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那清靜偏僻的小院。
屋點著燭,有人影竄。
“快,快搜!”
若有若無的呵聲傳的耳中,曲蓁略一沉思,形閃,沒小院中。
屋,老夫人靠坐在床榻上,面蒼白,余怒未消。
秋端來剛熬好的湯藥,舀出來吹了吹,遞到邊,“老夫人再生氣,也不能拿自己開玩笑,大夫說您急火攻心,傷了心脈,一定要按時服藥調養!”
“放在那兒!”
老夫人瞥過頭,“你也忙了大半夜,去歇著吧!”
“您這幅模樣,奴婢哪里能睡得著?今夜不太平,外面像是鬧著在抓什麼人,奴婢還是陪著您的好!”
秋見不喝,也不勉強,將藥碗擱在榻前的矮凳上,替掖了掖被角,沉默良久,低道:“老夫人……”
“有什麼話就說吧!”
老夫人啞聲道。
“奴婢……”
秋言又止,忍了幾忍,終究還是沒忍住:“老爺他貴為城主,來的又是王庭的大人,許多事,也是不由己的……”
“您,您別惱他,他最是孝順不過了……”
老夫人沒說話,凝視許久,才幽幽嘆了口氣,疲倦的擺擺手,“下去吧,我想一個人呆會。”
秋看面難看,心知今晚發生的事沖擊太大,這會必然是心里難極了。
當下也不敢再置喙。
“好,奴婢就在外間候著,您有事就吩咐。”
秋行禮退去。
剛打開房門,就見一長串火龍把隨著人影,由遠及近,沖到了院外,像是要闖進來。
當下大驚,“站住!”
“瞎了眼的東西,老夫人的院子也敢闖!”
不知是不是老夫人這個稱呼駭住了眾人,他們齊齊止下腳步,不多時人群向兩側讓開,一人快步而來。
“府中有賊寇逃竄,往這個方向來了,為了保證老夫人的安全,總是要將賊人給找出來才是。”
狼牙瞥了眼后眾人,“進去時小心些,別驚擾了老夫人!”
“遵命!”
眾人齊呵。
秋見他還是要進,當下惱怒不已,張開雙臂攔在前面,擋住他們的去路,“不行,老夫人剛驚吐,說了要靜養,這麼人進去他老人家哪里還能靜得下來?”
旁人只當是怕老夫人被打擾。
自己心里卻清楚的很,老夫人恨極了王庭里來的這些人,總覺得城主是因為他們才會變這樣,多看上一眼都覺得惡心。
這時候要是撞上去,才是真的火上澆油。
“你敢攔我?”
狼牙原本就沒什麼耐心,他在王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統領刺部,誰敢對他說一個不字。
方才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也不過是看在烏木格的面子上,倘若這兒住著的不是他親娘,闖也就闖了,何須浪費舌?
“我最后說一次,讓開!”
冷厲的聲音中滿是殺意。
秋子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但想到老夫人那憂心忡忡的模樣,咬咬牙鼓起勇氣說道:“這是岳城城主府,就算有什麼事也是要城主來理,大人真覺得院子里進了賊,想要搜查,還是先同我們城主說一聲吧!”
“這是你自找的……”
短短一個晚上,先是廷在他眼皮子底下被劫走,后始作俑者逃,他一腔怒火正無發泄,憋得難,如今連這賤婢都敢跟他板了?
當真以為他沒脾氣!
狼牙凝氣于掌,揮袖正要了結,面對那無孔不的森寒殺意,秋駭的渾發,抖如篩糠!
就在即將濺三尺之際。
一陣凌的腳步聲傳來,人未至,聲先到,烏木格大喊:“大人這是做什麼?一個奴婢而已,也值得您親自手?”
聽到這聲音,狼牙下意識的住了手。
烏木格走近,對他一禮,“若是府中奴婢有什麼得罪的,請大人看在我的面子上,寬宥一二。”
“沒有下次。”
狼牙冷哼了聲。
烏木格連聲道謝,轉而詢問了秋發生何事,待聽到他們要強闖院子時,眼底掠過抹寒芒。
“大人!”
他道:“這小院是我母親的居所,今夜剛被嚇著,嘔昏厥,好不容易醒過來,這時候讓人去搜查,不太合適吧?”
“其他的地方都查過了,就剩下了這。”
狼牙冷聲解釋了句。
“這院子就這麼小,多站幾個人都顯得擁,又哪里能藏得了什麼人?您要是不放心的話,下進去瞧瞧?”
烏木格也不想就此跟他撕破臉皮,提議道。
“人犯走失,這事兒要是被上頭知道了,你我都擔待不起,還請城主多上心些才是!”
狼牙想了下也的確是這個道理,烏木格想要抓到人的心并不比他,畢竟今夜城主府才是損失慘重。
這關頭,還是不惹他了!
“我知道了!”
烏木格應了聲,鐵青著臉進了院子,秋跟到屋外就止步,放任他獨自進去。
心下暗嘆,除了這些王庭的大人,老夫人最不愿意見到的就是這個兒子。
兩人面,難免又是大吵!
不過這些都不是一個奴婢能夠管得了的!
“出去!”
老夫人聞聲去,見烏木格走來,原本蒼白的臉更加難看,如遭大難,“我不想看到你!”
烏木格嘆氣,“母親,藥鋪的事兒子當真不知!您想想,我就算是要手腳,也不會選自家鋪子啊!”
老夫人微怔,旋即緩緩合眼掩去苦。
事到如今,有什麼差別嗎?不都是從他們城主府流出去的?
“你們在找什麼人?”
突然問道。
烏木格愣了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那個怪被帶走了!賊人還在府中!”
“帶走了?”
老夫人倏地睜眼看著他,神復雜,反復良久,輕道:“走了也好,這樣岳城的百姓就能逃過一劫。”
“母親!”
烏木格忍不住加重了語氣,忌憚的往外覷了眼,那位大人還在外面呢,被聽到可就不好了!
“這種話以后別再說了!”
他邊應付著,邊緩步在屋中走,四下打量,像是在尋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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