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作為曾經義軍幕府的幕僚,李老夫人在武德年間便隻領了個一品誥命的頭銜便退居幕後。
冉吐了一口氣,虧得沒有真的在大庭廣眾之下獻壽禮,否則,就憑著那一雙悉世事的眼睛,也將他們的意圖看的清清楚楚。在這樣的人麵前很難掌握主權,隻能運氣。
到了宴廳,從外麵便能發現,裏麵的男客和客分坐兩邊,男左右,客那邊隔了一道輕紗,從側門便可以進其中,無需經過正門。
正如冉所想象的那樣,一大幫朝臣圍著李老夫人恭賀大壽,兩人便從側門進去,著牆壁溜進屋,看清羅氏和冉玉的所在,便埋頭快步走了過去。
“辦好了?”羅氏偏過頭輕聲問道。
冉輕輕嗯了一聲。
羅氏看了冉韻一眼,見笑著點頭,一直提著的心才放下來,表都比之前更自然了幾分。
那些朝廷員下午還要去署視事,禮送了賀詞說了,簡單的寒暄一兩句便呼啦啦又全走了,宴廳裏的氣氛明顯比方才輕鬆了許多。
宴席開始,樂聲起,有舞姬從正門兩側小門魚貫而,在中央的空地上隨著音樂翩翩起舞。
這一切對於冉來說都十分新鮮,因此看的也分外專注,縱然也不懂什麽音樂舞蹈。
看了一會兒,冉覺得有些乏味,一首曲子約莫有小半盞茶的時間,但作花樣不是很多,所謂的霓裳羽舞現在還往後幾十年才能出現。
宴會到快結束的時候,郎君們便提議來玩詩令,以給賀壽為題,李老夫人是個極詩的,能得到這樣的賀壽,自然十分高興。
冉心裏苦,萬一若是到,恐怕就要在全長安人麵前丟臉了!
思來想去,腦海中居然連半句賀壽詩的存貨都沒有……
還好,隻是郎君那邊為主,腹中有些墨水的娘子們偶爾也會奉上幾首,眾人也比較斯文有禮,倒是沒有人故意刁難。
羅氏對此卻是沒有出頭的意思,與冉一樣,垂著眼簾,偶爾抿一口杯中漿水。
冉麵上看著平靜,心裏卻十分張,記得有一次在現場驗時警方發現了兇手的圈套,屋裝了定時炸彈,現在的心比當時看著炸彈時間一秒一秒的跳掉時的張,有過之而無不及。
直到李老夫人麵疲,眾人才歇下。此時已經有十餘首賀壽詩,李老夫人雖然很累,神卻似是十分高興,說了幾句謝的話,便告罪先行離開。
冉這才徹底的鬆了口氣。
以為要散宴了,卻不想,鄭府還準備說話休憩的地方,說是若無急事,便請過去坐坐。
離開的人不多,羅氏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好機會。
“母親,怎麽沒有看見王妃?”冉韻小聲道。
羅氏搖搖頭,並示意不要說話。
“請問幾位可是蘇州冉氏家眷?”正要拐彎的時候,忽而有個清脆的聲音問道。
幾人頓下腳步轉回來,羅氏看見問話的是個侍婢,但一打扮十分麵,比直一般人家的娘子不差,麵上便帶了端莊的笑意,答道,“正是。”
那侍婢目流轉,在冉韻、冉、冉玉三人上微微掠過,笑盈盈的道,“可奴婢好找,哪位是冉十七娘?”
冉頓了一下,出聲道,“姑娘找我何事?”
“奴婢秋末,我家老夫人有請冉十七娘說話。”秋末帶著笑意,大大方方的打量冉一眼,向欠行禮。
幾個人均有些吃驚,冉也有些不解,送字到現在,老夫人應該還沒有時間知道此事吧?或者說是虞世南順說了一句?還是管家特地稟報了此事?
轉瞬間冉心裏掠過很多可能,看了羅氏一眼,見微笑著點點頭,便轉道,“勞請姑娘帶路。”
冉轉之際目不經意的看見冉玉和冉韻,冉韻滿麵喜,冉玉撇著轉頭向一邊。心裏覺得似乎有些不對,卻也容不得多想,便隨著秋末離開了。
後傳來冉韻的聲音,“你怎麽了?”
“方才跌了一跤……”冉玉道。
因著越走越遠,後麵的話冉聽不不太真切。
“秋末姑娘,敢問老夫人我所為何事?”冉明白一個侍婢可能不會知道,卻還是問了一句。
秋末為人很是和善,略帶嬰兒的麵上,笑起來能出兩個淺淺的酒窩,“奴婢也不知道,老夫人正在和虞公說話,淩冬姐姐在屋服侍,是吩咐我來的。”
“謝謝。”冉與一並往西院的後頭去。
秋末連道不敢。
從羊腸小徑兜兜轉轉,幾乎到了通向前院的側門時,秋末才停下來,“娘子請先在偏間稍候,奴婢去問問淩冬姐姐,老夫人何時方便見您。”
“有勞你了。”冉客氣的說了一句。環顧四周,有不侍婢垂首立於廊下,遊廊中也有靜候聽用的侍婢,便抬腳進裏屋。
第229章局
屋靜悄悄的,香爐裏飄著淡淡的蘭花香氣,冉正要在席上坐下,便見裏屋走出來一人。
冉看清楚來人,不驚訝道,“十哥!”
冉雲生顯然也很奇怪,“阿?你怎麽在這裏?”
冉忽覺心頭一,蹭的站了起來,一瞬間腦海中冒出了許多可能,但每一種都十分的不妙,“回頭再解釋,咱們可能掉進圈套裏了,快出去再說!”
“什麽?”冉雲生微微蹙眉,他酒喝的有些多,便與兩個朋友在此喝茶聊天,中途他們出去如廁,方才冉進來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他們返回了……
想著,他也覺出不妥來,當下便與冉一起往外走,然而到門前的時候,才發現正門不知何時被人關上了!從裏麵本打不開!
冉有些著急,用手將窗子上的高麗紙捅破向外看去,原本站在廊下的侍婢都不知去了哪裏。脊背上一陣冷汗,這明顯就是一個心策劃的局,就竟是誰,與這麽過不去!
冉存著一僥幸,將屋的窗子都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一個出口。
“阿!”冉雲生忽然道,“我有些不對……”
他聲音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竟是有些沙啞和忍耐。冉回過頭去,看見冉雲生麵頰泛起不自然的紅,雙眸如盈秋水,鼻尖上冒著點點汗珠,一張俊的臉越發魅人心。
方才冉關注力一直在別的地方,暫停下來,卻也覺得自己裏漸漸的像燃燒起一團火焰般,小腹的熱流漸漸蔓延全。
冉腦海中一下子浮現某部武俠劇中,哥哥與妹妹被中了催藥,被關在一間柴房裏,最終衫不整的被眾人圍觀的畫麵……
不經常看這些,但這部劇實在太火了,幾乎每個夏天都有不同的版本在反複播放。
想到這裏,冉怒氣頓時衝到腦上,雙眼都有些發紅,此番仇恨,不將那人皮拆骨絕不罷休!
冉雲生察覺到自己的異樣,飛快的向後退了兩步,依靠在門邊,見冉朝他走過來,連忙道,“不要過來!阿,別過來!”
下的脹痛,讓冉雲生愧死,對麵那個,是他從小一起長大的妹妹啊!縱然他現在還保持著清醒,對沒有那種齷齪的想法,但在麵前出這種窘態已經是難堪到了極點。
古代沒有太大束縛,因此一旦那個地方有反應,便能看的特別清楚。冉雲生又是憤又是驚懼,既然是有人設局,等一會兒他窘態畢現的時候,他們就有人過來捉……
想到這個,冉雲生立刻衝進室,胡的翻找一通,尋出筆墨紙硯,忍住不適,飛快的在上麵寫著什麽。
他邊寫邊道,“對方計劃的如此周全,我們肯定不能出去了,若是名聲盡毀,恐怕……”恐怕就算活著出去,也會被流言生生死。
“上次你給我的毒藥,我一直帶在上,我寫下書。”冉雲生額上青筋漸漸凸起,麵頰上紅暈也越來越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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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聽的心驚,冉雲生竟然寧願一死保名節!
幾步衝上前去,狠狠拍下他手裏的筆。
“阿!”冉雲生抬起頭,很想斥責,神卻開始有些恍惚,看著的眼神似乎如,的潤澤如抹了的晶瑩,隻是不知道甜不甜?
冉雲生頭一。
他魅的也讓冉越來越燥熱,越來越不能自控。
……
屋外,一襲寶藍的胡服依坐在遊廊欄桿上,扇子輕輕抵著下顎,角彎起,一雙細長的眼含笑盯著房門。
他旁有五個華服郎君,姿態各異的靠在廊邊,其中一個十六七歲的年趴在欄桿上抱怨道,“為什麽不把我和那位娘子關在一起呢?我願背這個浪名聲的!”
裴景用扇子啪的打了他腦袋一下,“安靜!”
另外一個略年長些的,蹲在年郎君旁輕聲道,“你倒是願,到時候恐怕就是雪地一片殘紅,被你吃的連渣兒都不剩。”
年邪邪的一笑,“你要是願意,爺們也能讓你雪地裏一片殘紅,連渣兒都不剩。”
“臭小子!”那人低低罵了一聲。
裴景聽著屋傳來杯盞落地的聲音,麵上笑容越發燦爛,“這藥效快!”
年郎君來了神,翻起來,笑道,“那是自然,這藥做紅塵散,你聽說過玉麵神醫的名頭吧,這可是出自他的手筆,我花了五百貫呢!”
裴景挑挑眉,“之前那個人兒就給你了。”
年郎君眼睛一亮,“一言為定!”
裴景估計時間差不多了,便遣侍婢去喚請眾位娘子、郎君到這邊來玩擲壺。
約莫過了半柱香的功夫,便聽見有腳步聲和人說話的聲音,裴景使了個眼,很快便有人去開了門。
屋沒有多靜,那年郎君道,“糟了,不會忍不住巫山雲雨了吧?”
“冉雲生的為人你還不知?他怎麽可能對自己妹子做那等事!不過形容就未必好看了!”裴景戲謔的笑道。
“不如把雲生送給陵公主前,先讓我開采開采?反正隻看臉蛋,別的恐也不知道。”年郎一派純真的笑容。
裴景瞪了他一眼,“誰說要把他送給陵公主,我還不想得罪長安鬼見愁!”
裴景私下得了消息,與蕭頌相好的郎君就是冉雲生,讓他誤以為自己上次派人去擄冉到蕭府護衛的阻攔是蕭頌為了保護冉雲生。
而那些街頭惡霸或多或都帶著遊俠兒的心理,生怕被別人知道他們是敗在一個娘子手裏,遂把責任全都推在蕭府護衛的上,將其人數和實力都誇大其詞的說了一通。
正說著,一群郎君結伴而來,裴景幾個人裝作也是剛到的模樣,與眾人相讓著來到屋裏去等候還未至之人。
一群人互相寒暄著,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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