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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的香味傳來，謝星沉蹲在角落里煮著一鍋蘑菇湯。

他嘆了口氣。要是七真觀那些老家伙知道他煮的是什麼湯，估計會痛罵他暴殄天吧？

子母水極見，古夏資源算富的了，七真觀也只收集了一小瓶，收藏在太玄宮，他連都不到。

這些可是子母水澆灌出來的蘑菇，一朵都難得，他居然拿來煮湯。

不過，這里又沒有別的吃的，不吃它吃誰？

“要是有小就好了……”他嘀咕。

當然，這里沒有活，他也就是白說說。

剛說完，陸明舒踩著一地寶石過來，扔給他一只野：“喏。”

“哇，好的啊！”三兩下剁了，扔進去。

他沒問陸明舒這從哪來的，因為心里有答案。

“要是有就更好了。”

陸明舒又掏出一袋東西，丟給他。

謝星沉樂了：“要什麼有什麼，我都不想出去了。”

“嗯，小布也不想出去了。”化銅鼎的小布也說，他現在肚子里燒的不是柴，而是寶石。

財大氣！

“那就留著吧。”陸明舒無所謂地說，在一塊寶石上坐下。

其實，還真想留下，因為覺到，自己這次用無衰之力，好像到了什麼，極有可能有所突破。

何況，這里是個好地方，那麼多的寶石，還有子母水，不利用利用太可惜了。

湯煮好了，兩人分食。吃完再下，直吃得渾暖洋洋。

“終于吃了頓飽。”謝星沉了個懶腰。

“吃飽了就去睡。”

“你可真沒趣。”他撇。

陸明舒提著角：“那你就繼續浪，吃了那麼多子母水養出來的蘑菇，不趕消化消化，等著漲肚子嗎？”

“……”

謝星沉只好沒趣地去“睡”了——消化吞進去的玄力，正好修復上的傷。

陸明舒取了本書出來看了一會兒，一腳輕一腳重的腳步聲往這邊而來。

付明溪遲疑著坐到對面。

“我……我……”

陸明舒抬起頭：“你能說話了？”

付明溪點點頭。服了子母水，就陷了沉睡，這一睡就是十天，剛剛才醒來。

陸明舒心念一，變形傀儡從上離。

付明溪直覺手擋自己的臉，又猶豫著放下。

上模糊的部分，都止了，不再時刻流淌著污。腦袋和肢的關節，靈活了很多。

這仍然不是一個活人，但看起來已經像個“人”了。

陸明舒將變形傀儡重新套到的上，變回那個烏發秀面的付明溪。

付明溪著自己的臉，說出口的話還很含糊，仿佛咬著舌尖：“沒、沒想到，我還能，看到這樣的，自己。”

陸明舒淡淡一笑：“你還可以看好些年。我查過了，你這種況，想要重新投胎，必須好好穩固魂魄。你之前只是保留了意識，魂魄都快散了，幸好運氣不錯，我們找到子母水。”

“……謝謝。”付明溪抬頭看著。這是第一次，離得這樣近，這麼平和地看著這個姐姐。

當初知道自己多了個姐姐，討厭極了。

付明溪的人生，該是完的。父親是九瑤宮的掌門，母親是前任掌門千金，就是九瑤宮大小姐，人人稱羨，再完沒有了。

陸明舒的出現打破了這一切。父親不是出寒門的天才，而是一個拋妻棄的忘恩負義之徒。母親不是千金下嫁，而是強奪人夫。而自己，繼室所出。

如果陸明舒不存在就好了。很多時候這樣想。

小時候只是覺得， 不存在自己就不丟人了。后來，就想，不存在自己就不會為一個笑話。

堂堂九瑤宮大小姐，只能千里迢迢下嫁。說好聽些，丈夫是貴族子弟，可在玄門眼里，跟螻蟻有什麼兩樣？

不那個丈夫，更不那個孩子。

所以，當爹爹來找的時候，義無反顧地離開了。

付明溪笑了下，笑自己慘淡的人生，也笑自己的天真愚蠢。

現在，近距離看著陸明舒，發現們居然有一點相像。

們都像自己的母親，但到底有著同一個父親，眉峰鼻影，有著相似的廓。

“我們可能要在這里留好幾年，說不定十來年。”陸明舒道，“總這麼待著無聊，你需不需要什麼東西消遣？”

付明溪呆了一會兒，說：“給我一些，功法書吧。”

陸明舒揚眉：“你現在的，沒辦法修煉的。”

已經不算活人了，不存在經脈，更不用說丹田。

“我知道。”付明溪低頭看著鞋尖，“以前，我總不愿意，去學。其實，我資質，也很好的。”

陸明舒笑笑：“嗯。”

付澤這，資質是不差的。他三個子，付明堂的資質就算放在三大派，都是頂尖。付明溪也不弱，當年也是早早進融合。

現在付明溪后悔了。明明什麼都不缺，卻把自己弄這樣，歸結底，都怪太懶惰。

陸明舒將自己存的書一本本拿出來。

“這些不全是功法，大部分是理論。我編了順序的，你可以慢慢看過來。通讀理論，功法會了解得更深。”

“ＵU看書 www.uukanshu.com好。”付明溪想了想，“你，算很好，我可以學嗎？”

“可以。”陸明舒再次拿出幾本書，“這些都是基礎，你可以先看看，都會了再接著學。”

付明溪接過遞來的書。這些書保存得很好，但都起了邊，可以看出，它的主人時時翻閱。

“你不怕，別人學會了，對付你嗎？”付明溪忽然很想問這個問題。

怎麼能這麼大度，別人要學什麼，就教什麼？要知道，們雖是姐妹，但也可以算仇人。

“如果別人學會了，就能對付我，那說明我學得還不夠。”陸明舒道，“真正的強大是絕對的，因為自己夠強，而不是別人太弱。我只跟自己比，不跟別人比。”

“……”付明溪看著封皮，默默想著這句話。

生平第一次，意識到，陸明舒有今天，不是因為別人幫，是因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