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炎很尊重我的決定,沒阻止我離開秦家大宅的想法,還派了秦家的暗衛去杜公館保護我。
我和千秋子坐著杜明熙那輛超級豪華的馬車離開時,看到平日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太太姨太們都出來觀了,紛紛議論我被掃地出門的事兒。
我在宅子里的時候有秦承炎著他們不敢說,我走了,那些人還不得添油加醋說個天翻地覆。
其實我很沒所謂,以前的皇宮里的私事兒都肆意傳播,擋不住悠悠眾口,何況是普通人家呢。
流言雖然可畏,但都止于智者,所以不要聽就好。
小鈴鐺騎著銀閃帶著阿黃,跟在了馬車后面,里哼哼著小曲兒,很快樂。現在是喬靈兒手里的小聯絡員,藏得滴水不,都不會跟我說太多那邊的事兒。
我尋思找個時間去看看喬靈兒,回來都城這麼久,也都沒有機會見到和褚峰,想念的。
杜公館并沒有戰爭的影響,還是老樣子,里面布置還是當初我離開時的樣子。就是下人們和護衛都只剩下了兩三個,其余的死的死,逃的逃了。
我把杜明熙那間主臥室安排給了千秋子,讓一下他的氣息,竟特別的激我。老實說,我覺得也可悲的,上了杜明熙這樣沒心沒肺的人,注定要一輩子苦難。
我把事都安排好過后,就和陸劍去法租界的玉行了。齊懷玉,齊懷遠和旺生都在,三人守著這慘淡的生意,就像是守住了一份期盼和惦念。
看到我回來,他們都激到不行。我也很激,因為我才曉得齊家兄弟倆本就是家的人,還是當年爹很信任的左右臂。
我準備利用杜明熙的資產大批量采購玉石了,眼下都城局勢雖,但有錢人卻不。這一邪風可能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我不想錯過這個機會。
再有,有秦承炎在后為我保駕護航,我膽子賊大。
于是我把他們三人召集到了后院,簡單說了一下我的打算,準備開春之后就開始著手玉一事。
“懷玉叔,懷遠叔,謝謝你們還一直跟著家。往后家崛起,不得依仗你們兩位,若我有什麼做得不好的地方,盡管跟我說就是。”
“大掌柜的,看你說得,我們從小就在家做事,是家老爺子教會了我們識玉,雕琢玉石。不管家做什麼,我們兄弟倆甘愿拋頭顱灑熱,萬死不辭!”
“兩位叔叔言重了,千萬別提死不死的,我們大家都要活著,活著才能振興家啊。還得麻煩懷玉叔聯絡一下家參的那些玉礦,過些日子我們可能要大量進貨。”
“這是必須的,當年大當家在世帶著我走南闖北,去過的礦山我都記得一清二楚,和夫人過去的時候也都安排好了的,只等大掌柜你一聲令下就可開采。”
“如此甚好,我們從長計議!旺生,你以后就負責店的賬目,其余的事我和兩位叔叔會理。”
……
都城的氛圍越來越詭異了,戰的硝煙可能讓市民們抑得太痛苦,所以在淪陷過后不久,十里洋場就又恢復了往昔的紙醉金迷,甚至更繁榮。
各行各業也開始復蘇了,輕工業、房地產、金融業、娛樂業都在短時間里迅速發酵,如雨后春筍般冒了出來,瞬間形了一個十分畸形的蓬景象。
全國各地的有錢人、文人墨客都集中在了這個城市,我仿佛覺得自己活在了一個太平盛世下。
想當然,我們的藏玉閣也借了一把順勢東風,開始風生水起了。
齊懷玉聯絡了家位于西域的各個礦產點,大大小小加起來竟不下于十幾個礦。有的礦于封閉中,有的是半開放,但都能聯系得上。
我在地圖上把這些礦都用紅筆串聯了起來,瞧著竟然是一副似曾相識的圖像。我盯著這線路圖看了許久,頓時恍然大悟:這竟我最開始在褚峰手里看到的那副帛畫上的樣子。
那幅畫雖然篆字,但每一個字之間都有一筆是刻意連起來的。當時我只沉醉于那個俊秀的字,也沒想過字與字之間還有這樣的聯系。
似乎,娘拓的所有帛畫中,唯有褚峰手里那一幅才是真的跟家的玉礦有聯系,其余的都是糊弄人的。我想可能是娘逃離的時候才把那帛畫給了褚峰,而他并不曉得這畫代表什麼意思。
現在這些玉礦都開起來了,礦山的工人都是當地的人,遠離戰火的他們依然保持著對礦業的熱忱,干得如火如荼。
齊懷玉和齊懷遠兄弟倆對玉都十分有研究,兩人相輔相,一個遠赴西域,一個鎮守都城,很快把生意都活絡了起來。我們從西域直接運送的玉原石回來,還有鏢行押送,數月下來都沒有出什麼問題。
我們在法租界里有一個規模蠻大的玉作坊,但都做定制加工。除了玉行一批玉之外,其余的原石都存在了哪兒。
我在報上買了一個版面,專門介紹玉的種類和玉的好,當然是說得天花墜。然后有不有錢的闊太就來我們這兒定制玉,要什麼樣的就做什麼樣的。
齊懷遠的玉雕技簡直登峰造極,坊間的那些闊太太一傳十十傳百,我們藏玉閣的名聲很快就傳播了出去。
我毫不夸張地說,現如今玉行的月收比得過一家中型企業的年收。所以,江南玉世家家逐漸風生水起,而我作為家的后人,也從默默無聞開始走進了那些有錢人的眼睛里。
這一切,都要歸功于秦承炎。
他帶領金門世家在都城以及周邊的城市大力投資建筑業,把被戰爭摧毀的房子又陸陸續續地建造了起來。而與此同時,他們在報紙上的所有房地產廣告都用我去做封面。
我戴著昂貴的翡翠項鏈、手鐲以及耳環,不但給他做了廣告,同時也給藏玉閣做了廣告,一舉兩得。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這種行為潛移默化地把我和秦承炎的關系慢慢公布了出去。坊間流傳最多的就是我和秦承炎、杜明熙三人間撲朔迷離的,傳得神乎其神。各種版本都有,甚至還有一侍二夫的流言都出來了。
我沒有急著去理和杜明熙的關系,在等他的孩子出世,準備用不爭的事實來結束我們的關系。
然而我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千秋子會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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