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珩是男主角,積了好幾天的戲沒拍,馬導早就等的不耐煩了,經費每天在燒,進度卻慢的可憐,看到人來了催促他去化妝換戲服,臉上的愁容一下子減大半。
秦珩原本要和主共用一個化妝間,楊制片的意思是讓兩人多培養培養,但被秦珩拒絕了,他是主演又是投資人,完全有資格單獨用一間化妝間。
化妝師也是前世的人,一開始對他冷著臉,聊了幾句就漸漸說上話了,還跟他吐槽劇組里哪些人脾氣壞不好伺候。
秦珩心想:論脾氣壞他排第二應該沒人排第一了。
花了兩個小時做妝造,秦珩自己照鏡子時都覺得很滿意,戲服加后非常華麗,他在戲里的角是魔界魔神,前前后后一共十幾套服裝,目前看來還算不錯。
“秦老師瘦了好多吧,上次看你的視頻還沒這麼瘦。”服裝老師給他整理好戲服后問。
秦珩點點頭,“拍戲需要特意減了幾斤。”
“確實,瘦點穿戲服才好看,尤其是古裝,好幾層疊加起來稍微胖點都不行,主最近也被楊制片勒令減呢。”
“做演員保持材是應該的。”秦珩沒覺得這樣有多辛苦,演員的是屬于角的,該胖時胖,該瘦時瘦,也許以后他可以接個胖子的戲試試。
到了片場,場景已經布置好了,馬導一看到他就走過來,手里舉著劇本給他看,“今天要拍的是這場戲,你臺詞背了沒?”
秦珩自信地回答:“都背會了導演。”
“來,那你過來走個戲,和主對對詞,你們以前認識嗎?”
秦珩搖頭:“沒見過。”雖然上輩子一起演過戲,但兩人確實不太悉,那時候他還是娛樂圈小新人,沒資源沒背景,拍完都是各走各的。
馬導朝場務喊道:“去把彤彤來,先跟秦珩認識一下。”
田彤彤正躲在房車上吹空調,聽說是男主角到了,馬導喊去認人,忙穿好服下車走過去。
長相甜可,正好主的格也是古靈怪的,扮相也十分適合,是個讓人第一印象很舒服的生。
“秦老師好。”田彤彤禮貌地打招唿。
秦珩朝點點頭:“你好,接下來三個月多多關照。”田彤彤是專科出,已經演過不配角了,確實比此時的秦珩有經驗。
“不敢當,大家都是新人,互相探討吧。”田彤彤知道秦珩是投資商之一,萬萬不敢得罪他,一開始知道這件事的時候還擔心秦珩會把換掉,還好沒有。
至于后來改劇本一事,田彤彤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只要不刪的戲份,不要魔改就行。
馬導知道秦珩是第一次拍戲沒經驗,特別有耐心地告訴他怎麼走位,該怎麼做作,連表該如何控制都一一說了,還自己親上陣飾演了一遍,溫的不像日常那個不就獅子吼的導演。
“背景就是好啊,咱們什麼時候見過這麼溫的馬導?”有人在背后打趣了一句。
“那必須的啊,那可不僅僅是主演,可不僅僅是富二代,而是劇組的投資商啊,換你敢得罪他?”
“不敢不敢,他隨便一句話就能讓我失業,我傻了才得罪他。”
“聽說沒,剛才他是和江宇斐坐同班飛機過來的,人家好心跟他打招唿他理都沒理。”
“正常啊,你在影視城待了那麼多年,這種事不是見多了?誰咖位高誰紅誰有資本就可以豪橫,這個圈子的規則一直是這樣的,江宇斐算好了,有那麼多替他屈,換做一個小煳咖你看有沒有理他。”
“也對,娛樂圈不紅就是原罪,不知道這位太子爺能不能真正紅起來。”
“小紅靠捧大紅靠命,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這哪說得清楚。”
馬導飾演完讓秦珩也走一遍,他知道沒經驗,但有些新人天賦高,稍微指點一二就能舉一反三,他希秦珩是這一類的演員,否則這三個月最痛苦的人就是他了。
秦珩不好表現的太悉,按照指示磕磕完了第一場戲,故意走錯了幾步,但總還算不錯,馬導眼可見的松了口氣。
“好,來,開拍!”馬導拿著對講機大喊一聲,整個劇組都運作起來。
馬導做好了NG幾遍的心理準備,視線盯著鏡頭,等最后一幕拍完,他才發現自己張的把劇本都抓破了。
“好!卡!”馬導看了回放,努力找出一點缺陷重拍,結果發現居然很不錯,他們這樣的小本網劇對演技其實要求不高,秦珩的表現至在及格線往上了。
他高興地拍手:“很好,換個角度再來一次!”
幾條通告都一條過了,大家都覺得順利的不可思議,他們已經做好了加班準備,沒想到順利的讓他們懷疑人生。
“牛的啊,難怪敢進娛樂圈,確實有點厲害。”有工作人員夸贊了秦珩。
“應該事先有請名師指點過吧,剛才好幾次走位都特別好,不像新人。”
“這多正常啊,他都圈一年了,肯定有補過表演課,他演的好我們也能輕松些,要是接下來都是這樣的狀態,我們做夢都可以笑醒了。”
馬導也高興壞了,把秦珩到面前問:“你跟誰學的表演?”
秦珩老實回答:“跟影視劇里的前輩們,私底下也請過老師,不過不方便告訴您是誰。”
“我懂我懂,學過就好,這幾條表現的很不錯,繼續加油,接下來是重頭戲,你和主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需要吊威亞,你沒問題吧?”
秦珩肯定地回答:“沒問題。”
馬導讓工作人員給秦珩講解吊威亞要注意的事項,秦珩一邊補妝一邊聽,看似認真,實則腦袋瓜子早就飛到天邊去了。
等工作人員的講解告一段落,問他:“秦老師,您都聽明白了嗎?”
秦珩回了他一個笑臉,“聽明白了,多謝。”
那工作人員被他這個笑容鯊到了,恍恍惚惚地點點頭:“那您注意安全。”然后同手同腳地走開。
深夜,霍圳拎著貓回家,進家門后再也沒有溫暖的燈等著他,也看不到那個人偶爾假裝困頓地下樓倒水。
他把大橘放在地上,“自己去玩吧。”然后去廚房給自己弄了一份宵夜。
冰箱上著一張便簽,寫著:冰箱的食材沒吃完記得清理掉,需要補充可以打電話讓人送菜,電話……
吃完夜宵,霍圳把碗洗了,廚房也收拾干凈,然后把大橘抱到二樓,讓它在二樓活。
二樓的小客廳茶幾上也著一張便簽,寫著:不要讓大橘壞我的手辦,這里是貓區。
霍圳只好抱著貓換地方,然后在自己書房大門上又看到了一張便簽:未經主人允許,我私自從你書房里借走了兩本書,分別是《人生》、《功學》,請知悉。
霍圳把貓丟在地上,開始將整個房子走了一遍,想看看哪里還有便簽,這覺像是在尋寶,每找到一張都能收獲百分之兩百的滿足。
除了這些,他還在二樓角落的飲水機上看到了提醒他保質期的便簽,還在一樓公共衛生間里看到了提醒他別拿錯巾和牙杯的便簽,就連花園的樹上都掛著一張牌子,讓他定期給花園里的花澆水,或者找個專業園丁打理。
霍圳坐在花園的長椅上,今晚月很好,找便簽花了一個小時,現在已經凌晨兩點了,但他還是忍不住給秦珩打了個電話。
秦珩因為積了不戲份,晚上要熬到三點才收工,剛結束了一場戲的拍攝,人綿綿地靠在椅子上休息,助理把手機遞過來的時候他不想接,“誰這麼晚找我?”
這個助理是新來的,又親眼目睹了林慕飛的辭職,有點怕秦珩,小聲說:“是霍先生。”其實他不知道這霍先生是哪位霍先生。
秦珩接過手機,坐直才問:“喂,這麼晚了還沒睡?”
霍圳低沉的聲音從另一端傳來,帶著笑意,聽著格外神,“在尋寶呢,今晚大概是睡不著了。”
“尋寶?你不會把我家給拆了吧?半夜三更的不怕從墻壁里拆出一副人骨頭來?”
“哈哈哈,那倒是沒想過,不過你怎麼到便簽,我一共找到了八個,還有嗎?”
“就這?”秦珩不知道他的爽點在哪,那些便簽只是為了提醒霍圳一些細節上的事,不算大事也就沒必要親**代。
“對,沒找出來我睡不著。”
“我也沒數過,不知道了幾張,不過如果你回臥室了應該能看到我贈送給你的大箱子。”
霍圳跳起來往二樓跑,推開房門果然看到房間里立著一個大箱子,至28寸,他驚訝地問:“送我的?我不缺箱子。”送箱子是什麼梗?
秦珩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我當然知道你不缺箱子,箱子是干嘛用的,重點是里面的東西,你打開看看。”
那邊導演正在他,秦珩又要上戲了,語速極快地叮囑他:“給你買了一些服鞋飾品什麼的,穿不穿戴不戴隨意,我要去拍戲了,拜。”
霍圳放下手機打開箱子,看到里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幾套服幾雙鞋,還有一個個或大或小的盒子,把箱子塞滿了。
他不太明白秦珩送他這些東西的含義,又不好繼續問,只能自己一件一件地拆開。
每一件服拆開都是驚喜,因為他發現這些服都是秦珩的風格,但碼數絕對是適合自己的,難道是秦珩看不下去他那一柜的西裝襯衫,特意幫他補充柜?
鞋子也全是秦珩平時穿的運鞋,但沒有秦珩自己的那麼花哨,看著還舒適的。
至于那些小盒子里的飾品就很雜了,什麼袖口啊,領夾啊,針啊都有,像是隨意掃了哪一家的柜臺,一看就沒有用心挑選。
不過霍圳更在意的是秦珩送他這些東西的用意,總不能也跟服一樣覺得他缺飾品吧?他真正能用到這些東西的機會并不多。
“喵……”大橘從門外走進來,在霍圳小上蹭了蹭,然后揚著長長的尾繞著箱子走了一圈,跳進去開始拉東西。
“別,這不是你的窩。”霍圳將它拎出來,盯著它問:“你爸送我這箱東西到底是什麼意思?嫌我平時穿的太老太土氣嗎?一個男人在什麼況下會想改造另外一個男人呢?”
他得不到答案,把這個問題發到自己的朋友群里,很快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當然是因為他喜歡你啊。
霍圳滿意地收起手機,把服放進柜,其他東西也都分類擺好,還選好了第二天要穿的服,拿著一本書坐到床上看。
三點過后,秦珩發微信問他睡了沒,霍圳直接打了視頻電話過去,畫面一閃,秦珩的臉出現在屏幕上,還上著妝戴著頭套,但服已經換回自己的了,這種古今錯非常吸人眼球。
直到對方皺著眉頭問:“你怎麼這麼晚還不睡?”霍圳才回過神來,“咳,剛把東西整理完,謝謝你送我那麼多東西,多錢我轉給你。”
秦珩邊走邊說:“不用了,那些東西都是配合我才給你買的,公費報銷,你只要偶爾挑一兩樣出門臉就行。”
“什麼意思?”
秦珩把手機拿遠一些,深夜里看不清他的表,但能聽出他的歡快,“你磕過CP嗎?”
霍圳恍然大悟,心里頭有一失落,自嘲地想:果然是自作多了。
他點頭說:“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不過怕做的不好,你可以時不時提醒我一下。”
“隨意就好,我只是為了找個借口推掉和別人捆綁,咱倆婚戒都戴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霍圳被他這句話取悅了,“好吧,你趕回去休息,我也得睡了。”
“等等,我聽到大橘的聲音了,讓我看它一眼。”
霍圳下床把大橘抱上來,舉著他對著屏幕說:“來,大橘,和你爸比打個招唿。”
大橘乍一看到秦珩,撲騰著四只爪子想撲過去,興地喵喵。
“看來它是想你了。”霍圳把貓放在床上,安地著它的背,也不管它聽不聽得懂,解釋說:“乖乖聽話,那是假的。”
秦珩鉆上車,舒服地癱在椅子上,把手機舉高,對著屏幕說:“大橘特別粘人,晚上估計會爬你床,你可以把它關到籠子里。”
秦珩在家時它都是爬秦珩的床,也不知道今晚會不會鉆進霍圳的被窩里。
霍圳了它的耳朵,笑著說:“沒關系,我不討厭和它睡。”霍圳想到,有一次他半夜起來路過秦珩的房間,正巧他也出門,兩人在門口撞上了,結果秦珩一臉戒備地盯著他,后來還悄悄把房門反鎖了,深怕他做出半夜爬床的事,后來大橘喜歡到二樓玩,秦珩就再也不鎖門了,晚上還會給大橘留個門。
秦珩這個人,有時候又又臭,什麼話都敢說,但格也慫,不過是穿了件堅的外殼罷了,撬開后就知道里面有多。
“好了,我到酒店了,困死了,你也趕睡吧。”
“嗯,多休息,別把自己累病了。”
掛了電話,秦珩想象著霍圳滿屋子找紙條的形,愉快地笑出聲,一整天的疲憊因為這個笑話一掃而空,早知道有這種效果,他就應該在花園里也埋一些東西,讓霍圳每天回家都能尋寶。
袁山無語極了,“你倆二十好幾的人了怎麼這麼稚?”
“是他稚。”秦珩笑著說:“我沒想到他日常生活中是這樣幽默風趣的人,是不是可的?”
袁山又好氣又好笑,“大概也就你覺得他可。”
第二天,秦珩睡到中午才起來,今天是大夜的戲,他起床洗漱吃飯,然后去酒店的健房運了一個小時才出發去片場。
路上,他問王立鵬,“昨天那事辦妥了嗎?”
王立鵬著頭皮回答:“還沒,需要幾天時間。”
“哦,那不用做了。”秦珩也是突然想到,用秦家的人脈打江宇斐太明顯了,以后曝又是一筆黑料,而且也不能一打死,不如換個方式讓他退出娛樂圈,免得以后還有這種事發生。
車上的人都詫異地看著他,以為秦珩良心發現了。
秦珩手上握著江宇斐上次做局的證據,只要放出去,讓江宇斐人設崩塌很容易,而且他還知道那個組合里有個名聲極差的海王,小小年紀朋友已經了一籮筐,被曝后就被公司雪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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