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能去哪裏找？

“你已經做了選擇？”冉雲生道。

冉點頭，“是，也許我心底早就有了選擇，也已經付諸行，隻是自己到現在才意識到而已。”

有時候潛意識已經支配了行，而心裏卻並不一定理的清楚。

這是冉第一次思想慢於行，的事，果然不能用理智和常理來推論。

冉雲生驚訝於冉對待的灑，喜歡一個人豈是想放下便能放下？是因為用不深，還是真的拿得起放得下？他心下好奇，便問道，“可以說說嗎？”

冉麵上靜靜的綻開笑容，“我想要的夫君，其實並不需要為我做許多事，隻要他一直在那裏。”

就像黑夜中，茫茫海上的燈塔，迷失在曠野中時看見的北極星。為沉淪在黑夜中的照亮路途，隻要一個抬頭便能夠看見，讓不會那麽孤獨和迷茫。

哪怕蕭頌是一時熱乎也好，或者是別有用心也罷，日後若是過得不好，各奔東西也就是了，也不是那拿得起放不下之人。

冉做出這樣的選擇，與一直以來的生活有關，從小時候，父母就常年奔波在外，年紀小，隻能去外公家過一段時間再去爺爺家過一段時間，工作之後便在各個城市奔波，經常早上在這個城市驗，晚上到那個城市，這些都能接，隻是當外公爺爺相繼去世之後，每次回到自己生長城市，滿疲憊的時候，竟都不知道該去哪裏。

偶爾，在這種時候，會幻想能有一個丈夫在這個城市裏，哪怕他很忙，也可以對他說一聲“我回家了”。

可惜從前相親的對象但凡聽說是法醫都退避三舍，稍微能接一些的，覺得撲克臉太過嚴肅，沒有人味。

也許正是如此，當蕭頌出現在麵前時，便被不知不覺的吸引了。所以冉願意給他一個機會，也想給自己一個機會。

“嫁到蕭府勢必要麵臨許多問題，頭一樁便是你的份……”冉雲生聽了冉的話，也寬心了不，隻是有些事，他作為兄長必須要提醒。

冉笑道，“人生在世，右是不遇到點難，不是太無趣了嗎？”

冉雲生怔了怔，才反應過來，冉與他說這麽多心事，其實也是反過來勸他看開一些。

冉見他明白，才直接道，“十哥，深緣淺不是誰的錯，每個人都要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每個人也都有選擇的權利。”

“阿……比我通。”冉雲生垂下眼簾。

通麽？冉莞爾，也不過是懂點心理學，然後站著說話不腰疼罷了。道理是一回事，又是一回事。就算再明白道理，冉雲生心裏的傷口也不會被磨滅。

冉雲生說了一會兒話，神有些不濟，冉讓爾冬服侍他吃了藥便從他的居所離開。

此時院中的燈都亮了，回廊上偶爾有侍婢經過，看見冉之後至一側，朝蹲行禮。

天空中抑已久了的黑雲也終於開始飄起雪來。

等到所有人都睡下，冉披上大氅，拎著燈籠在廊上盤膝坐下來。

靜靜坐了許久，才輕聲道，“你在的吧。”

回應的是坊間巷子裏傳來的呼嘯風聲和雪花寂寂飄落。

“謝謝你送來的藥。”冉繼續自語。上次幫蘇伏驗引起了李恪的注意，所以這次李恪抓想引蘇伏自投羅網，想來他是怕這種事再度發生，所以才每晚都守在冉府，否則他也不會那麽快就知道冉雲生吐昏倒。

沒有人應答，又坐了一會兒，冉穿上履鞋，從袖中取出長簫，咯吱咯吱的踩著雪走到院子中央，把簫放在地上。

“傘被李恪拿去了，隻剩下此。”冉說罷，便轉往屋裏走。

後寂靜如初，走到廊上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便瞧見一襲黑不知何時到的院子裏，正彎腰拾起長簫。

鵝大雪落在黑之上特別明顯。

冉看他靜靜一笑。

蘇伏依舊俊的令人移不開眼，他冷冽的目略略和，相視片刻，他才開口道，“恭喜你覓得良人。”

冷冷的聲音和雪天裏特別合襯，聽不出特別喜悅的味道，也無不悅，隻像是淡淡的訴說著一件很平常的事。

“夜黑天寒，你也莫要守在這裏了。”冉頓了頓道，“謝謝。”

蘇伏微微彎了彎角，將簫塞進袖中，轉離開。

寒風吹的人眼睛發，冉瞇起眼睛目送蘇伏黑的影消失在茫茫的雪夜之中，旋即也進了屋。

冉在醫學院時也曾先後關注過兩個人，當時是什麽心，一點也不記得了，的輕輕淺淺，撒手時也雲淡風輕。想起秦雲林對那個刑警隊長的鍥而不舍，想盡辦法在他麵前表現吸引他的目，冉覺得很羨慕。

冉說：雲林，是我太寡了？

秦雲林笑說：不是寡，是對的那個人還沒出現，有些人一輩子都是平平淡淡的，遇不到真命天子，不過你一定會遇到。

為什麽？

因為老天不會放過任何孽障！總有人能把你收回家，免得出來嚇唬孩子，誒？說到嚇唬孩子，你把人家媽媽也給嚇傻了吧，哈哈！

……

冉躺在榻上，不失笑。

這事是有原因的，冉特別不會和小孩相，有一回在秦雲林家的時候，正遇上表姐帶著才四歲的兒子來做客，秦雲林見冉太死氣沉沉，就想讓放鬆點，領了小孩玩，讓冉也加。

為了套近乎，冉憋了半晌，才蹦出一句：這小孩心髒活蹦跳的，好可啊！

當時那個場麵……秦媽切水果險些把自己的手指切到。

然後秦雲林扯謊說冉是專治心髒的醫生，有職業病，孩子的母親發青的臉才稍微暖和點。

第247章用一生告訴你答案

一夜輾轉，想了許多事，直到快天明的時候才漸漸睡去。

清晨起塌，還剛剛用完早膳，便聽見晚綠急急的跑進來，“娘子，今早奴婢聽見阿郎說蕭侍郎昨夜抓捕兇犯的時候傷了。”冉作一頓，立即問道，“傷勢如何？”

晚綠搖頭道，“奴婢不知道，也沒敢去問阿郎。”

冉進室拎了醫用的藥箱，便道，“隨我走。”

命歌藍去告知冉平裕一聲，冉便領著晚綠匆匆趕住蕭頌的府邸，馬車剛剛出門，便有護院趕了上來，說是冉平裕吩咐隨行保護。清晨坊間路上行人極，行車的速度比平時快了兩倍，直到出了安善坊才減速。除非是有重病者急於就醫，或者是趕著奔喪，否則在街上疾馳被捉到是要打板子的。

冉一直穩穩的坐在車，脊背直，麵上著不出什麽異樣，然而晚綠卻從攥著拳頭的手上看出了些許端倪。

到了蕭府，守門的看見一大早冉步履匆匆，卻不好過問，隻客氣的施禮道，“冉娘子今日來的早，郎君未曾去署，此刻正在書房。”

冉頓下腳步，轉頭問他道，“他不是傷了嗎？”

“回冉娘子，是傷了，但命無憂。”門房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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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頷首致謝，把藥箱給晚綠，腳步也從容了許多。這府邸也來了幾次，很容易便尋到了書房。

沿著樓梯拾級而上，登上二樓。

“進來。”

冉站定在門前，剛剛抬手準備敲門，裏麵卻傳出蕭頌沙啞醇厚的聲音，遂順手推開門。

裏麵的陳設一目了然，房間不大，四周都擺著書架，上麵整齊的放滿了書卷，有些還堆在地上，一張又長又大的幾案上亦同樣放滿卷宗。

蕭頌就坐在一堆書和卷宗之間的席上，一襲暗紫緞，墨發披散在後用帛帶係起，除了臉略有些蒼白之外，看不出哪裏了傷。

因著屋都是紙張，所以沒有升火盆，有些寒冷，冉皺了皺眉，問他道，“傷到哪兒了？”

蕭頌方才聽見上樓梯的輕輕腳步聲，便知道是冉，府裏敢到書房來的人不多，敢到書房來的人更不多，舒娘那腳步聲比漢子還漢子，因此隻有冉了。

“坐。”蕭頌示意他對麵的席，等冉坐下才答道，“昨晚抓竇程風的時候，心口被劃傷了，不過隻傷到皮，沒有大礙。”冉沒有答話，蕭頌黑亮的眼睛越發彩，“你擔心我？”

冉沉默的盯著他，看了半晌，誠實的搖頭道，“我不知道，大概吧。”

不知道是因為太相信蕭頌的手段和實力了，還是不夠深厚，聽到他傷的消息，本能的反應是：應該不是重傷。但又很想親自確認一下。這算不算擔憂？冉自己辨不清。

對於這種答案，蕭頌已經見怪不怪了，他笑笑，也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轉而說起案來，“竇程風藏匿在西市附近的一個小院裏，他拒不承認自己是殺人兇手，卻對我的抓捕進行了激烈的反抗，甚至一度想要自殺。”蕭頌無奈道，“我也是為了阻止他自殺才被劃了一刀。”

“他自殺？”冉疑，分析這個竇程風的行為，他連死都不怕，為什麽要怕被抓呢？是不是他知道一些事，然而這件事卻絕對不能公諸於眾？

隻是懷疑，冉沒有看見竇程風本人，不知道當時的形，也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竇程風是個穗君子。”蕭頌手指輕輕敲著幾麵，將案件的前前後後順了一遍。柴玄意被人擊殺，兇手目的不明，殺了一個子，子份不明。兇手把柴玄意和其侍婢摔下山崖，侍婢死亡，柴玄意僥幸活命，卻撞到腦部失去記憶，其餘失蹤三人，如今巳發現竇程風未死，此人是個癮君子不說，舉還十分奇怪。另外兩人生死不明，其中一人份暫時還沒有弄清楚。

案尚且不明朗，但蕭頌心很好，竇程風就是一個很大的突破口，隻要給他一線，定然能夠順藤瓜。

冉知道他的意思是，竇程風自殺很有可能跟毒癮有莫大的關係。

正垂頭想著，卻覺到對麵目灼灼。

抬起頭來，正對上蕭頌含著笑意的眼眸，他麵蒼白，眼底有熬夜留下的青，但是眸明亮。

冉不明所以，他輕緩的問道，“為什麽選我？”

冉愣了一下，想到蕭頌一直派暗衛護著的安全，昨晚上的事並沒有遮遮掩掩，他知道也許不奇怪。隻是不曾注意，蕭頌竟然一直都知道的心思，並且據的舉和態度細微的變化，猜到了的心理變化。

蕭頌含笑凝視。

是的，他一直都知道冉心裏有個人，隻是不知道那份有多深，所以他想得到，就隻能不餘力的去爭取，然而其實心裏也很沒底，因為比之蘇伏，冉好像並不怎麽待見他。

蕭頌從未想過自已有一天會傾盡全力，隻為求得一個子的心，因此也許不明白該怎麽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