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蕭池張了張說不出話。

“你從未在意過我想什麼，也從不理會旁人言語，可你知道嗎，我在意的。”

薛嫵強撐著抬頭看他時，眼中早已蓄滿了淚意，

“你說是將我當了夫人，可你知外人怎麼說我，說我下賤卑劣，說我不知廉恥，就連你府中那些人又有幾個能將我當正經夫人？”

“你從未有半點尊重過我，男事你想要便要，床笫之間您更將我當了隨意擺弄的玩意兒，如今就連在沈家你也不愿給我留點面，您是覺得我有多賤才會明知你輕視于我還要委你。”

“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我是那種不知廉恥能隨意折辱的子？！”

“我不是……”蕭池被薛嫵說的臉發白，急聲想要解釋。

薛嫵卻是猛地打斷：“你若不是，那你現在是想要做什麼，強迫我跟你回去？”

蕭池連忙后退：“我沒有……”

“既沒有，你方才在沈家門前不肯走又是為什麼？”

薛嫵的言語格外人，“你明知我和阿諾借住在沈家，明知流言蜚語有多傷人，明知你我之事被人當個笑話鬧的沸沸揚揚，可你還這幅模樣著沈家的人放你進來。”

“你站在沈家門前不肯離開之時，可曾有半點想過我和阿諾的境，可曾想過你這麼鬧下去旁人會怎麼看我？”

說話時全是質問，偏偏神又弱至極，目泛著紅時，滿是脆弱的退了半步，眼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地砸在蕭池心上。

“你明知我和阿諾無可去，早就已經沒有家了，可你卻還這麼我。”

“若是連沈家都惱了我們，我們之后該如何自？”

薛嫵的話每一句都砸在蕭池上，蕭池一個大老爺們被得節節敗退，對著的眼淚更是心慌氣短。

他手足無措：“你，你別哭啊，我沒想那麼多，我真的沒有想過要你，我只是想接你回去，我怕你不要我了……”

見薛嫵垂頭哭的更厲害，他里的聲音越來越弱。

當了半輩子土匪，殺人兇狠的事做多了，唯獨哄人卻完全不知道從何下手。

他不知道該怎麼去哄，見薛嫵哭得子發抖，蕭池想要上前即將人摟進懷里不敢，想讓別哭了又不敢出聲，團團轉之下那絡腮胡子遮掩了大半的臉上滿是冷汗。

他站在原地見薛嫵越哭越厲害，急之下突然“砰”的一聲就跪了下去。

那震天的響嚇得正哭得專心的薛嫵都是一哆嗦，眼淚差點兒有些續不上。

蹲在門外聽墻角的薛諾著門框，瞧著那頭黑熊練的讓人驚愕的跪姿目瞪口呆：“……”

總算知道，阿姐為什麼那般肯定說沒被欺負了……

薛諾著門框瞧著里頭蕭池跪的筆直，探頭想要看自家阿姐的表，只還沒等作領就突然被人拉了下。

薛諾扭頭，就見沈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后。

“干嘛？”薛諾無聲問他。

沈卻朝外努努：“出去說。”

薛諾著墻，還沒瞧夠呢，可沈卻聽著里頭蕭池開始低聲下氣，拉著就朝外走。

被迫打斷了吃瓜，薛諾幾乎是被沈卻拎著到了院子外面，等離得遠了還忍不住朝著房門那頭打量，想要聽聽蕭池那土匪說了什麼，奈何沈卻攔著，只能歇了這念頭不滿瞪著沈卻：“你干嘛？”

“非禮勿視。”沈卻說道。

薛諾直接翻了個白眼：“那你看我那會兒怎麼不非禮勿視了？”

沈卻：“……”

“薛諾！”

他咬了咬牙！

薛諾見他耳子都紅了， 滿是惱怒地手就想來后脖頸，連忙退了半步強行轉了話題：“你不是在忙嗎，怎麼這個時辰回來了？”

沈卻見又慫又，深吸口氣瞪了一眼：“陛下先前讓人召蕭池進宮單獨跟他說了會兒話，對他和薛姑娘的事只小懲大誡杖責了二十罰俸半年，我想著他從宮里出來恐怕就會來找薛姑娘，所以回來看看。”

薛諾冷哼了聲，那狗皇帝果然想大事化小。

沈卻說道：“邱長青他們也出來了，只是因著先前獵場的事馮源的人一直盯著他們，我怕他們出事，索將人直接帶回來了。”

薛諾這才被轉了心神：“人呢？”

沈卻說道：“先送去弗林院那邊了，我跟祖父解釋過他們份，對外只說是我以前在江湖上認識的朋友。”

“祖父答應讓他們暫時留在府中暫住，等風聲過去一些了再讓他們假裝離京，不過馮源那人向來謹慎，這段時間邱長青他們恐怕不能隨意來去了。”

薛諾也猜到了獵場事后邱長青幾人沒那麼容易，不過他們先前去獵場本就沒用真容，等錦麟衛那邊稍微放松些混出京城換副容貌再進京就是了。

只是有些疑地看著沈卻：“你沒告訴老爺子？”

沈卻愣了下，才反應過來薛諾問什麼，他搖搖頭：“你自己不想表份之前，我不會告訴任何人。”

“你祖父也不說？”

“不說。”

薛諾忍不住挑眉：“你該知道我回京為的是什麼吧，也該明白我早晚都會跟皇室對上，你現在不告訴老爺子和太子，就不怕我把你們當了踏腳石？”

沈卻平和看著：“那你會嗎？”

薛諾對上他的眼，眼前這人眼睛很好看，微微帶笑時便容易讓人晃了神，此時低頭對著時，黑眸里印著微愕的臉。

薛諾撇開眼冷哼了聲：“那可說不一定。”

側轉過去瞧著院子里枯了枝頭的柿子樹，幾片葉子打著漩兒的落下來時，薛諾說道：“我這人心狠手辣，你不是夢里見過？指不定哪天就把你們給賣了。”

沈卻低笑：“那就請千歲爺手下留？”

薛諾：“……”

“我為馬前卒，任千歲驅使。”

薛諾聽著他語“相求”，扭頭對上他帶笑的眼睛，見本該是一本正經的人卻能放得下段跟說著不著調的話。

揚著下輕哼了聲：“我看沈公子是油舌，不過看在你這麼識相的份上，罩你了。”

沈卻彎腰行了個半禮：“那，多謝薛公子？”

薛諾翻了個白眼，扭頭時眼角眉梢卻都帶著笑，低哼了聲德行，旁邊沈卻見狀也是忍不住跟著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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