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不簡單。”陸明舒道，“我們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

周如影更古怪了：“我說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陸明舒直視：“我還是那句話，咱們先出去，做好萬全準備再來。這次下來，我們都不知道會遇到什麼，也就無所謂準備。萬一遇到更強的怪，吃虧的就是我們。”

這些話沒什麼問題，但是由陸明舒說出來，就有問題了。

雖然只有一次共同冒險的經歷，周如影對陸明舒的格印象深刻。

這個人極其膽大，幾乎沒有退的時候。遇到難事，定會選擇迎難而上。

他們才下來不久，連路都不算探好了，就算為了謹慎，也不至于這麼快就要走。

“喂……”

周如影一句話沒說完，陸明舒臉就變了：“不好，又有東西！”

巖漿微弱的芒下，腥味越來越重。

不止剛才攔路的這只怪重新組合好了，那邊好像又來了幾只。

“周姑娘，我們還是先退吧！”玄上人心慌意，分外支持陸明舒的決定。

這東西殺都殺不完，現在不走等什麼時候？

“你們不要小看這東西，”玄上人急切地道，“某家也曾做好萬全準備，下來探路，結果還是被打傷……我們現在遇到的，都不是實力最強的，萬一遇到，逃跑都難！”

“恐怕遲了！”謝星沉這時道，“我們的后路，好像被封了。”

眾人仔細一應，心中都是一驚。

這些怪，好像聞到人味，紛紛往這邊過來。

“那就退吧。”周如影沒堅持。陸明舒不會無的放矢，相信。

怪圍了過來，足有十幾只，他們一路且戰且退。

剛開始還不算難，越打越是艱辛。

這些怪幾乎打不死，還會融合。一旦融合，實力就會提升，非常難辦。

還好，他們人多，實力也不錯，聯手之下，有驚無險。

退到澗邊，七人一一出去。

還好這些怪不會飛的樣子，只是在下面嘶吼，沒有跟上來。

“哇——”剛一站穩，喬落英就大吐特吐。

剛才一直忍著，這會兒實在是忍不住了。

蕭凌本想，不料一張，惡心上來，也跟著吐了。

就連楊昌，也嘔了幾口酸水。

明明應該是尸的碎殘肢，居然是活的，可比單純的模糊惡心多了。

待他們吐完，陸明舒道：“回去再說吧。”

周如影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沒有反對。

于是一行七人，再度回到孤鷹崖。

……

深澗之下，火山之旁，一個幽暗的山里。

有人睜開了眼睛。

他之前藏于黑暗，靜靜的一不，哪怕有外人進來，也發現不了他的存在。

他側耳細聽，黑暗中低笑一聲：“有意思……”

聲音出乎意料地清爽，本不像見不得人的樣子。

但見他手一招，一線飛出。

不多時，一個碎組的怪鉆了進來。

這個怪，可比陸明舒他們遇到的好看多了。它只有一個頭，兩只手，兩只腳，雖然也模糊的，但看起來總算像個“人”。

這個怪向黑暗的人跪了下去，里發出“嗬嗬”的聲音。

“這些人是什麼來頭？”

怪手舞足蹈，不知道表達什麼。

這人卻好像看得懂，說道：“可有在他們上留下印記？”

怪低吼兩聲，手里拽著一塊東西，奉了上去。

這人接過，卻是面一沉。

他手上的，是一塊兇的皮。染了污濁的，但仍然能看出，原來是白。

“九瑤宮？”此人口中慢慢吐出這三個字，然后笑了起來。

“有趣，太有趣了！ 居然是九瑤宮的人到這里來了。唔，化境，是卓劍歸嗎？不太像。”他問那怪，“他們什麼樣子？”

怪瞎比劃了一通，里嗚啦嗚啦著，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這人卻聽得懂，出玄妙的表：“居然是？這真是……”

他慢慢著手中的皮，微笑起來：“好，真是太好了！我們果然有緣啊！這都……十八年了吧？居然沒死，居然找到這里來了。呵呵呵……這是老天爺送給我的一份大禮啊！”

“去！”他下令，“把那些玩意兒都過來！”

“嗚嗚。”怪轉出去了。

……

“喂！”周如影的聲音從后頭傳來。

陸明舒停下，等追上來。

“怎麼回事啊？”周如影搭在肩上。

“方才不是說了嗎？”陸明舒面不改，“我們最好做了萬全的準備，再下去一探。不然的話，恐怕損失慘重。”

“在我面前你還不說真話？”周如影半個字都不信，“剛才，遠遠不到我們應付不來的時候，你就決定退出去了。這可不是你的格。說吧，這里頭有什麼玄機？”

陸明舒在心嘆了口氣，終于選擇說實話：“這玩意兒，我見過。”

周如影收起臉上的笑：“你說真的？”

“嗯。”

“那……”

“這麼說吧，”陸明舒打斷的話，“如果僅僅只是這些怪，我們還不至于應付不來。但是我擔心，那里不僅僅有這些怪。”

“怎麼講？”

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見過別人用過同樣的手段。”

周如影眨了眨眼。

“幾乎一模一樣的手段，應該同出一源。”陸明舒慢慢說，“這些怪，只是工而已。我懷疑，那里可能有這些怪的主人。”

“……”這就有點嚇人了。周如影跟在狄羽邊多年，見多識廣，但從來沒見過這麼惡心的手段。

“所以，它們是有主的，真正使喚它們的，是人？”

陸明舒點點頭：“和我們一樣的人。”

周如影想象了一下，被惡心到了。問：“你見過的用這種手段的人是誰？修嗎？”

“喂！”陸明舒沒說話，謝星沉先說了，“周姑娘，你對修到底有什麼誤解？修玩游魂是有的，但不玩尸的啊！”

“不都一樣嗎？”周如影攤手，“反正是玩死人嘛！”

“不一樣……”

他們兩個在爭辯，陸明舒的思緒早就飛了。

這個地方，和付尚清什麼關系？

說起來，付尚清自當年界一戰后，就消失得無影無蹤，到底去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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