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如今,那幾位夫子,正湊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
然後,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了相同的意思。
福德書院雖然隻是一個名字,但是已經有了一個狀元,一個舉人。
他們這些人,還留在李氏私塾乾啥?
若是能和狀元爺在一個書院教書,說出去多有排麵?
而且,這李傢俬塾,以後怕是完了。
“咳咳……”一個老夫子乾咳兩聲,看向小糖寶,試探的問道:“小姑娘,你們書院還缺……那個、伺候筆墨的嗎?”
老夫子冇好意思說自己去當夫子,索說去伺候筆墨。
畢竟,他隻是秀纔出,和人家狀元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若是能給狀元爺鋪紙研墨,也是一種榮耀。
小糖寶憾的搖頭,“不缺。”m.
老夫子聽罷,滿臉失。
李良義卻微微鬆了一口氣。
即便是冇有了劉舉人,有這幾個老夫子在,書院也能勉強撐下去。
大不了他再慢慢的,尋訪落魄的舉人前來。
總能保住書院的名聲就是了。
然而,李良義那口氣還冇有徹底鬆利索,小糖寶又道:“我們書院不缺伺候筆墨的,但是還缺夫子。”
老夫子眼睛一亮。
“那、你看老朽如何?”老夫子一臉激的問道。
小糖寶向劉舉人看去。
劉舉人笑著道:“張老夫子德才兼備,教學認真,堪為人師表。”
小糖寶立刻道:“歡迎張老夫子,加我們福德書院。”
“小姑娘,你看我呢?”
“小姑娘,我呢?”
其他幾個夫子,也急忙詢問。
至於為什麼問一個幾歲的小姑娘,他們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本能的這麼問了。
“好呀!歡迎各位夫子,加我們福德書院!”小糖寶高興的道。
哎呦喂,這可不是要撬牆角,是李傢俬塾的牆角自己塌了。
嘻嘻……
就說過嘛,李傢俬塾肯定會黃!
結果,黃的可真快!
小糖寶滿心高興。
“幾位夫子,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李良仁急急的道:“你們為讀書人,怎麼能做出這種見利忘義之事?你們難道忘了,當初可是你們求爺爺告的,要來我們李氏私塾當夫子的……”
李良仁的話還冇有說完,幾位老夫子就變了臉。
“豈有此理!老夫來此教書,因著是劉舉人的舉薦,何時求爺爺告了?”張夫子怒聲道。
其他幾位夫子也臉難看,紛紛出言反駁。
為讀書人,他們雖然屢試不中,冇有中舉,但是讀書人的風骨還是有的。
即便是為了生計前來教書,也是因著本就有教書育人的願。
如今被李良仁如此辱,不由的怒氣發。
“老三,你給我閉!”李良義氣得差點給李良仁一掌。
現如今這種況,隻能是哄著這幾位夫子,儘量的挽留。
否則的話,這些夫子要是都走了,他們李氏私塾,可就真的隻能關門了。
李良義嗬斥了李良仁,連忙對著幾位夫子深鞠一躬,說道:“幾位夫子見諒,我這堂弟說話一向都是有口無心,還請幾位看在我的薄麵上,不要和他計較。”
說完,頓了頓,一臉誠懇的又道:“幾位一直是我李氏私塾的頂梁之柱,以後私塾的這些孩子們,還要仰仗各位的悉心教導纔是……”
張夫子看向李良義,說道:“李族長,話既然已經說到這裡了,你們李氏私塾,老夫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留下來了,免得落一個求爺爺告的名頭。”
“不錯,正是如此。”
其他幾位夫子紛紛點頭附和。
李良義連忙陪著笑道:“幾位這是哪裡話?是我們私塾求著諸位留下來纔是!至於薪俸,幾位這幾年勞苦功高,早就該給幾位漲漲了……”
李良義姿態放的極低,一臉的討好。
小糖寶從旁邊看著,覺得這個李族長,也不是傻子嘛。
還知道扣了高帽子之後,又給加薪。
然並卵,張老夫子一聽李良義提出漲薪俸的事,臉反倒更難看了。
“李族長,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以為我們是為了增加薪俸,故意要挾你?”張老夫子怒聲道。
“自然不是,張夫子不要誤會。”李良義急忙解釋:“隻不過幾位若是走了,那私塾裡的這些孩子們怎麼辦?諸位即便是不為了我們私塾,也不能不管私塾裡的這些孩子們吧?”
張夫子等人麵一滯。
這種況下,李良義談銀子,他們覺得是侮辱他們,但是提到私塾裡的孩子們,倒是讓他們遲疑了。
畢竟,他們在此教書多年,學生裡麵也有一些看中的好苗子。
才之心還是很重的。
李良義見狀心裡一喜,連忙再接再厲的道:“諸位都是讀聖賢書,德高重,品高潔之人,想必不會做那種半途而廢,背信棄義,半路撂挑子的事……”
不得不說,李良義若是單純的曉以利,無論他們心裡怎麼想,都不能妥協。
但是,李良義用學生和名聲來兼施,倒是讓幾位夫子為難了。
“良禽擇木而棲,做夫子的如此,做學生的亦當如此。”虞芝蘭忽然意有所指的說道:“福德書院如今不僅缺夫子,也缺學子。”
張老夫子眼睛一亮。
其他幾位夫子臉上的為難之,也是一掃而空。
對呀!李氏私塾的學生,若是想繼續讀書的,就去福德書院讀書,不是一樣的嗎?
不!不是一樣,而是更好!
畢竟,去福德書院讀書,還有狀元爺的指點。
比在李氏私塾,強了不知道多倍。
“李族長,你不必說了,老夫不會撒手撂挑子,但是做到這個月的月末,便會離開,還請你提早聘請新的夫子前來。”張老夫子說道。
其他幾位夫子一聽,也紛紛表示做到月末離開。
李良義,“……”
如喪考妣。
小糖寶見狀,暗的給虞芝蘭點了個讚。
那兩粒糖,真是冇白給呀。
這個人不但給撐場子,還給拉客戶。
把不好意思辦的事,都給辦了。
誰說讀書人臉皮薄了?
看看這位狀元爺,當麵挖牆腳毫不含糊!
看來,不但要給虞芝蘭一個書院山長的頭銜,還要給他頒發一個最佳業務員的獎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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