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眾人被罵的狗淋頭,紛紛紅著臉埋下頭去,恨不得找個地鉆進去。
相比于手的氣憤,曲蓁卻顯得平靜很多,沒理會附和那幾人言又止的眼神,站起來,直直從祁文釗側走過。
祁文釗被冷漠的神刺痛,厲聲道:“別忘了是誰收留的你們!”
曲蓁腳步微滯。
須臾,清冷的聲音帶了些疑,“我沒記錯的話,當初要不是梨兒小姐勸解,大公子點頭,恐怕無人愿意收留我們們,至于如今邀功的你,更是一句話都沒說過,不是嗎?”
“就算挾恩索報,也不到你!”
“你……”
祁文釗一時語塞,左右又找不到可以反駁的話,怒上心頭。
“還有,祁二公子腦子不好使的話,就請旁人幫你回憶下,方才狼群夜襲,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免得占不到便宜,就覺得自己吃了多大的虧一樣,說出去丟人現眼!”
話落,曲蓁毫不猶豫的抬腳就走。
手冷蔑的上下打量了他一圈,邊走邊唏噓道:“大公子人也算正直忠厚,都是一個娘胎里出來的,怎麼差別這麼大,真是又貪又蠢……”
他話音不大不小,卻足以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清楚明白。
祁文釗面難看,到四周異樣的眼神,很不能找個地鉆進去,狠狠一拂袖,轉頭往與他們截然相反的方向走去……
收拾妥當后,風雪還在繼續。
小白領著馬群如去時般風馳電掣的回來,群馬面對那滿地狼尸顯得有些不安,在一角互相依偎著取暖,小白則是越過尸堆,大腦袋拱開了帳子的簾幕,探頭進去四下打量著。
直等著看到曲蓁的影,才很是歡快的嘶鳴了聲。
“辛苦你了。”
曲蓁走過去安的拍了拍它的腦袋,小白很是用的微瞇著眼。
手等人見了這幕,對視一笑。
他們的東西差不多收拾妥當了,歸置一起,準備商議接下來的行程,誰知不等坐下,便有人頂著風雪而來,一把掀開了帳子。
“夫人!”
祁文淵抖掉肩頭的積雪,手臂上用來包扎的布條凌的系著,顯然是匆忙趕來,“剛才的事我聽說了,我替小釗給你道歉,他就是心直口快,沒什麼壞心思……”
面對這樣的說辭,曲蓁也不置喙,淡淡道:“大公子傷勢不輕,還是趕去理吧,不用為這些雜事分神。”
“怎麼能是雜事?”
祁文淵見態度疏冷,忙拱手一禮,“方才諸位浴戰,救了整個商隊的人,是我祁家的大恩人,夫人的事就不是小事。”
“我會吩咐下去,誰敢再說,必定嚴懲,我祁家容不得忘恩負義之徒,小釗那邊這我也會懲治一番,以儆效尤!”
“大公子,當真不必如此麻煩。”
曲蓁輕嘆口氣,抬眼看他,“我等很快就要離去,日后江湖路遠,再難相見,犯不著做這些事,再者,我等擊殺狼群也是為了自救,大公子不用以此枷鎖,平添煩惱。”
“離去?”
其他的話祁文淵沒有放在心上,他人的態度是一回事,但該做的祁家也一定會做,這是原則,他在意的是曲蓁說的那句“離去”!
“夫人,現在風雪未停,趕路太危險了,還是等等吧!”
曲蓁沒有說話。
手道:“大公子,您手底下這些人著實太麻煩,我家夫人是個好脾氣的,能忍得,但我不行,誰要是趕來找茬,那我下手可就未必能把握好分寸了……”
“諸位放心。”
祁文淵深深一拜,“我會管束好底下的人,絕不他們再來打擾,諸位安心在這兒等住著,一切等風雪停了再作打算吧!”
他目殷切的看著曲蓁,等待的決定。
其他人也紛紛看向。
曲蓁思忖再三,終究盛難卻,點頭答應,“那就勞煩大公子了,風雪一停,我們即即刻!”
祁文淵剛要接話,一陣歡呼大笑聲傳來。
接著就有人快跑而來,停在了幾人面前。
“大公子!發了,我們這下發了!”
來人面通紅,也不知是凍得,還是高興的,手舞足蹈的指著雪地里堆砌如山的雪狼尸,“這些都是上等的皮貨,不管是送去城里還是帶回大盛,都能賣出天價!也不枉費眾兄弟鬼門關前走一遭!”
祁文淵忍不住皺眉。
那人恍然未覺,依舊興沖沖的說著,“略一數,有二十八九頭呢,二公子說幾國的上流貴族都喜歡這種件,都是些有價無市的玩意兒,咱們走商這麼久,還是第一次有如此好的運氣……”
“夠了!”
祁文淵厲聲呵斥,打斷了他的話。
眼角余瞥見側面無表的幾人,一時間又又臊,恨不能挖坑把自己埋了!
雪狼群夜襲,他們這些人幫不上什麼忙都是人家出力,又是救人又是贈藥,現在危機剛過,先有人過河拆橋,翻臉不認人,現在又開始貪得無厭,盯上了人家的獵!
這種小人行徑要不是他親眼見到都不敢相信是他祁家帶出來的人!
“這些雪狼皮都是這位夫人他們的戰利品,和我等有什麼關系,得到你們來分配?”
“這……”
那人愣住,看了眼曲蓁幾人,有些不甘心,“我等也是出了力的,況且,本就是我們收留的他們……”
果然都是這種想法!
曲蓁幾人對視了眼覺得有些可笑,他們冒雪而來,愿意收留他們的不過寥寥幾人,如得了好,又一腦的跑來邀功!
人啊,貪婪無恥!
曲蓁懶得與他們爭辯,徑直看向了祁文淵,祭酒滿寒意,蹙著眉峰下意識攥了手中的長劍,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的潑皮無賴!
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大公子怎麼想?莫非也覺得我等該讓出這些件?”
手似笑非笑,滿眼譏誚之。
他們一開始就沒想過關于雪狼皮的事兒,他們要是想要,拿去就是了,只是若抱著這種態度……那他就非得掰扯個清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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