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那邊就有一道玄,飛快掠來。
此人樣貌年輕,俊朗不凡,只神態冷厲,人而心驚。
“誰人收了我的藥蟒,還不速速出來!”
雖然是在問,眼睛卻直接盯著他們這一船人。
易世晟看到此人,便是一抖,低聲道:“謝兄,看飾,這位是玄派的高人……”
提醒完謝星沉,想到自己是主人家,便壯著膽子,從艙中出去,恭恭敬敬向對方行禮:“這位前輩,易氏子弟……”
他話沒說完,對方已冷聲道:“是你收了我的藥蟒?”
易世晟慌忙搖頭:“不不不,前輩誤會了……”
“既然不是,你廢什麼話?”說罷,他長袖一擺,一道勁風向易世晟襲去。
此人本沒有留手,若是這道勁風打實了,易世晟只怕會臟破裂,不死也要重傷。
到了這一步,謝星沉哪里還坐得下去。
一道幽暗玄切,在這道勁風打中易世晟之前,擋住了他。
“閣下何必這麼咄咄人?收了藥蟒的人,不是他。”他站起來,向船頭走去。
對方出一冷笑,目盯著謝星沉:“不是他,那就是你了?”
謝星沉在船頭站定,看著懸在半空的男子:“是我,又怎樣?”
對方冷笑一聲:“好大的狗膽!”
謝星沉微微笑:“狗膽大不大我不知道,閣下的脾氣倒是大的。”
易世晟聽得呆住了。這位謝公子想干什麼?居然明著諷刺玄派的前輩?這位前輩他雖沒見過,但看他飾和氣派,就知道最起碼是堂主以上的人,實力估計是化境,若是得罪了,對他們易氏來說,就是滅門的大禍!
他想提醒謝星沉,可又不敢說,生怕連累家族。
這男子果然大怒,但卻沒有立刻發火,森冷的目落在謝星沉上,從上到下打量一番,不怒反笑:“我還道什麼強人,原來就是個不知道哪里來的化境。怎麼,以為自己是個化境,就可以橫行了?”
謝星沉失笑:“閣下這話,應該對自己說幾遍才是。”
“你——找死!”這下真被激怒了。
這人也有幾分心眼,初時見謝星沉氣度不凡,心想莫非是哪家高門弟子?仔細一打量,發現他功法帶有修特,心里就有數了。
九州大派,沒有哪個上臺面的與修有關,就算他有點來歷,也就是哪位高人的弟子。虛門下,玄派會看在眼里嗎?他們就算比不上周流宗、太平宮之流,卻也是九州有名的大派,有無衰坐鎮。
“在下活得好得很,并不想找死。倒是閣下,不好好看著藥蟒,放它出來禍害人。狗若是咬了人,都會找主人的是吧?閣下全無道歉之意,倒是興師問罪來了,實在人不解啊!”
男子冷笑:“廢話說,把我的藥蟒放出來!”
謝星沉雙手一袖:“方才這藥蟒差點吞食了我們,我既憑本事抓了,為何要放?”
“謝兄!”易世晟在旁聽得肝膽俱裂,此時忍不住了,小聲提醒,“這位是玄派的前輩,你這樣要惹禍的。”
“我看他不在乎惹不惹禍!”此人接過話,緩緩從袖里乾坤拔出劍來,“你若是現在乖乖放了,多一事不如一事,我可以不計較。但你若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哼!”
謝星沉嘆了口氣,臉上卻帶著笑:“我這人有個病,吃不吃。你若好好道歉,那藥蟒還了就還了。可你要仗勢欺凌,那就對不住了!”
“哈哈,看來閣下很有自信啊!”男子森冷的目盯著他,“好,那就看看你有多本事!”
話音一落,劍閃現。但見一條金玄,如同索鏈一般,飛擊而來。
易世晟大驚,沒想到他們說打就打。他就是個世家紈绔,雖有修為,卻是裝門面用的, 很手。
這會兒他跟謝星沉并肩站在船頭,那劍沖著謝星沉,與沖著他并無分別,覺到撲面而來的凜冽劍氣,霎時整個人都僵住了。
完了完了,他不會死在這吧?
這念頭一閃而過,一道幽暗玄飛起,只一眨眼,大如索鏈的金劍,就被拉遠了。
易世晟只眨了下眼,就見兩人瞬息遠去,在半空起手來。
這個時候,他額上的汗才下來。
“易公子。”陸明舒站起,向他走來,“多謝款待,既然有麻煩上門,那我們就不叨擾了。”
“舉、舉手之勞……”易世晟喏喏說著,他現在有點不敢直視了。本以為這幾個人是落難的,自己隨手救一把,還有點紆尊降貴的意思,沒想到,謝星沉直接就跟玄派的化境杠上了,這位陸姑娘看起來也不弱。
“經此一事,只怕我們與玄派要對上了。易公子,你們世居崇,恐怕不便,不如趕上岸,免得牽連進去。”
易世晟如夢初醒,躬一揖:“真是對不住了。”
真說起來,這事因他而起。那藥蟒逃出來,沖擊的是他的畫舫,若是謝星沉不出手,這艘畫舫就會被撞碎。運氣好,落個重傷,運氣不好,說不定會被藥蟒一口吞了。
易家說起來是世家,可靈珂州哪個世家敢得罪玄派?他哪怕死了也是白死。
陸明舒淡淡道:“小事而已。”說著,卷起付明溪,離了畫舫。
再掌一推,畫舫飛快地向岸邊靠攏,遠離戰局。
“公子,我們怎麼辦?”畫舫上的人不安地看著易世晟。
“這能怎麼辦?趕回吧!”易世晟嘆了口氣。
這種實力,他本不上手,不要給家里惹麻煩才是真的。
抬頭一看,江上已經到都是玄,以他的修為,本看不清戰局。而原本在江上游玩的那些閑人,忙不迭地逃上岸來。
也有不知死活的,蹲在江邊津津有味地看。
這里是崇,玄派的老窩,敢在這里得罪玄派的人真不多,更不用說打起來。
嘿嘿,這事自己親眼所見,回頭值得吹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