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啊!”
葉遲沖著曲蓁眉弄眼,意味深長的笑道:“主母,前輩要送,您就收著好了,免得讓外人說藥谷摳門,壞了名聲。”
“對,必須收著。”
兩人四目相對,笑得怪異。
曲蓁夾在中間好笑的搖搖頭,也不再理他們,抬腳朝著賣月靈花的那攤子走去,“老人家,這手釧怎麼賣?”
“哎呦,好俊的姑娘哦!”
老婦一抬頭看到,當下笑瞇了眼,“月靈花是緣信使,都是雙賣的,用料不同,價格也就不一樣,您喜歡哪個?”
曲蓁未真容,而是在原本樣貌的基礎上,利用妝容改了五些許特征,從而徹底改變了氣質和模樣。
了幾分出塵,多了些許俏明,饒是一直跟在邊的祭酒和葉遲兩人在初時見時,也沒認出來。
以這樣的相貌在外行走,可省去不麻煩。
畢竟戴著斗笠容易引起注意。
逗留在攤前,一一掃過那些月靈花,紅橙黃綠各都有,有的用草繩串連,有的用金線鑲邊,琳瑯滿目,應接不暇……
須臾。
曲蓁視線驀地被擺放在最里側的那對銀六瓣花給吸引,以紅豆陪襯,琉璃嵌裱,甚是喜人。
“我要這個!”
“這個啊……”
老婆婆忍不住贊道:“姑娘真是好眼力,我和老伴兒做這行多年,這對月靈花是我生平第一次尋到的銀并花,毫不夸張的說,世間獨一無二。”
“只是……”
“只是什麼?”
曲蓁疑問道,“要是有什麼話,婆婆但說無妨。”
攤主上下打量了一周,目慈祥:“這對手釧是我老頭子去世之前做的最后一個件,又是世間罕見的雙株銀月靈花,我本想留作念想,但如此珍奇跟著我土未免可惜,所才擺在這兒售賣,想替尋個主人。”
“這些小玩意在貴人看來,都是打發消遣,但在我們眼中,都是心凝,姑娘,你可懂!”
“懂!”
點點頭,淺笑道:“琴師琴,劍客喜劍,婆婆匠人之心,古寄,視作珍寶。”
老攤主詫異的看,眼角的褶子因笑意堆的更深,“姑娘說的是,我們大半輩子都在做這玩意,已經有了了,這對手釧,可謂是生平最得意之作了。”
“所以,到底賣多銀兩?”
葉遲和祭酒兩人眼刀子飛來飛去,一回頭發現曲蓁不見了,忙尋了過來,忍不住問道。
老攤主正要答話。
旁邊路過一人,聞言嗤笑道:“呦,又來生意了?看上的還是那對手釧吧?”
他上下打量了眼曲蓁三人,逐漸走遠:“瞧這穿著,像是不差錢的主兒,說不定這次真能賣出去!”
“哈哈哈,冤大頭!”
曲蓁三人收回視線,老婦人被嘲諷也不生氣,面不改的笑問道:“姑娘,你也聽到了,我這手釧賣的可不便宜,你還要嗎?”
“請婆婆出價!”
輕聲道。
老婦人驚奇的抬眼,有些看不懂這個年歲不大的小姑娘,正答道:“這手釧,我要二百兩!”
“二百兩?你這是獅子大張口啊!”
葉遲擰著眉頭,“說白了不過是兩朵野花,就算見了些,那也不是什麼稀世奇珍,哪里值這麼多銀子。”
“是啊!”
祭酒眼神不善,這老婆子先前說了一大堆廢話,就是在為抬價做鋪墊呢,怪不得那路人嘲笑,聽意思像是這天價在城中很是出名!
“嫌貴可以不買,你們覺得不值,我覺得值!”
老婦人很是失的搖搖頭,語氣有些冷淡,作勢就準備將那手釧收起,“賣不出去我也不會降價,大不了陪著我老婆子土……”
“慢著!”
曲蓁按住的作,老婦詫異抬眼,“怎麼了姑娘?”
“手釧我要了!”
轉向祭酒說道:“付錢!”
“是!”
所有盤纏都由他保管,祭酒見主意已定,也就沒再多說什麼,很是爽快的從袖中掏出張銀票遞了過去。
著那銀票,攤主有些怔然,“姑娘,你,不覺得我漫天要價嗎?”
“買賣全憑自愿,賣多是婆婆的自由!”
曲蓁聲答道。
“其實你的護衛說的也有道理,六瓣銀月靈花是見,但追究底就是野花……”
老攤主按著手釧沒有松開,溫聲勸著。
祭酒聽得直皺眉,“你到底是想賣,還是不想賣?”
“前輩!”
曲蓁抬手打斷他的話,對老攤主道:“我覺得它值這個價!”
“為什麼?”
老攤主神復雜的追問道。
“為什麼……”
曲蓁看著那對致的手串,銀的六瓣兒花在琉璃之中,舒展著花瓣,到了極致……
忽然笑了,眸明亮攝人。
“那雙手,戴上一定很好看!”
“是送給心上人的?”
老攤主笑的問道。
“嗯!”
曲蓁微微頷首,斂眸低道:“他見了,應該會很歡喜。”
男人也是要哄得,記得!
“有姑娘這般惦記著,你的心上人知道了自然會很歡喜。”
攤主緩緩松開手,眼中笑意更深,俯拿出個盒子來,小心的將兩個手釧放了進去。
“姑娘,它是你的了!”
“多謝婆婆!”
曲蓁接過,仔細收在了袖中,祭酒又將銀票往前遞了下,“老人家收著吧!”
“用不著這麼多!”
出乎意料的,攤主推回了銀票,蒼老的滿是褶皺臉上出了松快的笑意,對曲蓁道:“老婆子只收個人工費用就好了,二兩銀子,叟無欺!”
“二兩?”
曲蓁忽然明白過來,心中容,“婆婆故意抬高價格,就是想試探我的態度?”
“這些年老婆子也見過不人,看著都喜歡的,一聽價格當場就變了臉,有破口大罵的,有出言諷刺的,什麼反應都有,唯獨你這個小姑娘,是真的喜歡……”
攤主一邊收拾著東西,一邊碎碎念,“銀兩這東西啊,很俗氣,但是最能看清人心,連代價都不想付出就說喜歡的,到手了又能有多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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