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歡,我本意不是要傷害你。”
秦馳恩居然沒有否認,我以為他會找很多借口來說他的迫不得已,或者他的為難之,但他就這樣承認了,令我滿腹想討伐的話就這樣堵在嚨。
我吸了吸鼻子道,“但你傷害了,并且還引發了一些列悲劇。”
他頓了很久,長長吐了一口氣才道,“歡,他太強了,這麼多年我用各種各樣的辦法來尋找他的肋,但從未找到,他就像一個全護著罡氣的天神般無所不能。所以當得知你的存在過后,我覺得我找到了突破口,這是上天在幫助我。”
他的聲音很凄涼,很落寞,我不明白他大勝過后的心怎麼如此不好。
而我更無言以對的是自己,連他都看出來我是秦漠飛的肋,可我自己卻沒有發現。我怎麼可以這樣傻呢?我枉在風塵浪跡那麼多年了。
“可是當我知道把你傷害得這麼慘過后,我一點也不快樂。歡,我真的恨秦家,恨秦家的所有人,我無時無刻不想讓他們下地獄。但我沒想過傷害你,我以為他最多是氣得把你趕走,卻想不到后來發生了那麼多事。我不敢來看你,也不敢給你打電話,怕看到你絕的樣子,聽到你萬念俱灰的聲音。”
我鼻頭一酸就淚眼朦朧了,“我媽媽死了,寶寶也沒了,這都是你一手造的,你知道嗎?”
“歡,如果可以彌補,你要任何東西我都愿意,只要你開口。”
“我要你命可以嗎?”
“……可以,你親手殺我的話,我不躲不避。其實我早就該死了,我一步步走到今天,也是踩著無數人的尸來的,我并不是一個好人。也只有傻傻的你覺得我是你的救世主,而我卻辜負了你。”
我想不到秦馳恩會這麼坦白,坦白得令我想怒罵他都找不到詞。而我更沒用地在電話這頭哭得泣不聲,因為我覺得自己好無辜,就這樣莫名其妙為了他們爭斗的犧牲品。最可憐是媽媽和寶寶,永遠都不會知道導致們離去的原因竟是這樣蒼白又可笑。
“歡,我想見見你,可以嗎?”
許久,電話那頭又傳來了秦馳恩的聲音,有些哽咽。我沒有回他,輕輕摁掉了電話。
我本來是想揭穿他的謀的,誰料想他直接就說了出來,倒是令我有些不知所措了。我想秦漠飛不會放過他的,這事就這樣擱著吧,先把媽媽送回老家再說。
我們家在西南方向,距離魔都有一千多公里,所以我打算坐飛機回去。我很快訂了明天中午直飛省城的飛機,收拾了一大箱子的行李。
我想在老家多呆一段時間,遠離這地方,心可能也會變得好一些。
收拾好東西過后,我心又空落落了。我想小凡,特別想把他帶回家給爸爸看看,尤其是媽媽到去世都沒看上他一眼,心里一定特別的。
只是一想到秦家跟我爭奪孩子的場面,我就不敢去要了,我很累,再也經不起那些無謂的爭斗了。
夜里我翻來覆去睡不著,到臺邊看了下,居然又下雪了,紛紛揚揚的。我想起了那次小凡搖搖晃晃走在雪地里的樣子,不自覺竟笑了出來。
好想見見他啊,他一定也特別的想我。
我心下一,就穿上服悄悄下了樓,開著車來到了秦家大宅外面。秦語說小凡現在很好,那他一定是在這個宅子里。只是這院落太大,弄不清楚他在什麼地方。
我就把車停在了宅子左側的地方,這里沒有監控,也沒有人看到我。我看不到小凡,在他所在的地方呆一會也好。也不曉得他在這宅子里快不快樂,有沒有想我。
這會雪下得越來越大了,鋪天蓋地的。我把帽子戴上就下車了,靠在車邊張著圍墻里面,但除了層層的屋頂和飛雪之外,我什麼也沒看到。
小凡可能睡了,不知道誰在照顧他,有沒有給他蓋好被子,穿好服,這大冬天的千萬別冒了。
“汪,汪汪……”
我正地張著,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犬吠聲,我連忙尋聲去,卻是黑寶和金貝披風帶雪地跑了過來,兩只小家伙已經長大了,板特別的魁梧。
“嗚嗚嗚,嗚嗚!”
它們跑到我面前就一個勁往我上撲,用它們的大腦袋蹭我,激極了。我蹲下子摟著它們,眼淚花不知不覺就出來了。看它們這麼壯碩,那小凡肯定也很健康了。
“黑寶,金貝,你們怎麼也不回來看看我的?”我著它們倆的大腦袋道。
黑寶一個勁地我的手,還在雪地上打滾給我看。金貝則靠著我,輕輕用腦袋蹭我,特別安靜。我心頭慨萬千,尚有這份,為何秦家的人要對我那麼狠。
我了黑寶的小臉,道,“黑寶,小凡他好嗎?夜里有沒有哭鬧,有沒有想媽媽?”
“嗚嗚,汪汪!”
黑寶也不曉得有沒有聽懂我的意思,反正吠了兩聲,還蹭了蹭我。我站起著森嚴的秦宅,真的好想看看小凡啊,他有沒有胖,或者瘦了。
只是,一想到大雪紛飛時我跪在大門口的景,我心里就一陣陣發憷。我不想進這個宅子,一點不想。
我和黑寶它們玩了很久,就讓它們回屋,它們跑出來肯定會驚秦老爺子,那是個沒心沒肺的人,我非常厭恨。只是它們一直蹭在我邊,不想離開。
“去吧,回去照顧小凡,記得要照顧好哦。”我了它們倆的大腦袋,小聲叮囑道。
黑寶又嗚嗚了幾聲,才和金貝一起不舍地走開了。直到它們消失在轉角我才上了車,時間不早我也準備回家了。
車子剛駛到轉角,我忽然看到雪地中站著一個人,緩緩開過去一看,居然是秦漠飛。他穿著一件黑大,全上下已經落滿了雪花兒。黑寶和金貝還在他的腳下沖我搖尾,這畫面令我莫名到酸楚。
我沒有停留,直接打了個彎把車開走了,我從后視鏡中看到他依然如勁松般站著,一不。
……
我很早就到機場了,托運了行李過后,就抱著背包準備進站了。包里放著我媽的骨灰盒,還有我的一些證件。到安檢時,安檢員瞥了我一眼,用安檢儀指了指我手里的背包。
“這里面是什麼?”
我淡淡瞥了眼他一眼,“骨灰盒!”
“骨灰盒?這東西能上飛機嗎?”
“可以!”
低沉磁的聲音從我后響起,我霍然回頭,看到秦漠飛也拎了個背包在排隊等安檢。我愣了下,隨即冷冷轉過了頭,這家伙魂不散麼?
他把我媽的死亡證和份證遞給了我,我這才恍悟我忙活了一大早居然忘記了這個最重要的東西,連忙接過來遞給了安檢員,這才得以通過安檢。
因為帶著骨灰盒,我買的是頭等艙,這邊的人相對,也不會引起別人注意。而我想不到是,秦漠飛也跟我坐一個飛機,位置就在我旁邊。
快起飛的時候,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你什麼意思啊?誰讓你跟著我的?”
“這是小凡的外婆,我當然應該送送。”
“不用了,我媽認不得你。”
“如果你確實看我那麼厭惡,就當做我不存在,我不打擾你。”
“……”
我竟無言以對,就別開頭這機窗外也不講話了。
從魔都到省城的飛機老是會晚點,這會廣播里說是堵機了,延遲了大約兩個小時才起飛,于是到省城的時候都已經快五點鐘了,天已經漸漸暮。
我還得從省城趕車到縣里,估計到家都烏漆墨黑了。秦漠飛臭不要臉地跟著我坐上了去縣城的車,全程幾個小時里他是憋著沒說一句話。
倒是我忍不住了,小聲地呵斥了句,“秦漠飛你到底要怎樣?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了。”
“我來安葬岳母,怕你一個人太累。”
“岳母?你有沒有搞錯啊,你……”
我頓時怒不可遏地喊起來,但他卻一臉溫地看著我,還沖周圍努努,示意很多人在跟我們行注目禮。我怒急地轉過頭,再也不想理他了。
他真以為這樣我就會下心腸,就會忘記他給我的痛苦麼?
他一定忘記了自己在雪地里著我用口,在地下室里差點死我的景。尤其是媽媽和寶寶的死,跟他不無關系。這些種種都是我刻在心頭的傷,怎麼能忘記?
他真以為我是那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錯了,我沒有男人也可以活,甚至可以活得更好。
回縣城時,天下起了濃霧,車子就開得很慢,到縣城車站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
天空一片墨黑,覺也要下雪了似得。我們省沒魔都那麼冷,但因為是盆地有點容易起霧,所以這會霧已經很濃了。
我拉著箱子抱著背包走出車站時,真真是三米之雌雄難辨,五米之外人畜不分,能見度非常的低。霓虹燈在濃霧中顯得特別詭異,宛如黃泉路上的引魂燈似得。
我已經好些年沒有回老家了,車站外的改非常大,以至于我都分不清要走哪一條道了。
我茫然地張了很久,正準備找個三車問問時,秦漠飛忽然接過我的箱子拉著我就往前走,“我找得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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