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爾可不認識主位上到底是什麼人。

他甚至連對方的袍都不認識。

天龍人麻煩得很，袍樣式忒多了些，哪像他們，簡單得很。

他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加上坐得不太舒服，就不想浪費時間。

于是直接問道：“我們來的時候已經聽說了，你們王爺要開通互市，還要賣糧食給我們，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名主事就說道：“此事自然不會有假，不過這互市能否功開通，還得看你們大汗的意思。

秦王殿下聽說你們這個冬天凍死了很多牛羊和族人，不希多添傷亡，所以才請求陛下，開通互市。

如今已經有商賈運了一些糧食過來，還有更多的糧食在路上。只是不知道，你們需要多糧食？”

言下之意，現在邊城的糧食并不多，就算派兵來搶，也搶不到多。

想要等多的糧食，就得乖乖易，別想打搶掠的歪主意。

阿木爾聽得心頭一，忍不住問道：“難道說，我們想到多糧食，你們就賣多？”

主事笑了笑：“糧食乃是戰略資，想要糧食可以，不過只能用馬匹來換！”

戰略資這個詞還是秦王說的，秦王來了之后，就把易的貨品分為了戰略資和生活資。

對于戰略資的易，制定了諸多規則。

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必須用馬匹來換。

要不是這樣，還真沒多人愿意賣糧食給蠻人。

聽了主事說出來的條件，阿木爾等人倒是沒怎麼驚訝。

被派遣來的這些騎兵都是懂天龍話的，雖然未必多通，但是很多話都能聽懂。

不過，里頭又數阿木爾的天龍話學得最好。

他不僅聽得懂，還能說。

所以主事的話一出，他就聽懂了，甚至無師自通了戰略資這個詞。

糧食這東西確實重要，就算他們更喜歡吃牛羊，可也不能吃，總得吃些別的。

尤其是這次冬天凍死了太多牛羊，現在雖然天氣暖和了些，可那些小羊羔子小牛犢子想要長大總要些時候。

更何況，天氣太冷，草地上都還沒長出多草，本不夠牛羊吃的。

想要把牛羊養大，還得靠草料。

還有他們的馬，也需要草料才行。

不然肯定得死不。

要不是快要活不下去了，他們也不會集合軍隊，打算南下找天龍人拼命，從天龍人這里搶掠糧食跟草料。

若是天龍人當真愿意開通互市，跟他們易，那就太好了。

阿木爾想到這里，就又問道：“我們還需要草料，這個可以易嗎？”

主事笑著點了點頭：“自然可以，不過草料也是戰略資，所以也得用馬匹來換。”

阿木爾想了想，馬匹的價值可不低，若是戰馬，在天龍人這里就更值錢了。

草料才多錢？

就算真用馬匹來換，倒也不是不行。

他又接著問：“如果我們還想要鐵鍋呢？該不會這個也是戰略資吧？”

主事板起臉，表有些嚴肅：“鐵鍋乃是鐵，自然屬于戰略資。

實不相瞞，朝中很多大臣都不愿意外貿司易鐵鍋，是秦王殿下極力堅持，陛下才松了口。

不過，鐵鍋到底是鐵，屬于關鍵戰略資，若是想要易，就得用同等的戰略資來換，比如戰馬。若是實在不行，用鐵礦石也可以。”

這些可不是阿木爾可以決定的，他就說：“這個我做不了主，得回去問問大汗的意思。”

主事對此并不意外，他也沒指阿木爾能夠做主，只是告訴他罷了。

他笑了笑，又說道：“除了糧食，草料和鐵鍋之外，還可以易鹽，茶葉，食糖，腌菜甚至是煤爐。

另外，我們還可以收購你們的牛羊，皮草，甚至是羊。你們可以多飼養一些牛羊跟馬匹，只要互市繼續，有多我們收多。”

阿木爾聽到這話就驚了：“你們還收購羊？”

主事再次點了點頭：“沒錯，這是秦王殿下的意思。他說如果你們的牛羊不夠，羊也可以收購。”

阿木爾不陷了沉思。

他們養的綿羊，上的很長， 每到天的時候就得剪，不然太熱了，羊自己就會，甚至可能生病。

他們蠻族的人會將剪下來的羊清洗干凈，然后染，織毯子鋪在帳篷里。

不過，天龍人好像不怎麼喜歡他們的毯子。

以前偶爾會有天龍商人跟他們易，不過那些天龍商人都看不上他們的毯子，每次易都只要金子。

要是開通互市后，真有人收他們的羊，倒是個不錯的買賣。

不管牛羊還是馬匹，從小養大可不容易。

哪像羊，每年都能剪？

要是多養一些綿羊，那剪下來的羊肯定能更多。

若是都能賣出去，那豈不是能賺不？

阿木爾想到這里，不心頭火熱。

好半晌，他才下心中的激，再次問道：“那除了這些，你們還有什麼可以易的？”

這次主事就沒細說了，只是說道：“等互市正式開通的時候，會有一條商業街，那條商業街上全是你們能夠買到的東西。

不過，商業街上只能進行量易，若是想大量購買，必須得經由外貿司，訂立契書才行。”

主事說到這里，突然拍了拍手。

阿木爾等人見狀，瞬間警惕起來，本能地抓住了刀柄。

然后就看見一群人端著托盤魚貫而，最后停在他們面前。

每個托盤上都放著一個木匣子，也不知道里頭裝了什麼。

阿木爾不解地看向那名一直說話的主事。

主位上雖然坐了兩名主事，但一直只有一人開口，另外一人就像是個背景板，從頭到尾就沒說過一個字。

然而這一次，那名主事突然開口了。

他看著阿木爾說道：“這些木匣子里是我們的一點心意，你們可以帶回去。七天后正式開市，你們若是愿意易，就請在七天后把貨帶來。”

阿木爾聽到這話，就打開了面前的木匣子。

只見，里頭是一卷羊皮卷，上面似乎記錄了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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