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開恩。”婆子們磕頭謝恩,乖乖出去領罰了,心裏卻一個個把蘇卿萍恨得咬牙切齒。
蘇氏收拾完了婆子們,轉頭看向了正在一旁嚶嚶哭泣的蘇卿萍,神不悅地拔高嗓門道:“哭,你還知道哭!我的臉麵都要給你丟盡了!”
這還是蘇氏第一次用這種語氣跟蘇卿萍說話,蘇卿萍哭聲一頓。
蘇氏繼續道:“你說,你一個閨閣小姐,不好好地呆在自己的房裏,半夜三更地在外瞎逛什麽?還被婆子們誤認為賊!”
蘇卿萍張想要解釋:“姑母……”
卻被蘇氏打斷了:“你別說,讓說。”蘇氏冷冰冰的視線落在了正跪在一旁的六容上。
六容打了個哆嗦,著頭皮回答:“稟老夫人,我家姑娘晚上睡不著,這才出去走走。”
“又睡不著?難不又做噩夢了?”蘇氏怒極反笑,“啪”的一下把一個茶蠱扔在了六容麵前,摔得四分五裂,“你這賤婢,這是把我當老糊塗唬弄呢!你怎麽不說你家姑娘患了夢遊之癥?”
蘇卿萍大驚失,姑母怎麽能這麽說自己,這若是傳揚出去,自己還有什麽好名聲,還能談什麽好親事!
六容嚇得魂飛魄散,連連磕頭求饒:“老夫人息怒,老夫人息怒。奴婢不敢欺瞞老夫人,奴婢什麽都說,什麽都說。”
蘇卿萍的心突突直跳,頓覺不安,猛地站起,斥道:“住。”說著,向著蘇氏哀聲道,“姑母,你別聽那個賤婢胡言語。”
蘇氏眼神一冷,“這麽說,果然別有了。”
“是,老夫人容稟。”六容磕了個頭,戚戚道,“不知道老夫人還記不記得我家姑娘的生母,已故荀氏太太?”
“荀氏?這和又有什麽關係?”蘇氏眉尾一挑。
“再過不久,就是已故荀太太的生忌,我家姑娘是因為思念先太太……”
蘇卿萍目微怔,六容這麽一說,想起來了,自己生母荀氏的生忌的確快要到了。
原來是因為思母!蘇氏目一暖,算是接了六容的解釋。“既然是這樣……”蘇氏看著蘇卿萍神依舊嚴肅,“你一個閨閣子大半夜的在外總是不妥,以後切不可如此。”
“是。”蘇卿萍順地應道。
蘇氏看著那張鼻青臉腫的臉,皺了皺眉道:“哎,你現在這個樣子,看來同王家相看之事隻能延期了。”
蘇卿萍聞言,心中一時五味雜,不知是什麽滋味。心中一直希能取消或者拖一拖與王家的相看之事。如今了,卻是以這樣慘痛的代價,而且還僅僅隻是延期而已,想想實在是不甘心。
“至於你……”蘇氏看著六容的眼神陡然變得幾分淩厲,“主子言行有失,為奴婢居然不知加以勸阻,本該重重地罰你,但念你家姑娘傷需要人照顧,這罰就暫且延後,等你家姑娘傷勢好了,再行罰。”
“是。”六容麵慘白地應了一聲。心裏則鬆了口氣,蘇氏沒說罰什麽,隻要自己機靈一點,照顧好自家姑娘,等姑娘傷勢好了,再請姑娘求求,說不定就能免罰或者隻是輕罰。
蘇卿萍半夜被巡夜婆子誤認為是賊人大打了一番的事,可不是小事,即便是蘇氏有心瞞,那也是瞞不住的,最終還是傳進了各房的耳裏。
南宮玥接到消息之時,對於蘇卿萍所給的因為思母而難以眠,夜半散心的說話報以輕嗤,前世可沒有這一出,蘇卿萍更從來沒有提過自己生母半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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