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也能認出，那個步履從容，目含星輝的子，是做“李婉平”的分裂人格。

李婉平換了一隻手握住抵著白緒冷的長劍，右手反手猛的砍向白緒冷的後頸，砰的一聲，白緒冷暈倒在地。

“竇程風，我終於等到這一天。”李婉平拎著長劍，走到距離他五尺的地方頓住腳步。

“尪娘，我……”竇程風一時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看了暈倒的白緒冷一眼，歎息一聲道，“你放過吧，已經與我沒有任何關係了。”

李婉平冷笑一聲，“卑鄙之人沒有資格與我談條件，殺不殺得看我心。”

“我錯了，尪娘，我不應該殺了劉應道。”竇程風覺得事事休矣，他對聞喜縣主的執著了這麽多年，就在剛剛白緒冷棄他而去的時候，變得那麽蒼白沒有意義。

劉應道是聞喜縣主的前夫，當年被匪徒襲擊，重傷而亡，那時候恰巧是柴玄意救了聞喜縣主，所以後來才在長孫皇後的撮合下，讓兩人了親。

其實那時候本應該出現救人的是他竇程風啊！他苦苦謀劃的萬無一失，卻讓柴玄意一個不湊巧給撿了個便宜！

“天意弄人！天意弄人！”竇程風心中五味雜，苦最甚。

他隻是無意間見到聞喜縣主，隔著轎簾對了兩句詩，無意間看見傾國傾城的一笑……

“殺了人，一句錯了，一句天意弄人就能洗刷手上的腥？太天真了！天意從來弄人，哦，我忘記告訴你了，我李婉平，李、婉、平！”李婉平扯起角，一字一句的敲打在竇程風的心頭。

他詫然，難道一直都認錯人了？不對，那日和劉應道在一起的子，就是！相遇的畫麵在他夢裏反反複複的上演，絕不可能認錯。

竇程風尚未反應過來，隻覺得心口一涼，旋即便是劇烈的撕痛，他低頭，看著沒心口的長劍，抬頭看了麵波瀾不驚的李婉平一眼，忽然有些解似的一笑，整個向後仰去。

嘭，一聲悶響，鮮如泉一樣從口噴出，和著滿天的大雪落了下來。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迅速，又太突然，司參軍愣了一下，旋即聽到蕭頌的命令，“抓人！”

命令一下，四麵的埋伏的士卒迅速的衝了出去，持劍團團將李婉平圍住。

還未等短兵相接，李婉平卻瀟灑的將手中長劍一丟，看著四周圍攏不敢貿然上前的士卒，不屑的哼了一聲，“懦夫！”

司參軍麵對過不次敵軍、兇犯，寧死反抗的有，詭計多端的有，懦弱投降的有，然而從未有一個殺人犯敢這樣囂張，束手就擒也如此倨傲。

李婉平看著愣住的司參軍，微微揚眉，戲謔道，“怎麽，難道等我自己把自己綁好走到牢房裏去？”

司參軍心底倒是有些佩服這個人了，他微微抬手，令人上前縛住，又吩咐人將竇程風送去就醫。雖然明知道他中那一劍，能生還的可能不大，但麵子上的功夫還是要做做，也算是給竇家一個代。

畢竟是竇程風自己犯了阿芙蓉癮跑出來，又是被聞喜縣主所殺，他們“及時趕到”，也及時搶救，已經仁義至盡了，麵子上都過得去，竇家也不會為了一個庶子咬住不放。

冉疾步走到竇程風麵前，看了一下長劍刺的位置，手探了探他的脈搏，不抬頭看了李婉平一眼，如果沒有猜錯，李婉平這一劍準的切斷了連接心髒的主脈，若不是了解醫，不可能有這樣的手段。

恰好李婉平也正回頭看，兩雙長得極相似卻又極不同的眼睛對著，李婉平眼底浮現似乎浮現一抹笑意，那雙清明的宛若會說話一般的眼睛，仿佛在說：又見麵了。

不對……一定有什麽地方不對。

冉盯著李婉平的眼睛，看著轉過頭去，被著往山下走去。

“走吧。”蕭頌握住的手。

“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一切事的發生太過理所應當了，不是嗎？”冉拉住他的手問道。

“是。”蕭頌將一切看在眼裏，他是多麽敏銳的一個人，怎麽會看不出個中蹊蹺？蕭頌沉了一下，道，“但是阿，這是眾所歸的一個結果。不管是不是真兇，在眾目睽睽之中，殺了竇程風，沒有任何人迫或導。”

李婉平是在為前夫報仇。

“就這麽糊裏糊塗的過去？那為什麽要殺白茹？為什麽要殺瑜郎和何彥？這麽多。”冉皺眉道。

蕭頌不假思索的道，“因為他們是殺死劉應道的幫兇。”

“你明明知道事實不是這樣。”冉聲音冷，甩開他的手，隨著士卒們的後下山。

蕭頌幾步上前，一把抓住的的手臂，將帶懷裏。

冉沒有掙紮，蕭頌晃了晃，小聲道，“阿，別生氣，我一貫事如此，我改還不麽？”

聽著他溫言語，冉也不是油鹽不進，也不是不通世故，方才隻覺得蕭頌事太過不負責任，但轉而一想，他雖然過於世故圓，不擇手段，但也不會無緣無故如此，“那你說說，為什麽這麽做？”

蕭頌見不生氣了，立刻老實代，“那個瑜郎，是陵公主的人，聽認何彥也曾經進出公主私園。”

冉頜首，這倒也合乎常理，若不是攀上了公主的關係，以何彥寒門士子的份，哪有錢供他吸食阿芙蓉？

“這個案子的兇手其實也有可能是陵公主，我隻是不想把公主扯進來，導致皇族對我抑或對蕭氏的不滿。阿，我就是這樣一個自私且暗的人。”蕭頌坦誠道。他看見冉鬆開的眉頭再次皺起，接著又道，“這案子發生在京畿之地，死的人雖然都沒有什麽份，但人數著實也不。案子不是刑部一家說了算，大理寺和史臺都要複審，到時候我把卷宗一，再附上幾個破綻，史臺勢必要著大理寺重新徹查，到時候，即便我需要再協助，但也隻是協助而已。”

協助和主審所要擔負的責任可是天差地別！

“既然你不高興，我協助的時候賣力一些，可好？”蕭頌下蹭著冉的臉頰，笑瞇瞇的討好道。

“蕭鉞之，拿開你的下。”冉嫌棄的撥開他長出胡茬的下。

冉又不笨，蕭頌這麽一說，心中也就了然，也明白蕭頌的苦心，他說的這麽清楚，也無非是想讓了解並接他的做事風格，畢竟以後要朝夕相，總不能因這些別人家的事鬧別扭。

第279章在我心裏你抵過公主的尊貴

冉不知道曾聽誰說過，男人就像孩子，不能太慣著，若是他頭一次犯錯誤的時候便輕易的包容原諒，日後他便會以為你並不是非常介意這樣的錯誤，於是就會越來越過分，等到你堆積到一個點再發火，說不定他還會以為你無理取鬧，不再向以前善解人意了。所以對待這樣的事，要從一開始就告訴他，你非常反這樣的事，以後他再做事也會稍微顧忌一些。

冉覺得很有道理，雖然心中早已經不生氣了，卻還是繃著一張臉不理他。

蕭頌一路溫言細語的哄著冉，把這次的計劃原原本本的代了一遍，並保證回去就寫“犯案記錄”，以後改過自新，冉這才放過他。

冉的演技並不好，蕭頌又怎麽會看不出來是故意繃著臉，但蕭頌也很了解冉，不是一個恃寵而驕的子，這麽端著架子，是明白的告訴他，不希以後再發生這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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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豪氣幹雲，紅下折腰，宋國公若是知道自己用家法也沒能把兒了教導的剛正不阿，卻被冉稍稍不悅就輕易的改變，恐怕要氣的吐了。

然而，除了原本的事風格之外，其實蕭頌這次這般做是有苦衷的，如果他至今還是孤家寡人一個，就算惹的聖上不悅，惹的皇族不滿，又能怎樣？他背後有家族撐著，最多也就是被降幾級。

當今聖直不是個沒有度量的，隻要他蕭頌還是個人才，等過了一時之氣，日後還有很多機會升遷，場上浮浮沉沉向來是常事，可是如今他有了未婚妻子，吳王恪似乎又很痛恨冉。冉的份不高，也許並不是家族滿意的嫡媳，想靠家族力量保護遠遠不夠，所以他不能失去一點保護的力量。

冉窩在他溫暖的懷裏，也能想到這一層，隻是不知道蕭頌是貪權力多一些，還是更多為了。不能確定答案之前，不會太自我覺良好。不過蕭頌能考慮到，哪怕隻有一點點，也已經足夠了。

剛剛親眼看過秋娘和竇程風那份深刻又蒼白的，將冉此刻對比的如此幸福，不自覺的朝蕭頌上了，心中已然決定，這個男人，要了。

“蕭鉞之。”冉喚他。

“嗯？”蕭頌垂下頭，呼吸的熱氣從大氅包裹的隙中傳遞到的耳廓上，“怎麽了？”

“如果有人往你邊塞些七八糟的人隻要你的心不變，我不介意為你變殺人犯。”冉聲音不大，頭被包裹在大氅裏，顯得有些悶，“若是我們彼此分單薄，各奔東西也就罷了，但如果你輕易變心，我也不介意變殺人犯。”

蕭頌怔愣一下，他明白，冉說的第一個殺人，指的是殺那些小妾，第二個指的是殺他。

半晌，他才發出一陣朗朗的笑聲，滿含愉悅的道，“阿，你這是在向我訴？”

的本意並不是訴，所以果斷的搖頭，但隨即又想到，表達占有也算是間接地表現一種意，又點頭，“也可以這麽認為。”

“雖然過於委婉了點，但是你夫君向來聰明。”蕭頌低聲在耳邊道。

冉臉頰微微一勢，便不再理他。

蕭頌摟著的手了，理所當然的道，“放心吧，我兩位兄長都隻有一個正夫人，而我也沒想過弄著滿院子鶯鶯燕燕，又占我便宜，又得花我錢財。”

“自，上氣。”冉腦子裏除了專業詞匯，別的方麵很貧瘠，一時竟想不到用什麽詞來形容他。

蕭頌不服氣的道，“冉娘子，你若是有空，不妨親眼驗證一番，你未來夫君要姿容有姿容，要魄有魄，哪能被那些庸脂俗玷汙。”

冉噗嗤一聲失笑。

“你的兩位嫂嫂，一位是公主，一位是縣主，隻有一個夫人自然在理之中。”冉知道，唐朝許多公主都很霸道，更有甚者，不讓夫君納妾，自己卻出去，雖然貞觀年間的公主要稍微賢淑一些，但那骨子裏的驕傲絕不一星半點。

蕭頌帶著涼意的手進大氅中，攥住冉的手，“記仇，你是還記著當初我說你份之事吧？”他頓了一下，誠懇的道，“阿產，不一樣的。我對的無關要之人，或許刻薄，倨傲，但……現在，你在我心裏，抵的過公主的尊貴。”

冉的心跳，有剎那停