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千鶴無比唏噓的話語中,他晦地提到家的滅亡和秦家有著十分直接的關系。最主要就是因為娘親才華橫溢,惹得無數仰慕的人最后由生恨,其中最瘋狂的就是秦老爺子。
我不知道他是故意導我,還是真有其事,總之我聽了過后心里頭十分抑。父輩的事我完全不清楚,都是道聽途說,所以將信將疑。
但又覺得這事兒并非空來風,以秦老爺子如今的地位,沈千鶴有那個膽子敢中傷他嗎?
他迫不及待來跟我說秦家和家的恩怨,是否想挑撥我和秦承炎的關系呢?這也太猴急了吧,我現在和秦承炎的關系還沒有到如膠似漆的地步呢。
我睨著沈千鶴那雙滴溜溜直轉的眸子,覺得他跟秦振興一樣是老巨猾的主,既然那秦振興靠著日本人發了不橫財,那麼他肯定也參與了其中。
而沈瑜作為他的兒,不可能不知道此事。我覺得,秦承炎之所以跟沈瑜貌合神離,大抵跟這事兒有關。
我平生最恨這樣的賣國敗類了!
沈千鶴滔滔不絕一番過后,我并沒有回應他,令他陷了一種無聲的尷尬境地。他抬起手放在桌上,指尖下意識地敲擊著桌面,好像在盤算什麼。
我見天不早,準備起告辭,但被他攔住了,他指了指樓下。我探頭一看,才瞧見樓下的歌舞廳里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一個歌在那唱《天涯歌》,還有些伴舞的在那兒跳著。
在舞池邊上的貴賓席里,坐著秦老爺子、秦振南和秦振興,邊上還有陳四新和薛仁禮和一個我不認識的中年男人,著裝講究,人長得溫文儒雅,不曉得是誰。
幾人好像在討論著什麼,臉看起來都很不輕松。
就這會兒,樓梯邊又進來了兩個人,一個是都城市長方岳琛,一個是花旗銀行董事長裴遠山。我有些納悶,怎麼一下子出現了這麼多份顯赫的人,而且個個臉都還不輕松。
“小姐如果有興趣,可以在這兒聽聽看下邊聊些什麼,沈某先下去招呼客人。”
沈千鶴說著起就急匆匆走開了,我一個人坐在這地方,忽然間覺得很恐懼。如果在這兒聽到了不該聽的東西,會不會被滅口?可我抑制不住心頭好奇,還是往走廊那邊走了些,就站在了他們一群人右邊上,這邊聽得比較清楚,也看得清楚。
“秦老爺子,對于令公子的要求你怎麼看?若非這件事牽扯太廣,我也不會召集你們大家來商議這事兒。”
“既然他敢廣發英雄帖,那不如就順了他的意,看看他到底拿得出多寶貝東西。”被點到名的秦老爺子捋了捋胡須,漫不經心地道。
“可是他這貸款額度太高,超過我能控制的范圍就得開董事會商議,風險很大。”裴遠山有些遲疑地道。
“這個人家境殷實,如果常駐都城倒也是一件好事。并且,聽說他此次抵押的品是出自當年夫人畫的帛畫,這可不是一般品了。”
方岳琛說著看了眼秦老爺子,又道,“這可否就是當年引得家滅門的那幅畫?”
“他手里怎麼會有帛畫?玲瓏當年只拓了一幅啊。”秦老爺子微微一愣,下意識地了下腰間荷包。
他這個細微的作我看得很清楚,所以不僅也納悶了。他說的人是娘嗎?那帛畫是否是落到寬爺手里那幅?可看他那舉,好像畫在他的手里,這是怎麼回事?
“施玲瓏那人詭計多端,應該不會只拓了一幅吧?或者是真跡只有一幅?”講話的是陳四新,他一臉的憤憤不平,顯然對娘很是不滿。
“噢?他既然敢用來做抵押,想必不會是假的吧?”邊上的裴遠山也愣住了。
就這會兒,沈千鶴也闊步走了過去,手里端著一瓶昂貴的洋酒。“來來來,今朝大家都來了,沈某也借花獻佛,把三爺珍藏的酒拿出來招待你們大家。”
倒酒的時候,他又對邊上的歌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聒噪!”
“方市長,你們是在講齊懷玉的事兒吧?沈某也接到了他的邀請函,看樣子他這一次強勢歸來,是想在都城這邊扎了。沒了宇航,他想必是能稱王稱霸了。”
“今朝承炎來找我,提到說齊懷玉想在都城舉辦玉石流會,廣邀南來北往的玉石大亨。想讓我簽署相關文件,眼下都城的商會可是振南兄說了算,所以大家一起商議一下。”
區區一個齊懷玉,居然驚了這麼多份顯赫的人,實在太詭異了。我看這些人提到他都如臨大敵,好像在面對洪水猛一般。更奇怪的是,他還用一幅帛畫做抵押貸款,這帛畫是我給寬爺那幅嗎?
“呵呵,他消失了一二十年,總算是又出現了,一回來就在這都城掀了一層巨浪。”沈千鶴干笑了幾聲,又道。“對了秦老爺子,承炎今天怎麼沒過來呢?齊懷玉如何找上他的啊?”
“這得要問秦二爺的那位相好杜小婉了!”
就在這些人眾說紛紜的時候,門口忽然傳來了一個冷冰冰的聲音,居然是褚峰。我心下一慌,連忙蹲在了地上,從扶梯里往下面瞄。
他穿著一套黑西裝,里面配著馬甲和白襯衫,沒有打領帶,但瞧上去有幾分不羈的隨。他一進來,在場的人臉都有些不好看。
“諸位聊得很開心啊,褚某出現得好像有些不巧呢。今兒個真稀奇,你們為了一個齊懷玉倒是都湊齊了。”
褚峰出言聽著有些夾槍帶,而他的眼神更加凌厲,好像對這些人很仇視。即使是有過生意上往來的秦老爺子,他似乎都沒有好臉了。
“褚峰,你不請自來是想做什麼?”
沈千鶴見事不對,走上前不悅地看著褚峰。他出手推開了他,徑直走到了秦老爺子面前,從兜里拿出了一幅掌大的帛畫,在他眼前輕輕展開。
“秦老爺子,這帛畫可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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