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看到納蘭,仍舊那樣優雅嫵,仿佛這世中一不任何干擾的清流。我有大概一年多沒見到了,的樣子卻一點兒沒變。
見到我第一眼,摟過我輕輕拍了拍我背,一句話沒說,卻令我無比。此時無聲勝有聲,大抵就是這樣。
許久,才對秦承炎點了點頭,“秦司令,不好意思怠慢你了。”
“不礙事,服做好了嗎?”
“嗯,已經好了。”說罷納蘭走向了店里的大櫥,從里面拿出一套白西裝遞給了秦承炎,“秦司令你去試試看,不合適我馬上就可以改。”
“不用了,夕夕的呢?”
“的也做好了,還在做最后的熨燙,稍等一下就行。”納蘭說著睨了我一眼我,笑道,“想不到夕夕轉眼間就變了大姑娘,越來越漂亮了。”
“蘭姨你過獎了。”
我想不到秦承炎又在納蘭這兒給我訂了服,有些寵若驚,又有點兒納悶。今朝他又帶我買鐲子,又買服,是不是覺得我太寒磣了不好參加秦老爺子的壽宴?
納蘭拉著我一個勁地夸我長得漂亮,材也好,什麼服穿我上都很好看。我看了眼自己還沒發育多大的小籠包,哪里有說的那麼夸張。
說話間,的徒弟已經把熨燙好的服送了出來,是一套洋裝。上是白圓領的泡泡袖真緞高腰襯衫,搭配的是一條草綠細格子長紗,看上去十分清爽。
納蘭朝我招招手,讓我去試間穿著看看好不好看,秦承炎也一臉期待地慫恿我,我拗不過他們就去試穿了。
我還是第一次穿這麼洋氣的服,換上服在里面糾結了半天才走出來,扭扭地瞥了納蘭一眼,特別的不好意思。拉著我轉來轉去地看,很滿意的樣子。
“秦司令,你覺得好看嗎?”有些得意地看著秦承炎。
秦承炎點點頭,笑道,“納蘭大師設計的服哪有不好看的道理,很漂亮!”
“好服也要好看的人配才能現水平,夕夕,你去換下來吧,我給你們把服包起來。”
“哎!”
從納蘭的店里出來后,秦承炎就了個黃包車,又載著我去洋行去買了一雙黑高跟鞋。所有最后我忍不住問他,是不是覺得我穿著太寒酸了不好去參加老爺子壽宴?
他斜睨了我一眼,很真誠地點點頭,“是,今天前來的賓客里面都是都城名門貴族,還有國軍的高管,你打扮得面一些,也是給我長臉了。”
“所以,其實我是沒有資格去給秦老爺子賀壽的了?”
我冷呲了聲,心里極不舒服了。給他長臉,我為什麼要給他長臉?我本來就是一只麻雀,他要把我上一凰的羽,這才是天下之大稽好嗎?
他愣了下,道,“你怎麼這樣說?打扮得面些,跟有沒有資格不能相提并論好嗎?”
我不想跟他爭辯,借口有些不太舒服就讓師傅停車了,“你先回去籌備吧,晚點兒我自己坐一輛黃包車過去,我頭疼,先回去休息一下。”
“去司令府吧?”
“不用,我等會過去。”
說罷我就走了,也沒再理會秦承炎。他應該有些生氣,因為我走了老遠眼底余都看到他還在那兒看我。看就看唄,他總會想明白我們倆之間的差距,不能把他的生活方式強加在我上。
回屋過后,我把手上的鐲子取了下來,又把那套新服和鞋子一起抱起來,打電話了秋山過來,讓他把這些東西幫忙送到司令府去。
其實我本沒那麼傲的,可是秦承炎的話讓我無地自容,仿佛我需要這些外之來現自己的價值和存在。
秋山過來后,看到這一堆東西臉微微一沉,“那個秦司令又在給你獻殷勤了?當家的又不是買不起這些東西,等他好了要多給你買多。”
“……峰哥哥好些了嗎?”
“阮堂主說他已經醒了,應該沒什麼大礙了。他很擔心你,讓我時時刻刻看著你一些,你還是搬回青龍堂住吧,在這兒也沒個人看著,萬一遇到事你天天不應地地不靈。”
“嗯,我晚點就回去。”
即使秋山對我滿口抱怨,但還是藏不住幾分關心,我心頭特別。至,他們不會覺得我需要一些外在的東西來支撐面和存在價值。
他把送過去后,我在櫥里找了一套套裝,是長袖白襯配紅格子背帶,這是去年生日的時候媽媽給我定做的生日禮,還能穿。
換上服后,我還稍微上了一點淡妝,這樣看著氣要好一些。
我不知道要給秦老爺子帶點兒什麼禮,貴重的買不起,一般的他也不缺。想著小街的十字路口有一家傳承百年的桃,就準備去買幾盒帶過去。
我一共買了四盒桃,不算貴,一共兩個大洋。我見時間也不早了,正準備一輛黃包車坐到秦家大宅時,卻看到一輛黑轎車停在了小胡同口。
好像是秦承炎,他怎麼又來了?
我狐疑地走了過去,看到他滿臉霾地坐在車里,活像誰欠了他二五八萬似得。我看他這樣招呼都不想打了,直接轉往正街走了,準備喊黃包車。
“夕!”他推開車門怒不可遏地走過來,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你什麼意思啊?為什麼讓秋山把服送回來?”
“你放手,我不要你的東西可以了嗎?”
我用力要掙他的手,他順勢手一揮,直接把我手里的桃給打飛了,灑了一地都是。他還不解氣,用力地踩了幾腳,把四盒桃全給踩碎了。
我驚愕地瞪著他,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太惡心了,太齷齪了,我沒見過這樣囂張跋扈的人。
好半天我才緩過氣來,怒急地吼他,“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這是我給秦伯伯買的生日禮!”
“他不稀罕這些!”他也吼了我一句。
我頓時啞口無言了,對呢,我都差點忘記了秦家是金門世家之首,是傳承百年的名門貴族。從來就不缺這些糕點,他們家做的桂花糕可是全都城最好吃的。
我不知道如何去反駁秦承炎,因為他從來沒有過過貧苦的日子,他是含著金湯勺出生的公子,一切富貴都是理所應當的。而我,買這桃的錢都是褚峰給的。
“秦司令,你是不稀罕這些,可這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東西。我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生活詫異幾乎天壤之分,請你不要用你的生活標準來要求我。這禮我已經送了,宴席就不去吃了,麻煩你幫我跟秦伯伯說一聲生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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