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那一向穩重的容帶著耍賴的笑意。

冉無奈，隻好任由他握著，順口警告道，“不許再撓了。”

“好。”蕭頌稍微老實了一會兒，便又開始玩起冉的手指，為免再次發火，便說話轉移的注意力，“你上次說聞喜縣主可能有雙重人格，我命人日夜盯著，似乎有些端倪了。”

“真的？”冉對雙重人格很有興趣，嚴格來說，是對人的大腦很有興趣，一般腦部病變，都能在解剖腦顱的時候發現一些癥狀，而這種神上的分裂卻不是單單解剖就能判斷出來的。

“嗯，暗衛曾看見表狠戾的踩死一隻老鼠。”蕭頌忽然抓著的手親了一下，旋即道，“以聞喜縣主那樣的子，應該不可能出現這樣的事吧？”

冉隻覺得手上被吻過的地方火熱，隨後聽見他說正事，反應有些遲鈍，好一會才道，“這也不一定，也有可能藏了緒，不過……不管是雙重人格也好，還是藏緒也罷，都增加了作案的可能。”

“嗯，可是死者的份還沒有查出來，似乎並不是人，失蹤人口中符合特征、又可疑的，我都命人去察訪，可惜一無所獲。”這件事的確讓蕭頌很是頭疼，長安人口百萬，坊市林立，又無人來認領，一時半會想查出死者真實份也不可能。

冉想了一下，道，“你若是能把顱骨拿出來，我或許可以幫上點忙。”

“有什麽想法？”蕭頌聽這麽說，暫停了吃豆腐的行為，表中也有了幾分嚴肅。

“顱骨複原，也就是用膠泥按照人麵部組織厚度和麵部解剖特點，在顱骨上恢複其生前麵貌。”冉曾經為了這個還專門去學過繪畫和雕塑，手藝自然沒有問題，隻不過在後世用的是顱骨的石膏模型，現在條件有限，隻能在真的顱骨上進行複原。

蕭頌訝然，“你竟會這個？”

冉聽他的意思，似乎是聽過顱骨複原。蕭頌見疑，便解釋道，“三年前，我協同大理寺辦一樁棄案時，劉青鬆曾經隨口提起過。”

第237章吻

法醫學上，判斷人容貌的方法主要有兩個，一時頭骨複原麵貌，也就是冉所說的那種，二是顱像重合。

顱像重合主要是用來判斷顱骨和疑似人照片是否為同一人，需用到相機，所以在大唐基本沒有什麽太大用。

“好。不過冉府多閑雜人等，不如放在我府裏比較方便。”蕭頌建議道。

無論古今，都沒有把案子重要證到拿的道理，冉爽快的點頭答應。

兩人又約了詳細的時間，把整個案順了一遍：首先是聞喜縣主與其夫君劉應道在梓州遭遇匪徒，生死關頭遇見了柴玄意一行，但劉應道傷勢頗重，不久後便離世。喪期剛滿，聞喜縣主便由長孫皇後安排，改嫁柴玄意。而後不到一年，便是柴玄意與其他幾人在城東遭遇匪徒，四人失蹤，現今已經發現一骸骨，其餘三人下落不明，而柴玄意與其侍婢一並滾下山坡，侍婢死亡，柴玄意腦部到重創，導致失憶。

蕭頌覺得此案疑點重重，其一，一直說是遭遇匪徒，但誰也沒的看見匪徒樣貌，也不知其人數；其二，醫診斷柴玄意失憶，但是否真的失憶還有待觀察；其三，聞喜縣主的態度，據說這位聞喜縣主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怕見生人，卻在他第一次請見的時候便親自過來了；其四，是機，兇手似乎對財並不興趣，那他（）殺人的機是什麽。

這是幾條最可疑的點，其中更有許多零零碎碎，本串不起來。蕭頌現在也隻考慮到聞喜縣主可能有殺人機，但線索太，不能立。

“失蹤那三人的份是？”冉問道。

“一個是寒門士子，名何彥，年十九，無功名，一名是竇氏庶出之子，竇程風，字元戎，年二十又一，還有一個份不明。”蕭頌著的掌心，不假思索的說出這些資料，“何彥家中已經無人了，我命人把他暫住的訂房找了個遍，品有限，暫且沒有可疑之。竇程風......就是個紈絝子弟，據說他和裴景相，我曾經詢問過裴景，但他說自己與竇程風隻是點頭之，並不了解。”

“如果有什麽話要問裴景，宜早不宜遲。”冉聲音平平的道，“因為我在他上下了毒，兩天開始毒發，上次莊尹拖了大半個月才死是因為開始潰爛的地方在手上，並非要害，而這次恐怕隻需要五六天。”

蕭頌不住彎起了角，他喜歡冉的做事方式，無論是關懷或仇恨，都表現的直接而強烈，並非表麵看起來這樣波瀾不驚。平素不喜不怒，隻不過是因為那些事不容易太多緒罷了。

“笑什麽？”冉看著他越發燦爛的笑容，不疑，似乎也沒說過什麽笑話啊？

“沒什麽，隻是你讓我忽然覺得......”蕭頌了的手道，“我之所以一直娶不到夫人，是因為們都不合適。”

總有那麽一個人會出現你的生命裏，他（）會告訴你，你為什麽與別人都不合適。冉之於蕭頌來說，便是這樣的一個人。

因此除了之外，蕭頌對冉還有一種宿命般的愫，仿佛他守候了這麽久，忍耐了這麽久，就是因為冉沒有來。

“一聽便知識個場老手。”冉不自在地別過臉。不是沒有聽過話，隻是蕭頌的每一句都說的如此真誠質樸，卻直擊心底。

蕭頌笑笑，卻並未解釋。真心誠意也罷，有心討好也罷，不是每個子都值得他如此。

“還有一個人須得整治整治了。”蕭頌端起一茶盞抿了一口。

“嗯？”冉不記得還有誰下了。

“那個賣藥的。”蕭頌提起來就是一陣頭疼，說那人沒有錯，他又到胡兜售這種齷齪的藥，還禍害到了冉，若說有錯，他隻是兜售藥而已，又沒辦法限製買家，況且此人與裴景他們不同......蕭頌歎了一聲，“坊間人稱玉麵郎中，我記得劉青鬆曾經就這麽號稱過。”

十餘年來，劉青鬆的號稱換了沒有一千也有八百，難為蕭頌還記得。

冉心頭憋了一口氣，半晌才吐出來，劉青鬆與雖然沒有什麽共同語言，但至通沒問題，而且還是個學醫的，在大唐互相幫助倒也不失為一件幸運的事，可惜，理想是好的，現實無端殘忍，劉青鬆簡直就是個不定時炸彈，對於冉來說是幸運還是黴運尚未可知。

“你有什麽建議？”冉也是很無奈，總不能真的害他吧，但不教訓教訓他，又總覺得不甘心。

蕭頌手指在冉手背上輕輕敲，“不如你也給他用點藥吧，與紅塵散藥相反的。”

“這也太歹毒了吧？”冉皺眉道。畢竟劉青鬆也不是有意而為。

“他不是有紅塵散麽，娶妻之後每次用點不就了？”蕭頌懶懶的靠在幾邊，教育道，“有一句話做無毒不丈夫，還有一句話最毒婦人心，可見這天底下最純良的隻有宮裏頭的寺人，常言說的如此直白，咱們再善良便會顯得虛偽。”

冉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常言有那麽多話，你怎麽單單記住了這兩句？“

笑靨妍妍，雲鬢雪腮，原本那沉靜無波的眼眸變得靈而明亮，含笑凝睇間人心懷。

聲音戛然而止，冉愣住，隻覺得額頭上的吻很燙，火熱的溫度瞬間傳染了整張臉，臉頰燙的要滴出，心跳仿佛有一剎的凝滯，而後便不正常的快速跳。

屋靜的落針可聞，兩人靠的很近，呼吸可聞，冉垂眼便能夠看見他頎長的頸和寬厚的肩膀。

好像很久，又好像隻有一瞬，結束了這個親吻，蕭頌醇厚的聲音在耳邊道，”我隻是說笑，報複人這種事不適合你來坐。“

以冉的子，如果仇恨太多很容易就會變得黑暗、滿手腥，這種事的確不適合，但有仇不報更加讓人發堵。蕭頌聲音裏含著笑意，轉而道，”我現在雖然缺證據去抓家裏那個殺人兇手，但我既然知道是，便是再有勢力也不能再我手裏翻出什麽浪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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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冉穩住自己的聲音，反問。

”所以我府裏很安全，你要來的話，也很方便......“蕭頌笑著在額頭上又輕輕啄了一下。

第238章吳王回京

這句話很有歧義啊！是怎麽去？又是如何方便？

反應過來之後，冉想起蕭頌一步一步的得寸進尺，覺得自己剛剛表現的太慫了，實在有失冷靜。

本來打算把繡好的帕子給蕭頌，卻覺得有些虧的慌，憑什麽他一來就又親又，完了還帶點東西走？

但旋即想回來，蕭頌為做了不事，在古代就算是以相許也不為過……冉想著，從袖中掏出幾方繡好的帕子，放在幾上，“你要的帕子。”

蕭頌看著白疊布一角致的紅梅，不客氣的揣了起來。沒有得到冉的正麵回答，他也並不催促，一口是吃不胖子的，慢慢來，他能等。

今日沐休，總之也是閑來無事，蕭頌便在冉府賴了好幾個時辰才離開。

出了冉府沒多久，白義便急急趕來，蕭頌並未坐馬車，而是騎馬，白義調轉了方向與他並行，拱手道，“郎君，吳王回京了。”

吳王李恪，因狩獵過度被罷免安州都督一職，這次正臨近年關，因此被太宗招了回來。

蕭頌角一揚，眸卻沉了下來，“回來的正好！”

李恪這一招以退為進用的好，如今暗地裏幾王爭的厲害，表麵上朝臣忌憚聖威不敢明目張膽的站隊，私底下卻是有了不作，可李世民是什麽人？哪裏不知道他們這些彎彎道道！李恪如此做就是讓李世民以為他怠於政事，自然會了幾分戒心。

“那一夥人，除了裴景之外，其餘都理幹淨吧，我現在沒空陪他們玩。便宜他們了！”蕭頌驅馬前行，他聲音低沉，目不斜視，坊間亦沒有幾個路人，並不會有人注意他在說些什麽。

蕭頌現在滿公務，再加上李恪回了長安，他本騰不出手來去折磨幾個跳梁小醜，這幾個人除了裴景之外，出都不算太高，要下手並不難。

白義跟了蕭頌這麽久，自然知道他話裏“理”的意思，但是，“郎君，怎麽理法兒？”

總不能將他們一抹脖子了事吧？若是追查起來那還了得！

蕭頌皺眉瞥了他一眼，白義不擅長做這種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也並未責怪，沉道，“以那幾個人的子……先散播謠言刺激刺激他們，便說……”蕭頌與白義耳語了幾句，旋即冷笑道，“既然他們自詡風流何不牡丹花下死？”

蕭頌令白義散布他們不能人道才互相狎玩，或被別人狎玩之類的謠言，那幾個人在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