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忱是來陪宴老爺子吃晚飯的。
狼字隊部出了事,有臥底混進來,將他們的抓捕計劃泄了出去,心布置大半年的網付之東流。
更頭痛的是,他們要抓的那個罪犯抓了幾個狼字隊的員,殘忍殺害不說,還給他們寄了殺視頻。
他做為負責這個計劃的領頭人,一整天都在下達指令,搜索對方的蹤跡。
如果不是爺爺打電話,說讓他回來一趟,他現在還在據點泡著。
但是他沒想到,一進門,就聽到了淮淮被抓的消息。
宴忱的眸前所未有的寒,周逸出冷冽暴戾的氣息。
他原本進門的腳步一轉,直接往外走,“爺爺,這件事我來理。”
他倒要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人敢他的淮淮。
宴老爺子出聲阻止他,“你去干什麼?一件小事,律師就能解決了。”
他已經聽顧云瀾說了,蘇禾婉并沒有什麼傷害,也就是事不大。派個律師出面,再賠點錢,事就平息了。
如果蘇禾婉不愿意接和解,到時候直接用宴家施就行。
宴忱回,表冷得攝人,聲調了一慣的散漫。
“淮淮是我的人,我想去保護他。”
宴老爺子一怔。
再想說什麼的時候,宴忱已經大步離開了。
他嘖了一聲,突然咂出點什麼。
這臭小子不會對小淮有別的想法吧?
雖然現在世道開放了,男的和男的在一起也不怎麼新鮮,但是……小淮是不是小了點。
宴忱來到了門外。
本來已經離開的程墨被急了回來,他覷了一眼宴忱冰冷的神,心頭一凜。
“老大,出了什麼事?”
宴忱示意程墨挪位,坐進駕駛位,桃花眸抬起,眼尾著濃重的戾氣。
“淮淮出事了。”
程墨心中一驚,“月?他出了什麼事?”
不會是他們要抓的那個惡徒知道了月在老大心中的地位,將人綁了吧?
宴忱一腳油門,黑的邁赫如利箭急駛而出,車速直飆二百邁。
“不是,是霍家的手。”
是他大意了,以為搞定了陳家,霍家那邊就不敢再耍小作,卻算了人狠起來有多可怕。
他用力抿了下,不愿再想下去。
程墨繃的頓時放松下來,“害,我還當什麼事呢?老大,只是……”
宴忱冷冷掃了過去。
程墨:“……”
他渾一抖,迅速改口,“老大你擔心的太對,月這一次真是太兇險了,警察局是什麼地方,那是一個十八歲的人能去的嗎?”
“我現在就給邢宇打電話,讓他直接派直升機過來。”
媽媽咪啊,救命啊,老大的眼神好可怕。
直升機比私人飛機要方便,調起來也快。
程墨打了電話后,不到十分鐘,邢宇就說一切辦妥了。
宴忱以飆車的速度趕到狼字隊據點,車鑰匙一拋,扔進邢宇懷里,一迭聲的吩咐。
“程墨留下,邢宇帶兩個人和我去滬市,聯系寧非臣,讓他立刻趕過去。告訴他,要是淮淮一汗,瀟傲律師所他就別想要了。”
據點里還有其他狼字隊員,見一向漫不經心的宴忱,突然變得如此肅殺,還以為出了大事,都把心都吊了起來。
其中一位員和程墨關系好,小聲地問他,“程哥,出了什麼大事?”
狼字隊在帝都只是一個據點,而且外表也很樸素,就是一間院子,蓋了一個三層小紅樓。
唯一不同的是,院子外面的墻很高,上面還安裝著以防人翻墻進來的電網,以及掃描溫的外線。
院子里停的全是荷槍實彈的防彈車,每一輛都是能夠承狂猛炸彈的轟炸。
帝都很多人都知道這間院子的存在,但是從來不敢靠近。
程墨跟著宴忱往三樓樓頂走,斜睨了找他問話的員一眼,“老大的事是你能管的嗎?這麼閑,是不是工作還不夠多?”
員一抖,“好好好,我不問了,我去工作。”
程墨冷哼一聲。
到了樓頂,已經有一輛直升機停在了那里。
宴忱抬登機,拿出護目鏡戴好。
邢宇帶著兩個人跟隨起后。
宴忱拿出手機,給寧非臣發了條微信,沉聲命令,“起飛。”
負責駕駛直升機的同樣是狼字隊的員,恭聲應道:“遵命。直升機飛往滬市,總行程約1200公里,預計一小時到達。”
一般的直升機達不到這個飛速,但是狼字隊配置的不一樣,不但作更先進,全力飛行下,時速可達1500公里。
宴忱淡應一聲,手指在屏幕上輕點,給月淮發信息。
【淮淮,哥哥馬上就到,想吃什麼?一會哥哥帶你去吃宵夜。】
月淮和顧蘇郁跟著警察上了車。
聽到微信提示音,他慢騰騰把手機拿出來,看到上面的容,眸里閃過淡淡的。
回信息。
【不是在忙嗎?怎麼突然過來?】
那邊依舊秒回。
【想你了,想看看你。乖,等著哥哥。】
月淮斂了斂眸,眸底閃過自己都沒有覺察的意。
【路上慢點。】
他沒有拒絕,因為他知道以男人的格,知道他出事,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顧蘇郁在月淮邊,瓣抿了抿,小小聲對他說話,“哥哥,到時候你不要承認,把一切都推到我頭上。”
哥哥為了已經付出了很多,不想再讓哥哥出事。
月淮把手機收起來,聲音緩了緩,“別說傻話。”
顧蘇郁咬,突兀地一笑,笑容苦蒼涼,“哥哥,我真的是蘇禾婉親生的嗎?”
先是丟了,再是數十年不問不聞,現在把賣了不說,還想讓警察把抓起來。
人常說,虎毒不食子。可是蘇禾婉為什麼卻對這麼狠?
的聲音很輕,一字一句像是泣一般。
如果不是傷心到極致,不會說出這種話。
月淮揚眉,眼尾帶著寒躁,了一下顧蘇郁的頭,“哥哥會讓付出代價。”
顧蘇郁依在他手心蹭了蹭,語氣低落,“爸爸會傷心的。”
知道爸爸其實一直沒有放下媽媽,哪怕媽媽拋棄了他們,哪怕媽媽另嫁他人。
所以從陳手中逃出來后,選擇瞞下來,不忍心打破蘇禾婉在爸爸心中的形象。
月淮淡嗯,“爸爸會理解的。”
警車一路飛馳,到達了警察局門口。
月淮和顧蘇郁分別被關在不同的審訊間。
蘇禾婉做為報案人,也好警察帶去錄口供。
警局的茍局長認識蘇禾婉,聽說來報案,立馬小跑了過去。
“霍夫人,發生了什麼事,您怎麼來了?”
蘇禾婉姿態優雅地坐在椅子上,端起警員送來的熱水,淺啜一口。
“茍局長來了正好,我正要找你,有個月淮私闖民宅,還弄傷我,對我非法拘,希茍局長能幫我主持公道。”
茍局長臉一變,“這麼嚴重?是慣犯嗎?”
蘇禾婉輕抬眼皮,冷笑一聲,“不是,而且他只有十八歲。”
茍局長面凝重下來,“放心,霍夫人,我一定嚴肅理。”
近兩年,滬市的青年犯罪率一直持續上升,上次去開會,領導還發話,要遏止這種現象,到青年犯罪,一定要嚴厲打擊。
他剛好想做出點績,這個月淮的正好拿來給他開刀。
“霍夫人,你先把事描述一遍,我先去問問況。”
蘇禾婉滿意點頭,“那就麻煩茍局長了。”
茍局長一邊說著不麻煩,一邊來手下,仔細地詢問了一下案,聽完后,沉聲吩咐,“事太惡劣了,一定要嚴肅理,給下面的人通知一聲,絕不允許保釋。”
正說著,一位警員走了過來,“局長,瀟傲律師所的寧非臣來了。”
瀟傲是帝都最有名的事務所,所里每一位律師都是高校畢業的高材生,經他們接手的案件,從來就沒有失敗過。
最難能可貴的是,他們從來只為正義發聲,對于犯罪的惡人,給再多的錢,也不會接手。
網上曾有戲言,說瀟傲是正義之神,而做為瀟傲律師所的所長,寧非臣是神中之神。
茍局長一抖,“寧非臣?他怎麼來了?”
蘇禾婉在一旁聽見,心里也不由地一喜,面上出得,“應該是我先生幫我請我的,麻煩茍局長快請他進來吧。”
在被救出來后,就把事的經過告訴了易安,易安一開始并不贊報案,還說這件事是理虧。
以為易安不會管,沒想到竟然背著,把寧非臣請了過來。
茍局長也想和寧非臣打好關系,當即應了一聲,贊嘆道:“霍夫人,霍先生對你真好,連寧大神都給你請來了。”
蘇禾婉不由地一笑,心里涌起慶幸,“茍局長說笑了。”
當年離婚的決定做得真是太正確了,如果不是嫁給易安,就憑顧云瀾,怎麼能夠到這種待遇。
茍局長親自將寧非臣迎了進來,邊笑,邊指著蘇禾婉道:“寧律師,你是來找霍夫人的吧?就在這里。”
蘇禾婉一笑,“寧律師,這點小事還麻煩你跑一趟,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寧非臣穿著筆的西裝,鼻梁上架著一副金框眼鏡,俊臉淡漠冷毅。
聽到茍局長和蘇禾婉的話,他看了兩人一眼,微微皺眉。
“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來,是找月淮的。”
至于蘇禾婉?
那是什麼東西?
啪——
仿佛被人重重扇了一掌,蘇禾婉臉漲紅,直接傻了。
什麼?找月淮的?這怎麼可能?!
月淮是個沒人要的棄嬰,連爸媽是誰都不知道,他哪來這麼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