗯？”

　“你說，南哥他以前為什麼不告訴我們這些。”蘇權垂著腦袋，聲音有些憋悶，“是覺得我們不可信嗎。”

　“胡思想什麼。”賀明華難得摘下他的墨鏡，出一雙狹長的眼眸。他一邊鏡片，一邊道，“你為什麼不想想，南哥告訴了我們這些，會引起什麼后果。”

　蘇權一怔：“什麼后果。”

　“姑且不論你我，艾米和邢這兩個孩子，恐怕得緩上一陣子才能緩過來。”

　蘇權眉一擰，隨即反應過來賀明華的意思，臉一變：“他們兩個都有‘愿’想實現，但如果要實現愿，就必須超過南哥，為排行榜第一。”

　是的。

　其實不僅艾米和邢，賀明華也有非實現不可的愿。

　不，不如這麼說。

　如果不是有拼死也想實現的愿，誰會每分每秒都在這游戲里搏命？又不是不能留在B區當個養老玩家，為什麼削尖了腦袋也要往上爬？

　還不是為了那個實現愿的機會。

　但是現在，一個艱難的選擇擺在了他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