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互相使了個眼，便不再說話了。

如果真的有人，對方肯定不懷好意思。他們現在回頭，就會打草驚蛇。

只有裝作什麼也不知道，繼續前進，然后找機會反過來埋伏對方。

他們在虛中，雖然資歷尚淺，卻都是經百戰，很快拿定了主意。

沿著樹通道一路往上，終于到了頂端。

謝星沉看著那東西，有一種莫名的悉：“這是什麼鬼？”

陸明舒心震驚，顧不上回答了。

出現在他們面前的，是一扇六流凝結而的門。

沒錯，和天里一模一樣的六流！

進來的時候，就覺這棵樹的氣息和天很像，現在又看到這東西，難道真跟天有關？

現下不止要救月清真和項宗師，還得弄清楚這玩意兒是什麼。

“我們進去嗎？”

“進！”陸明舒毫不猶豫。

就算這是個陷阱，也得進！

“好吧。”

兩人做了一番防護，邁流之門。

片刻后，寶公和惠清凌趕至。

“他們就這樣進去了？”惠清凌很驚訝。這兩人，膽子也太大了吧？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寶公著胡須不說話。他老謀深算，總覺得這形不同尋常。

這兩人怎麼就這麼果斷，發現這流之門，直接就穿過去了？前些天，他們帶著月清真人和項宗師過來，他們還花了一番功夫，確定流無害，還進去的呢！

如此行逕，不是太魯莽，就是有什麼他們不知道的底牌。

“寶公，我們怎麼辦？”惠清凌問他。

“還能怎麼辦？跟上去吧！”寶公說。

一陣很悉的暈眩，陸明舒發現，他們出現在沙漠中。

“這是傳送？”謝星沉問。

陸明舒默默點頭。

原來是界中界。

這地方了不得。界中界，指的是，這個界是空間重疊之界。口便是他們來的那個綠地，由六流之門，通往此界所屬的其他小界。

打個比方，這個界的地域，并不是互相連通的，而是分一個個小界。必須經由綠地這個樞紐，才能通往本界其他分域。

這樣的界，定是人為。而這個“人”定然和天有關。

不管是那棵樹的氣息，還是六流之門，還有這傳送之法，陸明舒都有一種難言的悉。

沙漠中烈高照，忽然掀起一陣怪風，向他們卷來。

陸明舒初時以為是正常的風暴，待到察覺氣息不對，立刻暴起，劍出鞘。

一個念，劍赫赫，幾乎鋪滿整個天空，風到何，劍就到何。

“轟——”一聲悶響，兩道力量相撞。

謝星沉適時。

他一抬手，便有點點輝出現，彼此之間，似有線相連。

這點點輝，分擊而去。在陸明舒與之相撞的瞬間，便接續上去。

微妙的時間落差，正好打在對方氣最弱的一瞬，一擊奏效。

襲擊他們的人立時彈飛出去，忽地雙翼一振，碩大的羽翼幾乎鋪滿天空。

兩人定睛看去，眼神微變。

襲擊他們的，卻是一個鳥人——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此人形像人，只背上生有雙翼，展開來極其碩大，此時懸于半空，冷冷地看著他們。

對方的面貌，也與常人有所不同，似有禽類的特征。

“蠻族？”謝星沉輕輕吐出兩個字。

可不是嗎？這鳥人的模樣，和古夏的土著蠻族很像。蠻族也是上帶有魔的脈，只是他們沒有翅膀這種明顯不屬于人的。

這鳥人，看起來和蠻族是差不多的來路，但又比他們更偏重魔脈。

“喂，你襲擊我們作甚？”謝星沉心里一琢磨，向對方喊話。

是人是，問問就清楚了。的區別，在于語言。類的語言一般只能表達出簡單的意思，不像人類的語言，有著復雜的表述。

對方似乎沒有回應的意思，就這樣冷冷看著他們，翅膀輕輕扇。

“你這是不會說話？”謝星沉又喊。

這鳥人還是沒有回應。

就在謝星沉以為，對方并沒有掌握語言的時候，一道聲音響起：“擅者死！”

森冷的聲音，沒有語調起伏，帶著沉沉的殺意。

謝星沉左顧右盼，并沒有別的生，而眼前的鳥人，好像沒張過。

“剛才是你說話？”他問。

這鳥人仍然冷冷看著他們，好像剛才那句話只是錯覺。

謝星沉嘆了口氣：“你要不說話，那就沒辦法通了。我們來在這里有自己的目的，不能離開。”

那聲音再次響起：“擅者死！”

這回確定，這聲音就是眼前的鳥人發出來的。雖然口音有些怪，但千真萬確，說的是人族的語言。

“既然你會說話，那咱們商量商量？如果不想我們留在這里，把人還給我們也。”

“什麼還給你們？”鳥人終于有第二句話。

“就是之前來到這里的人。”謝星沉跟他通，“那是我們的長輩，你要指條明路也行，只要找到人，我們馬上就走。”

“原來你們是他們的同伙！”鳥人一振翅，上的殺意變得更重了。

陸明舒聽著不對，道：“閣下，我們的長輩在何？”

鳥人哼了聲，再次重復那句：“擅者死！”

這一次，陸明舒和謝星沉齊齊變。

他的意思是，月清真人和項宗師擅，所以死了嗎？

不對，陸明舒了袖子里那枚銅錢。留了個心眼，之前兌換出來的銅錢并非兩枚，而是三枚，如果他們已死，這枚銅錢跟那邊的聯系就斷了。

現在的況是，這銅錢仍能應到另兩枚的存在，只是聯系太弱，并不能指向。

不敢拖下去，陸明舒道：“閣下，如果你們好好把人出來，我們轉就走。如果不，那就得罪了！”

鳥人警覺地一振翅，發出一聲冷哼：“你待如何？”

“還能如何？”陸明舒哂道，“不是擅者死嗎？那就看看你有沒有本事把我們弄死。”

這句話激怒了這個鳥人。

“不知死活！”他脾氣夠暴，只一句話，就振翅向這邊撲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