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連發生在幾個時辰以外的所有事都完全不會有記憶呢？

就算聞喜縣主人格分裂變來變去，他也完全不知道的吧！

雖然隻是猜測，但也並不是沒有任何依據的胡想。人格分裂常常是不控製的，這是一種病，不是主人格想扮演誰就扮演誰，柴玄意與聞喜縣主生活了這麽多天，居然沒有任何異常發現，這不是很奇怪嗎？

或者他出於某種原因瞞著這件事。

冉歎了了口氣，若真不湊巧，與猜測的一樣，那聞喜縣主這夫婦倆可真是夠悲慘的，一個人格分裂，一個可以說沒有任何記憶。難夫難妻啊！

冉敲了敲車壁，“去柴府。”還是第一次放著不管，卻轉去研究活人。

“啊？你不早說！”劉青鬆怨怪道，“這都離柴府老遠了，還得回去。”

冉默不作聲，心裏既期待柴玄意是局部失憶癥，又希他不是。畢竟夫妻兩人，有一個患有神方麵的疾病就罷了，若是像兩個人都患病，那要怎麽流呢？

……

到達柴府，冉隻說自己是來拜訪柴玄意。這麽說也是有原因的，一來並不確定聞喜縣主現在是哪一個人格，會不會見，二來試探一下柴玄意。

在門房裏等了半盞茶的時間，便有小廝領著他們去了花園。

梅林裏落英繽紛，枝頭上已經隻有幾片殘紅，滿地落著的厚厚花瓣，沒有路，讓人不知從何落腳。隻好隨著小廝後走。

還是第一次見到柴玄意時的那個亭子，四周的簾幔都掛了起來，午後的落在他清俊的臉上，依舊是一副落拓模樣，然眉宇間比初次見時，多了幾分茫然之。

“冉十七娘。”柴玄意看著冉微微一笑，下頜指了指席子，“請坐。”

冉見他似乎稔的樣子，心覺得自己是猜錯了，柴玄意也許真的隻是忘記了過去。但接下來發生的事，讓冉又不得不把猜疑重新拾起。

柴玄意看了劉青鬆一眼，卻疑問道，“蕭侍郎？”

就算一個人眼神再不濟，也不可能把劉青鬆看錯蕭頌！

“柴郎君，半年前你曾說送蕭侍郎一首詩，不知還做不做數？”冉忽然問道。

柴玄意愣了一下，立即道，“自然作數。”

“柴郎君當真記得我麽？”冉覺得柴玄意肯定是用某種方法記住了，記住的原因可能與聞喜縣主有關，也因此的記住了與一起來的是蕭侍郎，而他本不記得蕭頌的長相。

一個正常人，就算不記得對方的長相，但有過一麵之緣後，再見麵還是能夠分辨出來。

第271章每天你第一次

柴玄意怔了一下，手指輕輕的琴上撥弄出一個殘存的音符，伴隨著這種支離破碎似的音節，他的聲音顯得很飄渺，“我不知道……”

他的確不清楚，甚至不知道自己過了多天，每一天都是全新的，邊那些人，無論見過多次都是第一次見麵。

“你的記憶能存留多久？”冉覺得這樣問他，他定然也不知道，於是補充了一句，“早上的事還記得嗎？”

“記得。”柴玄意淡淡道，“可是記得又有何用？不知道何時，又會是空白一片。”

他有時候不記得自己失憶，但稍微想一想也能猜測出來。

據紫玄意的回答，冉猜測他的記憶可以保存一日，也有可能更久一些。

柴玄意把重要的事重的人都用詩和畫的形式記錄下來，沒隔幾個時辰就看一次，這樣可以保持他記憶的持續，然而，終歸不能長久，也許不知道何時，再看那畫的時候，又認不出畫中之人。

那日見冉和蕭頌時，他對聞喜縣主還有些記憶，對於冉和自己妻子相貌相似的事覺得很好奇，待他們走了之後，他便畫下了冉，並且在畫旁邊注明了當日發生的事，所以他僅僅知道蕭頌與冉一起來過，卻不記得蕭頌的容貌。

“這位是劉醫生。”冉向柴玄意介紹道。

兩人互相見了禮，劉青鬆不由得多看了柴玄意幾眼，坊間有許多關於這位的八卦傳聞，傳說他放不羈，為人灑，才華橫溢，可惜了，現在卻落得這般田地。

冉接著道：“柴郎君，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與聞喜縣主遭襲的經過？蕭侍郎不想讓衙之人打擾到兩位的清靜，所以由我們來問比較好。”

紫玄意頓了一下，從袖中掏出一卷紙，看了一下，才將紙遞給冉。

據記錄上說，那日傍晚柴玄意有些不舒服，腦海中有些悉的畫麵冒出來，他便急切的隨著自己的覺走到了城郊，上隻帶了聞喜縣主的畫像，和說明自己份以及住址的便條。

走到城東時，不知為何竟然暈了過去。

淩晨醒來的時候，他腦海中還殘留著昨日的一些記憶，他記得自己妻子的容貌，還記得與自己妻子相關的許多事。

因此當他看見雪地裏出現的那個人時，立刻便認了出來，那是一個與他妻子容貌一模一樣的人，不同的是，的力氣比一般的男子還要大些。

“我自己曾記過，夫人是個溫之人。”柴玄意喃喃道。

冉看得出，他並不確定自己的記錄，而昨日之事，他記憶裏已經沒有任何殘留。

劉青鬆勾著頭看紙上的容，看著看著，心裏忽然有些難，他並不是一個容易的人，但這一刻，他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部做《每天你第一次》的電影。電影中那位孩全日製患了類似這樣的病癥，的記憶隻有一晝夜，男人為了追求，必須每天讓孩上他一次。

每天，都是初。

這看起來很夢幻很浪漫，可是得需要多深的和怎樣的毅力才能令這份堅持下去……

“你喜歡自己的夫人嗎？”劉青鬆忽然問道。

柴玄意怔住，冉用手肘猛地頂了他一下，低聲音怒道，“劉青鬆，我們是來查案的，請你不要問這些很私人，又無關要的問題！”

冉有一段時間的研究課題就是關於人腦的記憶力，對這個病癥很悉，除了刻在裏的本能之外，患者不會刻是任何事。

“或許？”柴玄意有些迷茫。

他本是一個樂觀灑之人，但忽然變一個沒有過去，沒有未來的人，再灑的人都難免要生出悵惘。

冉皺了皺眉，繼續看紙上記錄的容。

柴玄意返回城中之後，隨便找了個茶館，運筆如飛的把當下還記得的事記錄下來。之後便一個人返回府中。

誰知道，他走了半路的時候，忽然什麽都不記得了。

在路上轉悠許久，直過了午時，腹中，想自己上是否有食，卻到了幾張紙。

一副是畫，畫著一個很的子，左上角空白的地方記著這子的份，還有一張紙，上麵寫著一個地址。

每一次柴玄意發現這些的時候，都要到自己失憶的打擊，而且每一次都是第一次得知自己失憶，然而，每一次最先看到的便是聞喜縣主的畫像，他又很欣喜，原來自己有一個這麽好看的夫人。

柴玄意被打擊之餘，便拿著地址詢問路人，一直到傍晚時分才走到戶興坊的坊門，坊行人極，他一時未曾遇上可詢問之人，便自己索著尋找。

未曾想，竟是遇見了聞喜縣主！▲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柴玄意試探的喚了一聲夫人，聞喜縣主從未在主人格狀態下出過門，一個人徘徊在坊間，也是在極度的恐懼之中，忽然遇見了夫君，自是欣喜，竟是不管不顧的撲進他懷中。

柴玄意沒有記憶，對於聞喜縣主實在很陌生，但看著小貓一般在他懷中哭的梨花帶雨，他心底竟是有些疼惜。

安了一會兒，便開始找路。

於是一對明明在永興坊住了許多年的夫妻，竟是隻能一並攜手尋找回家的路。

柴玄意道：夫人，如果等會兒我忘記了你，你就把我揣在懷裏的畫像拿出來給我看。

聞喜縣主抓著他的手，道：好。

兩個人作伴，心中的迷茫的驚懼都被驅散了許多，他們也都是聰明人，冷靜下來之後，很快就找到了宅邸。

有侍婢服侍他們各自去沐浴，沐浴之後，柴玄意便立刻讓侍婢領著他去了書房，寫下了今日發生的所有事，見屋還有許多記錄，便一一出來閱讀。】

……

柴玄意的記錄到此為上，遇襲是在這之後，也就是在府，而柴玄意的記錄上本沒有詳細的經過，不用問，他現在肯定也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麽事。

“可以看看你的其他記錄麽？”冉把東西帶給柴玄意。他的記錄十分清楚，連與聞喜縣主的對話都寫的一清二楚，冉覺得如果能觀看全部，也許能找出些許端倪。

第272章暗線

柴玄意倒也配合，很爽快的答應了冉的請求，親自領著他們去了書房。

柴府的書房藏書量很可觀，並不比蕭頌府上。在靠南牆的地方有個一人高的梨花木書架，上麵放置著許多畫卷，和記錄的書冊。

柴玄意是八個月前從山坡上滾落下來，才導致失憶癥，這麽多的數量，可見記錄已經持續很久，而且應該比較詳細。

冉尋了最近一段時間的記錄冊來看。柴玄意道，“二位看完之後自行離開便是。”冉很理解他的想法，待會兒再見麵時，他也不一定認識他們了。

柴玄意隻是猜到自己患有失憶，卻並不知道自己的形，而冉從未對他進行觀察和診治，自然也不能確定他的記憶難掩有存留多久，但據對這個病的了解，應該不會超過兩天。“他的病還能治好嗎？”劉青鬆見柴玄意離開。才問道。

冉搖搖頭，“他和聞喜縣主的病癥都十分罕見，聞喜縣主倒還好些，隻要生活環境穩定，並不會出什麽大問題，可柴玄意就很麻煩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會忘記越來越多的事，甚至可能連基本的常識都完全不知道，智商也會到影響。”

這一次見柴玄意，就明顯和前一段時間所見的笑容朗朗，灑不羈有很大的區別。

“會是聞喜縣主殺的人嗎？”劉青鬆嘟囔著，也隨手取了一本記錄的書卷來觀看，

“如果真是，機是什麽？從柴玄意昨天的記錄來看，他們的夫妻的關係還不是錯，否則聞喜縣主也不會如此依賴他。”

冉頭也不抬道，“你這回倒是說了正經話。不是在東城城郊又發現麽？那天柴玄意早上見過聞喜縣主一次，直到晚上才又見到，這一整天，有足夠的作案時間。”

從東城郊到永興坊不遠，即使徒步，來回也不過四五個時辰，但是殺人的時間可長可短，聞喜縣主有一個人格，如果想襲瞬殺一個人，也許並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