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當當的廚撞的聲音,混合著電飯煲冒著水汽的嘶嘶聲,竟有幾分悅耳。也許是因為江邵寒很接這種帶著濃烈人間煙火氣息的地方,所以覺得新奇,又也許是因為控著這些聲音的人,是。
江邵寒看著在廚房中忙碌的安凝,心中涌起一暖流。
如果以后也能時常在自家廚房里看見這道影,想來也是一件幸福的事。
“啊。”一聲輕輕的因吃痛而發出的驚呼突然響起,安凝放下菜刀,皺了眉頭,將左手食指放在眼前看了看,一點鮮紅正從指間緩緩溢出。
遭了,切菜的時候出了神,不小心將手上劃了一道小小的傷口。安凝一邊打開水龍頭沖掉手上的,一邊暗自懊惱——怎麼江邵寒一來就心神不寧的,真是太沒出息了。
“怎麼這麼不小心?”江邵寒心中一,上前查看。雖然在普通人看來這只是一道小傷,可傷的人是安凝,那就不一樣了。他忽略掉安凝驚訝意外的眼神,直接出手抓住了的手腕,抬起來看了看。
“我去給你拿創可。”
“不用了。”安凝愣了半晌才回過神來,一用力,便將自己的手從江邵寒的錮中出來。
江邵寒臉一沉,“你的右手本來就沒有完全恢復,做飯做菜這種事,就給……”他本來下意識地想說給保姆阿姨做,或者是直接外賣也行,可話剛到邊,江邵寒腦中一個急轉彎,便換了一句,“就給我來做吧!”
一個大男人會下廚?安凝有些懷疑的看了江邵寒幾眼,他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那種會做飯是溫的男人。
“我可以學。”江邵寒看出了安凝眼中出的不信任,微微一笑,倒也不在意,“你先別,我去給你拿創可。”
他先前進天天房間的時候,就留意到床頭柜上擺放了一盒新的創可,給天天上的小傷換藥用。
天天把江邵寒“趕走”之后,便安心坐在床上看書,突然聽到房間門被人打開,還以為是安凝把飯菜端上來,誰知道來人卻是江邵寒,天天眨眨眼,還以為自己看錯了,“不是吧?這麼快就被媽媽轟回來了?”
遇到一點小挫折就臨陣逃,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天天可要重新考慮一下要不要幫江邵寒追求媽媽的問題了。
“你媽媽做菜的時候把手切到了。”江邵寒從床頭柜上走一片創可,順便看了皺著眉頭的天天一眼,神中著些許無奈——難道在這小子眼里,他爸就這麼容易被拒絕嗎?
天天一聽,第一反應是心疼安凝,第二反應則是,這倒是兩人拉進的好機會。他看著江邵寒離去的背影,角輕輕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等江邵寒再次回到廚房的時候,安凝早已重新拿起了菜刀。
“不是告訴你讓我來做的嗎?”江邵寒聲音溫得就像是能掐出水來,他緩緩走向安凝,從背后抱住。安凝整個人一下子僵住了,手上的作驀然停下,江邵寒乘機將刀從手中拿出,放得遠遠的。
溫暖的懷抱和悉的氣息頓時繞滿了安凝周。
一瞬間,有些想哭。
“把手指給我。”江邵寒抱得越來越,貪地深深呼吸幾口,仿佛要把所有帶著氣味的空氣都吸進肺里。他牽起安凝的左手,小心翼翼地將創可綁在了那傷口上。
安凝大腦里混一片,轟地一聲,像是有響雷炸開。一時間做不出任何作,任由江邵寒抱著摟著,像一個被施了符咒的人偶,一點反應也沒有,良久,才從嚨里出三個字:“你放開。”
說著,便下意識要推開他。
“你教我,下一步要怎麼做。”江邵寒也知道這種事不能之過急,否則可能會適得其反,他并沒有無賴似的纏著安凝不放,而是見好就收,放開了,轉移話題,指了指菜板上沒切完的芹菜。
“芹菜切小段,牛切薄片,放在旁邊那個碗里腌制十分鐘。”從目前的狀況來看,安凝自己的手確實不方便,天天來做飯就更不可能了,要是想早點吃上晚餐,恐怕的確只有靠江邵寒手了。乖乖退到一邊,一步一步指導著江邵寒略有些笨拙卻萬分認真地加工那些食材。
火舐著鍋底,發出嘶嘶的響聲。
一時間,小小的廚房中滿滿當當都是溫馨的氣氛。
當一道芹菜炒牛最終端上餐桌時,安凝的表已經不再像江邵寒剛剛打開門時的那麼僵**。雖說做菜并算不上是什麼大事,可說到底也算是經歷了一次“合作”,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契合悄然滋長。
“天天,多吃一點牛。蛋白質含量高,有利于傷口愈合。”
因為天天不方便活,所以三人吃飯的地點就臨時改了天天臥室里。江邵寒一邊殷勤地給安凝夾菜,一邊沒有忘記照顧天天——畢竟是隊友,可不能見忘義。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
一家三口一起生活,多好。
“明天記得還要來看我哦。”離開之前,天天乖巧地抬起頭,看了江邵寒一眼,意味深長。
“好,明天見。”離開前,江邵寒與二人道過晚安,才驅車回了家,他打開藍牙耳機,聯系陸宴,“把需要理的文件全部發給我,我會在凌晨三點之前給你最終批復。”
雖然跟安凝和天天一起聊天吃飯的結果就是要熬夜加班做工作,可江邵寒覺得這完全是值得的。如果可以,他甚至愿意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都加班,來換取和安凝相的時間。
整個晚上,安凝都有些走神。
“媽媽,你在想什麼呢?”天天看在眼里,裝作不經意地問。他知道媽媽對江邵寒是放不下的,可卻因為種種原因無法面對心里的那些坎,他雖然是個小孩子,卻也懂得找到的重要,他是真心希安凝能夠得到屬于自己的幸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