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今天的游水帝會和往常一樣,”謝利努力地回想著游水帝會的各個環節,確定了各個環節和往常一樣。
“那水帝廟呢?”封念繼續追問道。
“沒有,水帝廟一切如常,剛開始的時候,其他村民也請過其他的大師看過,那些大師都看過水帝廟,本就沒有發現什麼異常。”
謝利如實地將他們村請過其他大師的事說了出來,因為本就沒有一位大師能夠徹底解決這個問題。他們手臂上“鬼抓手”的越來越深,時不時會有灼熱出現。
封念沉思了片刻后,對謝利說道,“我自己去謝家村里頭逛一逛。”
“要不我帶你去吧?”謝利擔心封念不悉謝家村的路,便提出要幫封念帶路。
封念謝絕了謝利的好意,有些事,讓謝利帶著反而不方便,一個外村人在謝家村行走,反而可能更容易找到其中的問題。
這個時間段,正好是午休時間,村道上幾乎沒有什麼人在,應該都在午休了。
謝家村幾條主要的街道上,有人在拆著“游水帝會”彩門。
“游水帝會”將神像抬出設座后,要在設座的地方扎彩門,彩門是由榕樹樹枝扎的,彩門上還會懸掛各種各樣的燈飾。神像前方還會擺放紅木制的桌椅,每晚還會舉辦清唱。“游水帝會”可以說是謝家村最為熱鬧的一個節日了。
只是現如今,謝家村似乎彌漫著一沉沉的氣息,全然不像剛剛舉辦過“游水帝會”。
“真晦氣,水帝不是會保佑我們嗎?怎麼我們每個人都出現了這怪東西。”其中一名較為年輕的村民,一邊拆著彩門,一邊埋怨道。
“別胡說八道,村長已經去封家村請高人了,會沒事的。”另外一名年紀大的人阻止了那年輕人的話,不管怎麼說,還是不能輕易神靈,更何況,水帝是保佑他們謝家村的神靈。
看樣子,謝家村的大部分人還是很相信水帝的,既然如此,那麼“游水帝會”應該會如謝利所說,不會出差錯才是。
沿著街道,封念來到了謝家村的水帝廟。
水帝廟的確建得很壯觀,占地極大,廟中央高高懸掛著“水帝廟”三個大字。屋檐上是飛禽走,檐下雕刻的是富貴牡丹。往廟里走去,四周彌漫著濃濃的香火味,這是常年有人供奉的緣故。
廟里,水帝的神像擺放在正中央,水帝夫人神像在稍微偏右側,水帝四位太子的神像則分列兩側,莊嚴而神圣。
細細地端看了廟里的幾尊神像,發覺神像很新,應該是謝家村的人每年都有替神像翻新的緣故。
等等,怎麼這尊最小的水帝太子神像看起來有些不一樣?
又將廟里的神像一尊一尊地細細看過去,心里頭有了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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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利知道封念要來謝家村幫忙解決“鬼抓手”的事,特地安排住在了自己的屋里。他將屋里頭最大的一間房間收拾出來,給了封念暫住。
封念從水帝廟逛了回來之后,就直接回了謝利家。
“水帝最小的一位太子的神像,你們重新塑過?”見到謝利后,還沒有打招呼,直接將的猜測問了出來。
“對,前段時間,村里幾個小孩子在水帝廟里頭打鬧,把最小太子的神像打翻了。”謝利立即回答道。他還以為沒人能夠看得出來,因為每一年在“游水帝會”開始前,水帝廟的神像都會重新上漆翻新,幾乎沒有人會看出來不同,除非是知道神像被打翻了的人。
封念沒有繼續接話,剛才就看出了最小太子那神像的瓷胚比較新,雖然都上漆了,但是瓷胚的新舊只要細心看,還是能看出來的。
沉默了半晌后,開口問,“那尊被打翻了的神像現在在哪里?”
謝利好像沒有想到封念會問這個問題,他手撓了撓頭發,隨后回答道,“這個我要去問問,因為之前我讓人來重塑神像的時候,原本那個被打翻的神像被他帶走了,他說要參考那個神像重新塑造。”
謝利喊來他媳婦,讓媳婦先給封念備上一些吃的東西,他去找一找泥匠的電話,問一問當初那尊被打翻的太子神像現在在哪里。
謝利的媳婦謝招鈿是個爽利人,從自家的菜地里拔了最新鮮的菜心,就著豬,給封念下了一碗熱騰騰的面條。菜很鮮,封念忽然想著等解決這事后,要向他們買些菜心帶回去,魏圳喜歡菜心的。
封念將面條都吃完后,謝利才從門外走了進來,“奇怪,我打了好久的電話,拐子都沒有聽電話。”
拐子是那名泥匠的名字,他從小頑皮,一次爬樹掏鳥蛋的時候,從樹上摔了下來,拐了,所以村里頭的人都稱他“謝拐子”,但他那一手泥活卻很厲害,村里人一有什麼活計,都會喊他去干。
“你知道他家在哪里嗎?”封念抬頭著謝利。
謝利聽到封念這麼詢問,心里有一種不好的覺,但還是重重地點了點頭,“我知道,拐子家在靠山那一側。”靠近山,燒窯的時候煙塵才不會熏到其他人。
“帶路,去看看。”封念了外頭的天,太正慢慢地往下沉,過不了多久,月亮就會代替太了。
謝利本想說讓封念明天再去看,但看到封念那凝重的臉,再加上他打了數十通電話,謝拐子都沒有接。他從屋里找出了一個手電筒,帶著封念往謝拐子的家而去。
謝利在前頭帶路,兩人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山一側走去。
太已經完全沉了下去,山路泥濘,謝利已經走得氣吁吁了,但反觀封念,好像如履平地一般,還時不時地問上謝利一句,“用不用歇一歇再走?”
謝利搖了搖頭,說實話,他有些擔心謝拐子,因為謝拐子很出現沒有接電話的況,謝拐子為了賺多幾個錢,經常把手機放在手邊,一有人找他干活,他立刻就走的,還沒有試過打了那麼多次電話沒有人接的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