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鶴自抵達王都後也聽說了不朝堂上的事,自能知道韓淩樊這個皇帝做得並不容易,甚至是有些憋屈。
“皇上,這裏沒有外人,我就大膽再直言幾句。”傅雲鶴突然又道,“您是皇上,想做什麽盡管去做!不要有太大的顧慮!”韓淩樊顧忌太多,前怕狼後怕虎,如今朝堂上帝弱臣強,這勢頭實在是不妙!
韓淩樊若有所思地朝傅雲鶴看去,道:“鶴表哥莫要客氣,有話但說無妨!”
“皇上,我大哥蕭奕當年初回南疆時,孑然一,孤掌難鳴,但是他還不是靠一己之力一步步走到如今的地步!”話語間,傅雲鶴的眉宇間銳氣四,那灼灼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對蕭奕的敬仰之心。
韓淩樊垂眸思索著,腦海中回想著蕭奕的事,蕭奕被鎮南王留在王都多年為質,直到五年多前,百越來犯南疆,他才又回到了故鄉,彼時他沒有軍權,生父不喜,繼母甚至想殺他……然而他卻在最壞的境遇下屢屢建下軍功,終於收獲了南疆的軍心與民心,走到了這一步,將整個南疆大權在握!
這其中的艱辛恐怕常人本就無法想象!
可是蕭奕做到了!
也正因為如此,蕭奕才能獲得語白和傅雲鶴的追隨!
韓淩樊的眸子裏多了一活力,以及對未來的期許。
他驟然站起來,鄭重其事地對著詠和傅雲鶴作揖道:“姑祖母,鶴表哥,朕一定會努力!姑祖母,還請您繼續幫朕、幫大裕!”
看著這對表兄弟,詠勾笑了,心底有幾分欣。新帝能說出這番話來,也不枉費這段時日對他的輔佐……
屋子裏和樂融融,祖孫三人的聲音不時響起,燃著銀霜炭的屋子裏溫暖如春。
外麵的街上傳來一陣陣喧鬧的鞭炮聲,“劈裏啪啦”,大年二十九,王都裏洋溢著濃濃的節日氣氛,響亮的鞭炮聲不絕於耳。
有的人聽著覺得熱鬧,有的人聽著卻隻覺得嘈雜。
“啪——”
白慕筱略顯煩躁地隨手關上了一旁的窗戶,將竹聲隔絕於外。短短幾日,變數驟生,白慕筱再也無法維持冷靜。
“先生……”白慕筱看向坐在一旁閉目養神的阿依慕,想問接下來該怎麽做,他們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裏吧。
聞言,阿依慕睜開了眼睛,眸中還是一片沉穩淡定。
此時們正在宛平鎮西的一間小宅子中,這間宅子是阿依慕二月下旬抵達王都時在進城前特意悄悄租賃下來的。為人行事一向不打沒準備的仗,總會提前給自己準備一條後路,這一次也不例外。
所以在京兆府的“滴驗親”出了變故後,阿依穆就和白慕筱趁著韓淩賦昏迷的當下,果斷地帶著韓惟鈞來了這裏。
這一次,是大意了!
冷靜下來後,阿依穆仔細回想整件事,就猜到了這一次韓淩賦是落了別人早已經預先設好的圈套了。
是鎮南王府!
百越如今在鎮南王府的掌控下,也唯有鎮南王府才能大膽地用百越人來給韓淩賦設圈套。
對於大裕的儲位之爭,鎮南王府除了強行助韓淩樊登基上位以外,再無別的靜,似乎對大裕的一切都不在意,所以,阿依穆本來推測鎮南王府是想先休養生息,鞏固百越、南涼和西夜三地,由得大裕皇室部自相殘殺,進而坐收漁翁之利,沒想到鎮南王府會為了一個南宮昕破例……
一步錯,步步錯,自己退了十幾年,如今已經把握不住先機了。
“娘親……”坐在一把圈椅上的兩歲男怯怯地看著白慕筱,把喝了一半的茶杯往的方向推了推,眼中出討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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