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姜拂已經答應了,但謝承是什麼人?
他仍然沒有松開的角,殷紅菲薄的輕輕勾了勾,那雙似深潭一樣的眸子亮亮地盯著,晃著的角開始得寸進尺道,“那你笑一笑。”
小姑娘瓷白,雙并攏坐在謝承對面,微微低著眸,正無意識地抿淺笑著,聽著他這話,春水一般的眼眸看著他,角的笑意忽然斂了斂,綿綿嗔道:
“不要。”
謝承歪著頭看,“可是阿拂剛剛已經答應我了,難道要說話不作數嗎?”
頓了一下,他又道,“算了,沒關系的,就算阿拂說話不作數也沒關系的,不管阿拂怎麼樣,我都喜歡阿拂……”
又開始了。
姜拂有些頭疼,道,“你盯著我,我笑不出來。”
被他這樣盯著,確實很難自然地笑出來。
這是實話。
微一頓,又說,“你先松開我的裳。”
垂著眼睛,因為湊得近,和謝承的裳蹭在一起,能清晰地看到紫朝服上繁麗的暗紋,還有,他那只正拉著角不放的、青筋微微凸起的手。
“我要是不松開,阿拂會生氣嗎?”他抬著眼睛看著,深邃的眉眼雕細琢,好像話本里會吸食人的妖,多看一眼就會陷進去。
語氣有些失落和小心。
雖說姜拂知道他有可能是故意的,故意用這樣可憐小心的語氣和說話,但卻還是會心起波瀾。
忍不住不讓他失落。
敏敏說不要太慣著他,卿卿也說不要太慣著他。
們都要不要慣著他。
自己也覺得總順著他似乎不大好。
但現在……
姜拂有些苦惱。
見不到將軍的時候還會想,嗯,不要太順著他,那樣不好,不能他說什麼就是什麼,他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但當這人在跟前用一雙可憐兮兮的目瞧著的時候,這人故意用委委屈屈的語氣和說話的時候,好像……
好像沒辦法不順著他。
他在眼前的時候,總是想,想看他開心的樣子,不想看他委委屈屈的樣子,哪怕是裝的,也不想。
見不說話,坐在對面的人才輕輕松開手,放下的角,小聲道,“我不知道這樣阿拂會生氣,我以后不這樣了,阿拂不要生氣。”
紫袍銀冠的人低著頭,安靜了幾秒,才道,“阿拂有沒有什麼心愿,我替阿拂完,給阿拂賠罪,好不好?”
漆黑的眼睫垂下來,在眼下投出兩道暗影,已經好久沒說話了,謝承是真的有些慌了,心想自己是不是過了。
他這樣是不是太輕浮了。
想到這兒,他頓時有些懊惱地皺了眉。
一直抓著人裳是好像有些過了……
就在謝承想著怎麼補救,準備開口說話的時候,坐在對面的小姑娘轉過頭,拿起剛剛放在一邊的糖包,打開,從里面取出了一塊泛著香甜味道的桂花糖,慢慢遞到了他邊,嗓音清澈干凈,但有些低,像是有些不好意思——
“不會,不會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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