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妃淡淡看了一眼,“如今,怕是母親那兒也不好過了吧。”
白嬤嬤僵地點頭,“老夫人說,想要見娘娘一面。”
靜妃勾起角,嘲諷地笑了,“免了吧。”
“娘娘……”
“圣旨都下了,便是姬澤,”靜妃說到這兒頓了頓,“就算是他,也該認命了!”
白嬤嬤還想說什麼,靜妃轉進了室,“本宮乏了,你下去吧。”
靜妃如此,白嬤嬤也不好說什麼,嘆了口氣退了下去。
第二日就是姬澤兒洗三的日子,雖然這個時候姬澤沒什麼心辦洗三,但到底是他的嫡長,若說什麼都沒有,只怕也是說不過去的。
因而這一日一早,賓客就不斷上門。
殷玥那兒還沒有出月子,家里也沒個長輩,因此一切事宜都是由殷母勞的,至于殷夫人,因著昨兒個的圣旨,怒火攻心,已經病倒了。
他們千算萬算,怎麼也沒算到,天武帝會變如今這副模樣,導致姬澤本沒有能夠展現他全部的實力,就被三公已經定下了儲君。
姬澤自然不肯認命的。
“王爺!”管家匆匆走了過來,“王爺,長公主到了。”
清河長公主到底是長輩,份不低,這會兒來了,姬澤不得要親自迎接招待一番。
不過他心里也在嘀咕著,以他府上這樣的況,全然沒有能招待清河長公主的人,這會兒上門是做什麼?
姬澤不信清河長公主是如此不知禮數的,不過這事他也就只能在心里嘀咕,明面上,自是不會說些什麼的。
“姑姑怎麼來了?”姬澤引了進去,又底下人上茶。
“到底是你第一個孩子,本宮為長輩,自然也該來瞧瞧。”清河長公主笑著看了眼四下,“孩子呢?”
“還在玥兒那兒。”姬澤頓了下,吩咐人去把孩子抱過來,清河長公主笑著阻了,“這天寒地凍的,沒得把孩子凍壞了,過會兒我過去瞧瞧就是了。”
姬澤見狀,心里有數了,他清退了四下,“姑姑可是有什麼指教?”
清河長公主看了他一眼,笑道:“你的手臂怎麼樣了?”
姬澤幾乎是下意識捂住了手臂,他抿了抿,實在是忍不住問了心中一直的疑,“姑姑為何要對我下手?”
清河長公主眼中詫異一閃而過,不聲道:“你怎麼就斷定,是本宮下得手?”
姬澤抿,“除了姑姑,還有誰能指使得韓太醫?”
韓太醫到底是太醫院院首,真要對他們這些皇子下手,背后沒人,說出去誰信?
清河長公主緩緩笑了,“你若是手臂想好,定然也是能好的。”
“姑姑想做什麼?”
“你們這些侄子里面,我覺得瑞王就好的。”
姬澤不解挑眉,等著清河長公主繼續往下說。
“識時務者為俊杰,該是你的東西就是你的,不該是你的東西也莫要去覬覦,這一點,瑞王就做的不錯。”
在圣旨下了之后,瑞王就收起了自己的心思,如今更是瀟灑的很。
姬澤明白了清河長公主的意思,可他,還是不甘心!
“姑姑為什麼就堅信姬玄時可以擔負起這個重任,卻不看看我是不是比他更好呢?”
清河長公主看到他臉上的倔強,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涼川是本宮看著長大的,這些年也是眾位大臣們看著的,他以一個儲君的份被人培養起來,你覺得,你能比得上他?”
“未嘗不可!”姬澤不肯后退,“姑姑本沒有給過我機會,就把我給否決了,這難道不是一種偏見嗎?”
“定下涼川的并非是本宮,而是眾位大臣決定的,本宮覺得,沒有人比他們更了解,天武需要一個怎麼樣的繼承人。”清河長公主看著他眼中的不甘,淡淡道:“或許,你是被皇兄看好的那一個,或許你是被殷家按照儲君來培養的,可到底,殷家不是朝堂,無法真正做到培養出一個儲君來。”
姬澤看著,抿道:“姑姑就這麼跟我攤牌,難道不怕我……”
“我相信你是一個聰明人,聰明人應該做聰明事,不是嗎?”清河長公主起,緩緩道:“你要知道,在這條路上,想要往上爬,都是跡斑斑的,你確定,你要賠上你妻子,你兒,甚至你母妃的命嗎?”
提到靜妃,姬澤眼中鷙一閃而過,這分明是他的母妃,分明從小陪在母妃邊的是自己,可偏偏,他弟弟來了一個月,就全然俘虜了母親的心,甚至因為這一個月的陪伴,對他這個充滿厚的兒子惡語相向,這讓姬澤無法接。
錦繡宮發生的事,清河長公主亦是有所耳聞,殷玥早產跟這個也不開關系,不過,還是拍了拍姬澤的肩膀,“有時候,人還是要看開一些,你不止這麼一條路。”
姬澤沉默不語。
該說的都已經說了,清河長公主理了理服,“走吧,去看看你兒。”
姬澤沉默著引著去了正屋,正屋里聚集了不眷,看到清河長公主來了,立刻起行禮。
“孩子呢?快抱過來讓本宮瞧瞧。”
殷母立刻人,很快,娘抱著孩子過來了。
孩子小小的,在襁褓里,看著瘦弱極了,哭聲都跟貓兒一樣,細細的,聽得人就心了。
清河長公主抱了抱,又親了親,拿出一塊長命鎖,捂了捂,等它熱了,才給孩子戴上。
東西好壞,在場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紛紛說了不好話。
倒是姬澤,盯著那個長命鎖,瞧了許久。
“行了,你一個王爺,就別杵在這兒了,趕去外頭招待客人吧。”清河長公主笑著將姬澤趕走了,姬澤心不在焉,甚至都沒發現跟他肩而過的巫儀和王瓊。
“他這是怎麼了?看起來心不太好?”王瓊小聲跟巫儀咬耳朵。
巫儀拉了一下,“謹言慎行。不管他心如何,咱們今兒個只是來道喜的。知不知道?”
王瓊立刻點頭,如小啄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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