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人父母的心,只想孩子平安喜樂,一家人團團圓圓就夠了,烏木格,你不論是城主,是貴人,還是木匠、是馬夫,在我們心里,都是一樣的,如果要做人上人,就要拿這麼多條無辜的命去換,那我活著虧心!”
老夫人說完這句,像是耗盡了所有力氣,頹然的閉上眼。
“不!”
烏木格聞言,撒手站起,痛心疾首的拍著自己口,“什麼一樣,不一樣的,我不要再看父親為了省那一兩吊錢撐著不肯吃藥,我不要你熬夜點燈險些弄瞎了眼去賺那些米糧,我不要你們卑躬屈膝去迎合那些混賬被人潑一泔水還要賠笑!”
“我不要過那種低人一等,毫無尊嚴的日子!”
“我,烏木格,要做人上人,要位極人臣,要生殺予奪,要讓那些看輕我,欺凌我,辱我的人,聞名喪膽,風而逃,我要他們日日夜夜,大氣都不敢的活在我的影之下!”
他不間歇的說完這番話,大口著氣。
老夫人卻不看他,啞聲道:“你若還要替那些黑心肝的辦事,那我就權當沒你這個兒子,你走吧!”
“母親!”
烏木格深深凝視很久,斂去怒意,恢復了最初的平和,恭順的俯拜道:“日后您就在這屋子里禮佛吧,兒子過幾日再來看你!”
“不必再來了!”
老夫人轉過子,只留給他一個背影,聲道:“我教你做人要無愧于心,可惜,還是你學歪了……”
“以后,我沒兒子了。”
烏木格沒有接話,抬手抹去眼角的淚,將碎瓷盞一片片撿起,拿了帕子裹好,又抬著沉重的腳,一步步出了屋,形沒了黑夜里……
老夫人背對著窗子。
在聽到關門聲的剎那,雙手捂臉,泣不聲……
在樹影間的曲蓁將這一切完整的收歸眼底,最終也徒然留下了一聲輕嘆,雖然都是些家事,但也算是徹底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廷就在城主府。
只要盯烏木格,總能知曉位置在哪里。
看了眼時辰,已經四更天了,再過不久,天將破曉,屆時必須離府。
可惜后來,將約定好的位置都探查了一遍,沒有任何的發現,最終只能無功而返。
城主府對面的酒樓中。
“主!”
祭酒也回來了,面對眾人探尋的眼神,輕輕搖頭:“暗哨太集,行阻,很難查得出什麼來!”
“其他人呢?”
曲蓁問道。
他們滿面愧,清一的搖頭,有人低聲辯解道:“主要是暗的人都是高手,我們又不敢暴行蹤,怕打草驚蛇。”
“再去幾次,肯定能有收獲的!”
葉遲滿臉黑線,瞪了眼說話那人,“你當那是什麼地方,你家后花園?”
“屬下知錯!”
那人自知理虧,忙拱手往后退了步。
“他這句話是說對了,一次不行就多去幾次,我們總能找到廷的位置。”
曲蓁聲音低,俯瞰著黎明下的城主府,幽聲道:“不過不能再像這次那般,容易打草驚蛇。”
“盯城主烏木格就好!”
“那就今夜再探!”
葉遲點頭道。
“好,你們去歇息吧!”
曲蓁看了眼眾人眼眶下的烏青之,笑道:“對了,人肯定是在府中,大概率不會轉移,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留一兩個人盯著!”
“遵命!”
葉遲等人退了出去。
祭酒想了下,也輕聲道:“主,您也早些休息吧,累了一夜,別人還沒找到,子就先垮了。”
“知道了!”
點點頭。
祭酒退了出去,也不知道去哪兒歇息了,反正曲蓁知道就在四周,一喚即出。
一連幾日,眾人都是白天休息,晚上府查探。
城主府知道廷消息的人顯然不多,婢仆人各司其職,除了買菜和置辦件外,甚有人外出。
瞧不出異常來。
只是,烏木格不知為何,近兩日一直呆在書房,一坐就是整夜,不說話也不點燈,不知道到底想干什麼……
“等!”
曲蓁也不著急。
三國會面,司琰尚未抵達囚籠關,就還有時間,隨著外界關于此事的議論越來越多,就不信烏木格還能坐得住!
天部的狼牙匿份來此,必有事吩咐!
當晚沒去找廷,遲早都會去的!
不出所料。
五日后的當晚,曲蓁與祭酒城主府查探,在暗蹲了很久,終于見烏木格站起,走到窗前站了許久,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般,出了屋子。
往后院走去。
“有什麼異常嗎?”
他小心的找來暗哨問了句。
“回城主的話,一切正常!”
暗哨答完就回去,烏木格長吁了口氣,穿過長廊,走到最后面那院子,只走了進去。
祭酒遠遠著,詫異道:“他不會是將人給藏在了自家祖廟吧?”
那地方他進去過,一無所獲!
“看來機關設置定然十分巧妙,屬下四都索過一遍,愣是沒有找到!”
“靠過去看看!”
曲蓁兩人小心的避開暗哨,靠近那間祠堂,揭開上面的磚瓦出些許亮來。
烏木格點燃線香,在靈牌前拜了三拜,好之后,才走上前去,取開擺在正中的靈位,重重按下。
“哐當”一聲。
左側的墻壁突然轉開,出道僅供一人通過的暗門來。
烏木格影沒其中。
祭酒怔了很久,無奈道:“屬下的確沒想到,居然有人會把打開暗門的機關安置在祖宗排位的下面。”
墻邊、地磚、廊柱、甚至香案下面他都找過。
獨獨忽略了最顯眼的地方。
他輕嗤了聲,傳音道:“不知道的人,端看他這樣守規矩的模樣,定以為他是個大孝子!”
真“孝”死祖宗!
“主,我們要跟進去看看嗎?”
祭酒問道。
“等他出來我們再進去,你沒發現嗎?此地暗哨相比書房等地,要上許多,想來是怕被闖者注意到,正好方便了我們!”
“還真是!”
兩人耐著子趴在屋頂上,吹了許久的夜風,約莫過了半刻鐘時間,烏木格才從暗道出來,小心的將牌位挪的痕跡掩去,整理好衫,出了屋子。
這時,微風拂過。
帶來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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